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月色朦胧。
两人并肩站在楼前的光影交界处，一时都没有说话。白天在朋友面前的坦然自若，此刻被一种更私密、更旖旎的氛围所取代。
“周六的展览，”李晋晔低头看她，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低沉，“我会准时。”
“好。”陆今禾应着，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发紧。
他向前迈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干净的氣息，混合着晚风的微凉。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缓缓下移，最终停在她的嘴唇上。
陆今禾的心跳骤然失序，呼吸屏住。
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带着一种无声的询问和逼近的压力。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触碰并没有落下。
她只感觉到额头上传来一个极轻、极快的温热触感，如同蝴蝶点水，一掠而过。
她猛地睁开眼。
李晋晔已经稍稍退开，眼底带着得逞般的笑意和未褪的温柔，声音有些哑：“晚安，今禾。”
陆今禾愣在原地，额头上那一点被亲吻过的地方，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热度迅速蔓延开，烧得她整个人都有些晕眩。
他……他亲了她的额头？
“上去吧。”他看着她呆住的样子，眼里的笑意更深。
陆今禾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转过身，刷卡，进门，一气呵成，甚至忘了说再见。
直到房间门合上，陆今禾才反应过来，抬手捂住了自己依旧滚烫的额头。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嘴唇柔软而克制的触感。
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额吻。
却比任何深吻，都更让她心跳失控，心慌意乱。
——
周六下午一点五十分，陆今禾站在公寓的全身镜前，进行第三次服装检查。
很好。她对自己点点头。
一点五十五分，手机屏幕亮起，李晋晔的消息：“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拎起包，出门。
走出单元门，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以及靠在车边等待的人。
午后的阳光在他身上跳跃，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
看到她的瞬间，他站直身体，眼底清晰地掠过一抹惊艳，随即化为毫不掩饰的欣赏笑意。
“很准时。”他走上前，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并不重的小包。
“你也一样。”陆今禾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他含笑的嘴角停留了一瞬。
他替她拉开车门，手掌依旧绅士地护在门顶。
车子汇入周末的车流，驶向城西的美术馆。
“昨晚休息得好吗？”李晋晔目视前方，随口问道。
陆今禾的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热。
昨晚那个蜻蜓点水的额吻后，她几乎半宿没睡着，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他靠近时的气息和那转瞬即逝的触感。
“还行。”她含糊地应道，扭头看向窗外，假装被街边的店铺吸引。
李晋晔似乎低低笑了一声，没再追问。
艺术展的展出的多是些色彩大胆、构图奇特的现代画作和装置艺术。来看展的人不少，但场馆足够宽敞，并不显得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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