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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叶听眠踏进教室时，脚步比平时更轻。
膝盖上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但每走一步仍会传来细微的刺痛
她习惯性地朝角落的座位走去，却在半途停住了脚步。
——她的座位不见了
准确地说，是原本属于她的那张靠窗的、可以让她缩成一团不被注意的课桌
此刻正孤零零地摆在教室前排，紧挨着严浩翔的位置。
叶听眠愣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书包带。
这是……怎么回事？
“叶听眠。”
班主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回头，对上林老师平静的目光
“从今天开始，你坐第一排。”
叶听眠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却在林老师略带深意的眼神里读出了答案——
又是妈妈安排的
她垂下眼睫，沉默地点了点头，拖着脚步走向那个陌生的位置。
严浩翔已经坐在那里了。
他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意地翻着物理课本
听到动静，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微妙的审视。
叶听眠局促地站在桌边，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严浩翔坐吧
严浩翔的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她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动作轻得像怕惊扰到什么。
坐下时，膝盖的伤口不小心撞到了桌腿，她疼得轻轻“嘶”了一声，却强忍着没表现出来。
严浩翔的目光在她膝盖上停留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教室里陆续有人进来，看到叶听眠坐在第一排，不少人露出惊讶的表情，窃窃私语声隐约传来——
“她怎么坐那儿了？”
“严浩翔旁边？那不是苏予微一直想坐的位置吗？”
“嘘……听说是她妈妈安排的……”
叶听眠低着头，假装没听见那些议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物理课本的封面。
物理……竞赛……
光是想到这两个词，她的胃就一阵绞痛。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苏予微站在门口，目光死死地盯着叶听眠的新座位，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她攥着书包带的手指关节泛白，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她想要的位置，被叶听眠占了
严浩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眸瞥了苏予微一眼，眼神冷淡
随即收回视线，继续翻他的书。
苏予微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脸上的扭曲，硬生生扯出一个笑，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但她的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一遍又一遍地刺向叶听眠的后背。
叶听眠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但她没有回头。
她只是沉默地坐着，像一株被强行移植到阳光下的植物，不知所措，却又无处可逃。
——妈妈安排的座位，妈妈报名的竞赛，妈妈决定的一切……
她低头看着物理课本上密密麻麻的公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真正拥有过“选择”的权利。
直到晨读的铃声响起，叶听眠盯着物理课本上密密麻麻的公式，眼前却浮现出昨晚母亲冰冷的目光。
她无意识地用指尖摩挲着膝盖上的纱布，那里还隐隐作痛，却比不上心里那种被强行推着走的窒息感。
严浩翔第37页，例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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