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熠星那篇把“情感陷阱”当学术样本的顶刊论文风波，最终以他连夜赶工上传了一份详尽到令人发指的《伦理合规性及作者贡献说明》而告终。
说明里，黄子弘凡的代号从简单的“干扰变量C”升级成了“具备高度主观能动性的非标准刺激源C”，看得黄子本人在群里直呼“不明觉厉”并单方面宣布自己也是“有学术title的人了”。
日子在论文、模拟法庭和何运晨日益精进的“法言法语式情话”中滑过。
北航的初雪来得毫无征兆，细碎的雪花在昏黄的路灯光晕里打着旋儿，给深灰色的法学院大楼蒙上了一层温柔的滤镜。
穆今禾刚结束一个小组讨论，抱着笔记本电脑缩着脖子走出教学楼，鼻尖冻得通红。
刚下台阶，就看见何运晨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像棵笔挺的松树杵在路灯下。
雪花落在他肩头和微微泛青的眼眶上——这家伙昨晚肯定又熬大夜改论文了。
“何律师，雪天还提供‘送达’服务？”穆今禾小跑过去，钻进他伞下，一股暖意夹杂着他身上干净的皂角味扑面而来。
“根据《北航情侣互助条例》第一章第一条”何运晨把伞往她那边倾了倾，一本正经。
“恶劣天气条件下，伴侣一方有义务为另一方提供必要且及时的物理遮蔽及体温共享服务。违者，按情节轻重，处以剥夺宵夜选择权或强制陪同图书馆闭关三日以上不等处罚。”
他低头看她，镜片后的眼睛带着熬夜的血丝，笑意却暖融融的
“鉴于本人目前‘睡个好觉’的核心利益处于高风险预警状态，特此申请主动履行义务，争取宽大处理。”
穆今禾被他这套歪理逗笑，伸手去捂他冰凉的脸颊：“何运晨，你这张嘴不去说相声真是屈才了！昨晚又熬到几点？黑眼圈快掉地上了！”
“凌晨三点。在攻克一个关于‘算法黑箱可解释性’的模型。”何运晨顺势抓住她暖呼呼的手，揣进自己大衣口袋里。
“不过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课题亟待研究。”
“嗯？”
“研究‘如何在初雪天，合法合规地提高女友体温，并同步实现自身愉悦度最大化’。”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她，伞沿压得很低，在两人周围圈出一小片私密的空间。
雪花在伞外无声飘落。
穆今禾的心跳漏了一拍，预感到了什么，脸悄悄热了起来：“何律师，这课题……有研究方案了吗？”
“有。”何运晨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诱哄的味道
“初步方案一：语言激励法。通过高频次、高浓度赞美输出，刺激目标多巴胺分泌，实现局部升温。实验证明……”
他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冻红的耳尖，“目标‘穆今禾同学专注解题时的侧脸弧线’，其美学价值高于《蒙娜丽莎》，对观察者心率提升效果显著。”
穆今禾忍笑，指尖在他口袋里挠了挠他的手心：“驳回。过于主观，缺乏量化标准。方案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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