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美术馆，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石凯还沉浸在刚才那近乎拥抱的亲密接触里，晕乎乎地问：“姐姐，接下来去哪？”
孟今禾拉下口罩，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侧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似笑非笑：“接下来？各回各家。”
“啊？”石凯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像只被抛弃的大型犬，“就……就回去了？”
“不然呢？”孟今禾挑眉，“你还想干嘛？”
“吃、吃饭啊！”石凯急忙道，“都这个点了！我知道附近有家特别好的私房菜，清淡的！你肯定喜欢！”他急切地推销，生怕这难得的独处机会就此结束。
孟今禾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他写满期待和紧张的脸，沉默了几秒。
就在石凯以为又要被拒绝时，她轻轻点了一下头：“行吧。”
“耶……不是，好！太好了！”石凯差点欢呼出声，赶紧收敛，努力做出沉稳的样子，“车就在那边，我让司机开过来？”
“不用。”孟今禾拿出手机，“我让小雨把车开过来就行，顺便送我回剧组酒店。”
“我送你！”石凯脱口而出。
孟今禾抬眼看他。
石凯耳根一热，找补道：“……顺、顺路的话。”
孟今禾没说什么，低头给助理发了条消息。
晚餐选在石凯极力推荐的那家私房菜馆。环境清幽，包间隐秘。菜式确实清淡精致，很合孟今禾的口味。
石凯吃得心不在焉，大部分时间都在偷偷看孟今禾，给她夹菜，倒水，笨拙地找着话题。从菜的味道聊到最近的工作，又小心翼翼地绕回热搜的事情。
“那个……热搜后来，没事了吧？”他试探着问。
“能有什么事？”孟今禾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语气平淡，“工作室发了声明，朋友那边也配合澄清了。热度过了就好。”
“那就好……”石凯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嘀咕，“那些狗仔也太能编了……”
孟今禾看着他，忽然问：“如果……那天被拍到的，真的是我和别人呢？”
石凯夹菜的动作猛地顿住，筷子停在半空。他抬起头，看向孟今禾。她表情很平静，像是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假设题。
但他却从那双清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点极其细微的、探究的光。
他心里一紧，放下筷子，坐直了身体，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会很难过。非常非常难过。”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执拗：“但我还是会……继续喜欢你。直到你亲口告诉我，让我滚蛋为止。”
孟今禾安静地看着他，看了他几秒。包厢里只有空调细微的送风声。
然后，她极轻地弯了一下唇角，没评价他的回答，只是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淡淡说：“快吃吧，菜要凉了。”
石凯摸不准她的态度，心里七上八下的，只好重新拿起筷子，味同嚼蜡。
吃完饭，孟今禾的助理小雨已经开车在门口等了。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两人走到车边。小雨非常识趣地降下驾驶座的车窗打了个招呼，就立刻升了上去，假装自己是透明人。
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那……姐姐，你路上小心。”石凯站在车门外，看着孟今禾，依依不舍。
“嗯。”孟今禾点点头，拉开车门。
在她弯腰准备坐进去的前一秒，石凯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忽然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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