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今安点点头,两人沿着狭窄的楼梯向下走去。楼梯尽头是一个圆形的地下室,中央摆放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镜面异常清晰,边框上刻满了复杂的符号和那个熟悉的日期:1923年5月7日。
"这是..."祁今安的声音哽住了。
"意识投射装置。"周峻纬轻声说,拉着她走近铜镜,"书上提到的'通道'应该就是这个。"
祁今安站在铜镜前,镜中的倒影清晰得不可思议。但当她凝视片刻后,镜中的影像突然发生了变化——"她"穿着完全不同的衣服,背景也变成了她原世界的大学宿舍。
"啊!"她惊叫一声,踉跄后退。
周峻纬立刻扶住她:"你看到了什么?"
"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我..."祁今安的声音发抖,"通道...通道是双向的。"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周峻纬!祁今安!你们在哪?"
"是齐思钧他们。"周峻纬皱眉,"我们得上去,不然他们会担心。"
祁今安点点头,但临走前,她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面神秘的铜镜。镜中现在只映出地下室的景象,但那个瞬间看到的另一个世界已经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中。
回到一楼,他们遇到了焦急寻找的队友们。
"你们跑哪去了?"齐思钧松了口气,"我们赢了比赛,却找不到你们两个领奖。"
"抱歉,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周峻纬含糊地解释。
导演宣布了比赛结果,颁发了奖品,但祁今安几乎没听进去任何内容。她的心思全在那面铜镜上。午夜即将来临,她必须做出选择——尝试回到原来的世界,还是留在这里,与周峻纬和这个她已经爱上的世界在一起?
当所有人回到安排好的卧室休息时,祁今安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听着隔壁床邵明明均匀的呼吸声。窗外的月亮被乌云遮住,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但这一次,黑暗不是她最大的恐惧。失去刚刚拥有的一切才是。
午夜十一点四十五分,祁今安轻轻掀开被子,尽量不惊醒熟睡中的邵明明。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色的线。她蹑手蹑脚地穿好外套,从枕头下摸出那本古籍和手电筒,悄悄溜出房间。
走廊里静得可怕,老旧的木地板在她脚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祁今安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向楼梯口挪去。古宅的钟表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仿佛在倒数着她在这个世界可能剩下的时间。
"要去哪儿?"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传来,祁今安吓得差点叫出声。她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照出了周峻纬的脸。他靠在墙边,双手插在口袋里,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我...我只是..."祁今安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去地下室?看那面铜镜?"周峻纬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猜也是。"
祁今安的手无力地垂下:"你都知道了。"
"不是全部,但足够多了。"周峻纬向前一步,月光照亮了他半边脸庞,表情复杂难辨,"我们谈谈吧。不是在地下室,那里...不太安全。去书房怎么样?"
祁今安默默点头,跟着他来到二楼书房。周峻纬点亮了一盏老式油灯,温暖的橘色光芒驱散了部分黑暗。他示意她坐在壁炉旁的扶手椅上,自己则坐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