张真源不由分说地把几株可怜的小苗塞进林小鹿手里,自己则挥舞着那把没了扫把头的棍子,像挥舞战旗一样,吭哧吭哧地继续在冻土上刨坑。
坚硬的冻土块被撬开,碎冰渣子飞溅。
张真源“帮忙!把苗放坑里!扶正!力!方向!向上!”
他指挥着,像个在寒冬里发动冲锋的将军。
林小鹿看着他被汗水(也可能是冰水)浸湿的后背,冻得通红却异常专注的侧脸,还有那笨拙又无比认真的动作。
她心里那点因为绯闻带来的烦躁和尴尬,奇异地被眼前这荒诞又带着点傻气的场景冲淡了。
她蹲下身,小心地把蔫头耷脑的玫瑰苗放进他刨出的浅坑里,手指碰到冰冷的泥土,冻得一哆嗦。
张真源立刻停下动作,紧张地问:
张真源“冻着了?我给你暖暖!”
说着就下意识想抓她的手。
林小鹿赶紧把手缩回防护服宽大的袖子里,脸有点热:
林小鹿“没…没事!你快埋土!”
张真源“哦”了一声,有点讪讪地收回手,抓起旁边的冻土块就往坑里填,动作粗鲁得像在埋地雷。
几株小苗被埋得东倒西歪。
林小鹿“轻点!根要断了!”
林小鹿忍不住提醒。
林小鹿“啊?哦!”
张真源立刻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用手把土拍实,那专注温柔劲儿,跟他平时挥舞扫把的虎虎生风判若两人。
他甚至还用手指把歪掉的小苗轻轻扶正,嘴里念念有词:
张真源“站直了!别怂!春天就靠你们了!”
夕阳的余晖给这片冰雪覆盖的荒地和两个埋头苦干的身影镀上一层暖金色。
寒风依旧凛冽,但林小鹿裹着防护服,看着张真源冻红的鼻尖和笨拙却无比认真的动作。
听着他时不时蹦出的“力!方向!”,心里某个角落像被那蔫蔫的玫瑰苗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暖暖的。
也许…春天真的会来?
这片冻土下,真的藏着什么了不得的“力场”?
绘图室里的低气压并未因为张真源的“园艺力场”而缓解。
丁程鑫显然对天台事件耿耿于怀,尤其看到林小鹿身上那件碍眼的白大褂。
丁程鑫“啧,这衣服…”
自习课上,丁程鑫托着下巴,狐狸眼挑剔地扫过林小鹿,
丁程鑫“版型不行,颜色死板,还沾着股实验室的消毒水味儿… 严重破坏整体美学和谐!”
他指尖敲了敲桌子,
丁程鑫“小助理,脱了。”
林小鹿正被一道化学平衡题折磨得头昏脑涨,闻言茫然抬头:
林小鹿“啊?脱…脱了?会冻死的!”
丁程鑫“优雅!懂不懂什么叫为美牺牲?”
丁程鑫一脸痛心疾首,
丁程鑫“看我!零下五度!照样保持发型与风度的完美平衡!”
他优雅地捋了捋一丝不乱的刘海。
斜对角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冷嗤的鼻音。
丁程鑫立刻精准捕捉,目光如电射向马嘉祺:
丁程鑫“马部长有意见?哦对了,忘了你是‘辐射防护派’,不懂我们时尚圈的温度与风度博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