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废弃的音乐教室，角落里甚至有一架老旧的立式钢琴。
"要看看吗？"
曹恩齐走向钢琴，掀开积满灰尘的琴盖，"音准肯定很差，但也许能响。"
他试了几个音，钢琴果然走调得厉害，但还能发出声音。纪今安不由自主地走近，手指轻轻抚过泛黄的琴键。
"《月光》？"她认出曹恩齐弹的曲子。
"德彪西的《月光》，适合雨夜。"曹恩齐往旁边挪了挪，给她留出位置，"一起吗？"
纪今安犹豫了一下，坐在他身边。
钢琴很小，两人的手臂不可避免地贴在一起。曹恩齐开始弹奏左手部分，纪今安试探性地加入右手旋律。
尽管钢琴走音，两人的配合却出奇地和谐。
"你弹得很好，"曹恩齐轻声说，"为什么放弃？"
纪今安的手指停在琴键上方："大学后就没怎么练了。那段感情...让我失去了很多爱好。"
曹恩齐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弹奏。
在某个转调的瞬间，他们的手在琴键上相碰，纪今安抬头，发现曹恩齐正凝视着她。
雨声、雷声、走音的钢琴声，一切都远去了，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不知是谁先靠近的，他们的距离逐渐缩短，呼吸交融。
纪今安能闻到他身上雨水混合着淡淡雪松的气息，能看到他睫毛上未干的水珠。
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哇哦！打扰了！"一个夸张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两人像触电般分开。
黄子弘凡站在门口，一脸坏笑，身后是其他几位成员和工作人员。
"我们到处找你们，"周峻纬推了推眼镜，嘴角微微上扬，"雨停了，该回去了。"
回程的大巴上，纪今安和曹恩齐被安排坐在一起。周围人都在聊天打闹，只有他们两人沉默不语，手臂偶尔相碰又迅速分开。
"那个..."曹恩齐终于打破沉默，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刚才在钢琴前..."
"我们什么都没做。"纪今安迅速回答，然后意识到这听起来多么可笑。
曹恩齐笑了："是啊，什么都没做。"他停顿了一下"如果...黄子没出现呢？"
纪今安的心跳再次加速。她鼓起勇气看向他的眼睛："你会...做什么？"
曹恩齐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又迅速移开："我不知道。也许...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现在不是问的时候。"曹恩齐轻声说，"等这一切结束，等节目录完，等我们不再是'钢琴CP'，而是真正的..."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唐九洲突然从前排探过头："你们俩悄悄话说完没？轮到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了！"
当晚回到酒店，纪今安刚洗完澡就听到敲门声。
她警惕地透过猫眼看去——是曹恩齐。
她打开门，曹恩齐站在走廊里，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姜茶，预防感冒。"他的头发还湿着，显然也刚洗完澡。
"谢谢。"纪今安接过纸袋，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
"还有..."曹恩齐犹豫了一下，"关于你前男友的事，我告诉了周峻纬。他是心理学专家，也许能帮上忙。"
纪今安皱起眉头："我不需要..."
"不是你需要，"曹恩齐打断她，"是我需要。看到你因为那些信息紧张不安，我却无能为力...这感觉糟透了。"
他的直白让纪今安一时语塞。最终她点点头："好吧。但请不要告诉节目组，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我保证。"曹恩齐微笑。
关上门后，纪今安靠在门板上，心跳如鼓。
她拿出手机，发现有一条来自周峻纬的消息："方便的话，明天早餐时聊聊？恩齐说你遇到些麻烦。"
她回复了同意，然后看到曹恩齐发来的新消息——又是一段音频，标题是《雨夜》。
点开播放，是德彪西《月光》的改编版，但加入了雨声和雷声的元素，奇妙的是并不显得阴郁，反而有种安宁的力量。
在结尾处，她听到了一个几乎察觉不到的、被处理过的声音："注意休息，别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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