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纪今安的邮箱里躺着两封未读邮件。
第一封来自《名侦探学院》制作组，主题是"第*季下半季续约邀请"；第二封来自英国爱丁堡大学，主题简单明了："Creative Writing Programme - Admission Offer"。
她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无法点击。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明亮的线。
手机震动起来，是周峻纬发来的消息："早餐聊？我在酒店咖啡厅。"
纪今安合上电脑，深吸一口气。
昨晚与周峻纬的谈话意外地有帮助，这位心理学专家没有过多追问她过去的感情细节，而是给了她一些实用的应对骚扰的建议。
但关于曹恩齐的部分却让她辗转难眠——
"他看你的方式，"周峻纬当时推了推眼镜，"就像看到了一整个星系的奇迹。"
咖啡厅里，周峻纬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摆着两杯咖啡和一份三明治。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看起来比镜头前更加学者气。
"美式，不加糖，"他推过一杯咖啡，"希望我没记错。"
"谢谢，没错。"纪今安坐下，发现自己的声音比预想的要平静。
周峻纬直奔主题："恩齐告诉我你收到了骚扰信息？"
"嗯，但昨晚开始已经停了。"
纪今安抿了一口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我换了手机号，只告诉了必要的人。"
"明智的选择。"周峻纬点点头，"不过，如果那个人真的想来骚扰你，节目录制现场是个容易找到你的地方。需要我帮忙跟节目组沟通加强安保吗？"
纪今安摇摇头："我不想小题大做。再说..."
她犹豫了一下，"我可能不会续约下半季。"
周峻纬挑眉："因为恩齐？"
"什么？不！"纪今安差点打翻咖啡，"是因为...我收到了国外学校的录取通知。"
"啊，恭喜。"周峻纬微笑，"恩齐知道吗？"
"还不知道。"纪今安低头盯着咖啡杯，"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去。"
"我明白了。"周峻纬靠向椅背，"两个都是好机会，难以抉择。"
纪今安抬头看他："如果是你，会怎么选？"
"我不是你，"周峻纬轻声道，"但作为一个旁观者，我看得出这个节目，还有...某些人，对你很重要。"
纪今安没有回应。咖啡厅的玻璃窗外，几个粉丝举着相机在酒店门口徘徊，希望能偶遇节目嘉宾。
其中一个人手里的海报上，赫然是她和曹恩齐在钢琴前的合影，上面用荧光笔写着"钢琴CP "。
"舆论会影响你的决定吗？"周峻纬顺着她的目光问道。
"我不在乎那些热搜和CP粉！"纪今安转回视线，"但我在乎..."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在乎他是否真心？"周峻纬一针见血。
纪今安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背上的纹身："我们认识才一个多月，这一切发展得太快了。那些所谓的'化学反应'，可能只是节目效果..."
"心理学上有个概念叫'加速亲密'，"周峻纬推了推眼镜，"在高压、封闭的环境中，人们会更快地建立情感连接。但这不是假的，只是...被浓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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