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在光洁的地板上，周围是低声交谈的观众和静谧流淌的艺术氛围。
“这幅有点意思，”李晋晔在一幅巨大的、由无数破碎镜面拼贴而成的画作前停下。
“不同的角度，看到的是不同的碎片化的自己。”
陆今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扭曲的镜面映出他们两人并肩而立、同样有些变形的身影。“像是在隐喻现代人多元又割裂”
“或许还有人与人之间认知的偏差，我们看到的对方，或许也只是某个角度的碎片。”李晋晔侧头看她，目光深邃。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让陆今禾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移开视线，看向旁边一幅色彩浓烈得几乎要滴下来的油画。
“这幅的色彩冲击力很强。”
李晋晔从善如流地跟着转移了话题。
陆今禾渐渐放松下来，沉浸在与他的交流中。
他们穿梭在不同的展品之间，时而驻足细观，时而低声交换看法。
他不时会指着某个细节，微微倾身靠近她，低声解释或提问，温热的气息偶尔拂过她的耳廓。
在一个互动区，需要观众踩踏地面特定的光块，触发顶部的灯光和音效变化。
几个孩子在上面玩得不亦乐乎。
“要试试吗？”李晋晔挑眉看她，眼里带着点挑战的笑意。
陆今禾看着那些跳跃的光块，有些犹豫：“……不太好吧？”她可是穿着略显成熟的低跟凉鞋。
“怕什么。”李晋晔却已率先踏了上去，精准地踩亮了一个蓝色光块。顶部的灯光随之变换，投下幽蓝的光晕笼罩住他。
他回过头，对她伸出手，眼神在变幻的光影里显得格外明亮。
“来。”
陆今禾鬼使神差地，将手放在了他摊开的掌心。
他的手指立刻收拢，将她轻轻带入了那片跳跃的光区。
“跟着我。”他低语，牵着她，灵活地避开跑来跑去的孩子，踩踏着不同颜色的光块。
陆今禾起初还有些放不开，但在他稳定而温柔的引领下，渐渐放松，甚至在他故意带她踩错，引来一阵滑稽音效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晋晔你故意的！”
“证据呢，陆律？”他笑着反问，手下却稳稳地扶住了因笑而脚步不稳的她。
周围是孩童的嬉笑，变幻的光影，流淌的音乐。
他们牵着手，在这个充满童趣和艺术感的空间里，像两个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大孩子。
那一刻，什么律所合伙人，什么法学院优等生，什么密室里的冷静自持，统统被抛到了脑后。
只剩下掌心相贴的温度，和他眼底清晰映出的、笑容明媚的自己。
从互动区出来，两人脸上都还带着未褪的笑意。
“渴了吗？那边有咖啡厅。”李晋晔指了指展厅一角。
“好。”
在咖啡厅角落坐下。
等待的间隙，气氛安静下来，带着刚经历过嬉闹后的温存。
“今天很开心。”陆今禾看着对面的人，轻声说。
李晋晔凝视着她，目光柔和：“我也是。”他顿了顿，补充道，“比赢下任何一个案子，都开心。”
陆今禾忍不住弯起嘴角。
“下次，”李晋晔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点诱哄的意味，“我们去试试那个新开的VR体验馆？听说有个双人合作的星际探险项目，据说比密室还刺激。”
陆今禾看着他眼中细碎的期待的光，心脏像是被泡在温水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好啊。”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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