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香克斯垂眸凝视甲板上交错的阴影，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腰间佩剑——那道与红发海贼团同岁的疤痕，此刻正随着心跳隐隐发烫。林雅看见香克斯没动，想着结束这个话题回到自己的房间

林雅转身时，披风扫过他手背的触感如同羽毛掠过。就在她迈出第一步的刹那，温热的气息突然笼罩后颈，带着酒香的手臂穿过腰间将人扣进怀里。男人胸膛剧烈起伏，心跳声震得她耳膜发疼。

"如果我说不呢？"低语擦着耳垂落下，带着不容置疑的滚烫。

林雅用力挣脱开来，却转身时撞进那双燃烧着暗红火焰的眼眸。月光将香克斯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将她整个吞噬。

“你没有理由阻止我。”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香克斯突然欺身上前，两人鼻尖几乎相抵。他呼吸间的朗姆酒味混着海风，灼热的气息拂过她颤动的睫毛：林雅，你以为编个穿越时空的荒诞故事就能全身而退？

拇指轻轻摩挲她颤抖的下唇：就算你来自另一个世界又如何——

他猛地将人抵在桅杆上：我会劈开次元的裂缝，让整个世界都知道，红发香克斯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香克斯骨节分明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林雅湿润的脸颊上。他拇指擦过她滚烫的泪痕，带着老茧的指腹摩挲着："什么命运轮回、时空什么，我统统不在乎。你要去救艾斯，我可以陪你。"

"绝对不行！"林雅想后退，但后背就是冰凉的桅杆。月光将她眼底的恐惧拉得纤毫毕现：你是四皇之一，红发海贼团的旗帜！你的出现会像投入平静海面的巨石，彻底搅乱整个世界的棋局...

香克斯凝视着她苍白的面容，微风掀起他散落的红发，露出那双猩红眼眸里翻涌的暗潮：所以从你登上雷德·佛斯号的那天起，就盘算着？

林雅垂首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我......从未...从未把你当作计划的筹码。

话音未落，香克斯已欺身而上，将她困在桅杆与胸膛之间。他滚烫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压抑的沙哑：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林雅被迫抬头，对上香克斯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猩红眼眸。她的心跳如擂鼓，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服。

“你明明知道答案”她声音微颤：为什么非要我说出来？

香克斯的呼吸近在咫尺，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因为我要亲耳听你说。

远处传来船员们隐约的谈笑声，却仿佛将两人隔绝世界。

林雅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是，我原本打算在改变艾斯的命运后就离开。这个时代...不该有我，我回答了可以走了吗？

说完林雅转身想逃离

香克斯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

林雅苦笑：放手香克斯，我已经回答了

话音未落，香克斯突然俯身，额头抵住她的肩膀。林雅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你以为，"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在你闯入我的世界后，我还能放你走吗？

林雅僵住了，香克斯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小心翼翼地没有弄疼她。

林雅轻声：香克斯.....我从来有走进你的世界

香克斯的身体骤然僵住，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微微收紧，却又立刻松开，像是怕伤到她。他缓缓直起身，月光映照下，他的表情晦暗不明，只有那双猩红的眼眸深处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意。  

林雅垂下眼睫，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她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动摇。  

“我的意思是……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却仍带着细微的颤抖：你是四皇，是这片大海上的传奇，而我……只是一个无意闯入的过客。

香克斯沉默了一瞬，忽然笑了，笑声里却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  

“过客？”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停住，最终缓缓收回：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个‘过客’会让我——

他的话戛然而止，像是连自己都不敢承认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林雅的心脏狠狠揪紧，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眼，直视着他。  

“因为你的世界不该有我”

她轻声说道：香克斯，你注定会遇见更值得的人，更广阔的冒险……而不是被我这个外来者打乱轨迹。

香克斯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他后退一步，海风卷起他的衣服，猎猎作响。  

“所以，这就是你的决定？”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林雅咬紧下唇，点了点头。  

香克斯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扯了扯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好。”他转身，背影在月光下拉出一道孤寂的影子：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强求。

他的脚步沉稳，一步一步走向船舱，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林雅站在原地，海风冰冷刺骨，她终于放任眼泪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