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大学礼堂的穹顶洒下金色阳光。阮软站在金融系毕业生队列中，深蓝色学士服衬得她肤若凝雪。她不断踮脚张望观众席，终于在第三排发现了柯辰——他穿着罕见的浅灰色西装，左臂的黑曼巴纹身被长袖严实遮住，坐姿笔挺得像参加军事会议。
"看这边！"周雨晴突然从旁边捅了捅她，举起手机，"给保安队长发张现场照。"
阮软刚比出剪刀手，身后就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学姐，能帮我们拍个合照吗？"
转头看见大三的学弟林杨，白衬衫牛仔裤，笑得阳光灿烂。阮软接过他的手机，帮他和朋友拍了几张。正要归还时，林杨突然凑近：
"学姐...我能和你单独拍一张吗？"他耳根微红，"就当是毕业纪念。"
这个请求太过平常，阮软不假思索地点头。林杨高兴地站到她身边，手臂虚环在她背后，保持着礼貌距离。周雨晴在一旁挤眉弄眼，用口型说"你家酷哥在看"。
阮软下意识看向观众席。柯辰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捏着毕业典礼手册的手指已经泛白。她太熟悉这个信号——那是他在极力克制某种情绪时的微表情。
"谢谢学姐！"拍完照的林杨笑容灿烂，"对了，听说你在城东银行实习？我刚好也拿到了offer..."
阮软礼貌地应付了几句，心思却全在观众席那个醋意暗涌的男人身上。当校长宣布授予学位时，她看见柯辰站起身，目光如雷达般锁定她，连鼓掌的节奏都比旁人慢半拍——这是他高度警觉时的特征。
典礼结束后，人群如潮水般涌向礼堂外。阮软被同学拉着拍了一圈合照，再抬头时已不见柯辰踪影。
"找你家酷哥？"周雨晴递给她一瓶水，"刚才看见他往停车场走了，脸色黑得像锅底。"
阮软咬着嘴唇查看手机——没有消息，没有未接来电。这反常的沉默比任何质问都令人不安。
"他吃醋了？"周雨晴八卦地凑近，"就因为那个小学弟？"
"不至于..."阮软声音渐弱，想起柯辰曾因为便利店店员多看她两眼就全程冷脸的经历。
回家路上，阮软特意买了柯辰最爱的提拉米苏。推开门时，公寓安静得出奇——没有饭菜香，没有星星迎上来的喵喵叫，只有浴室传来的水声。
餐桌上放着一束向日葵，旁边是包装精美的礼盒。阮软小心拆开，里面是一条银质手链，吊坠是迷你学士帽造型，内壁刻着「Proud of you」——落款不是柯辰，而是「K R」。
浴室门开了。柯辰擦着头发走出来，上身只围了条浴巾，水珠顺着腹肌线条滑入腰间。他扫了眼拆开的礼物，面无表情地走向衣柜。
"谢谢礼物。"阮软晃了晃手链，"很漂亮。"
柯辰"嗯"了一声，取出衬衫慢条斯理地穿上。阮软走近，帮他系领口的扣子："典礼好玩吗？"
"不错。"柯辰任她摆弄，眼神却飘向窗外，"那个男生是谁？"
来了。阮软强忍笑意："大三的学弟，银行实习可能遇到。"
"他碰你了。"
这不是疑问句。阮软这才明白柯辰在意的不是拍照，而是林杨虚环在她背后的手。这种敏锐到可怕的观察力，曾经用在追踪毒贩，现在却拿来计较一个礼貌的社交距离。
"只是拍照姿势。"她踮脚亲了亲他紧绷的下巴，"吃醋了？"
柯辰突然搂住她的腰，将她抵在衣柜上。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水，落在她学士服领口："没有。"声音低哑，"只是确认威胁等级。"
这个口是心非的回答让阮软心跳加速。她故意逗他："学弟挺可爱的，还说要请我喝咖啡..."
柯辰的瞳孔骤然收缩。下一秒，她的后背陷入柔软的被褥——不知怎么就被抱到了床上。柯辰撑在她上方，黑曼巴纹身随着呼吸起伏，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
"再说一遍？"
阮软突然翻身反制，用他教过的格斗技巧将他压在身下。学士帽滚落在地，长发如瀑布般垂在柯辰胸前：
"我说..."她俯身在他耳边轻语，"柯辰学长...我只要你。"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开关。柯辰猛地翻身重新掌控主导权，吻得又凶又急，仿佛要把那个不存在的学弟从她记忆中彻底抹去。学士服被小心褪下时，阮软听见布料撕裂的轻响——柯辰的手劲失控了。
"赔我衣服。"她喘息着抗议。
柯辰咬住她锁骨下的敏感带："赔你十件。"手指划过她腰间，"只在家穿给我看。"
这场"惩罚"持续到日落西山。当阮软浑身酸软地趴在柯辰胸口时，星星终于从床底钻出来，嫌弃地喵了一声。
"饿了吗？"柯辰轻抚她汗湿的后背，"叫外卖？"
阮软摇头，指尖在他胸膛画圈："想吃你做的意面。"
柯辰吻了吻她发顶，起身套上裤子。阮软裹着床单跟到厨房，看着他肌肉线条分明的后背——那里新增了几道抓痕，是她刚才失控的杰作。
"毕业快乐。"柯辰突然说，手里搅动着面条，"我的高材生。"
这个称呼让阮软鼻子一酸。她想起自己转学前那些黑暗的日子，从没想过有一天能穿着学士服毕业，更没想过会有一个为她吃醋、为她下厨的男人等在观众席。
"柯辰。"她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谢谢你等我。"
柯辰关火转身，捧起她的脸："不止今天。"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等你。"
这句话比任何情话都动人。阮软踮脚吻他，尝到了番茄酱的甜和咖啡的苦——就像他们的爱情，甜蜜中带着些许苦涩，却让人欲罢不能。
餐后，柯辰从书房拿出一个文件袋："毕业礼物第二部分。"
里面是两张去马尔代夫的机票和一本房产证——地址赫然是S大学附近那个他们常散步经过的小区。
"这...太贵重了。"阮软瞪大眼睛。
柯辰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不是豪宅，但足够安全。"他吻了吻她的指尖，"密码是你生日，监控直连我手机，防弹玻璃...唔..."
阮软用吻堵住他剩下的介绍。她知道这个"安全屋"花费了多少心思——不仅是物理防护，更是柯辰能给出的最大承诺：一个尽可能正常的家。
深夜，阮软被手机提示音吵醒。林杨发来了白天合照的电子版，附言：「学姐真上相！周一银行见~」
她正要删除，手机突然被抽走。柯辰不知何时醒了，眯着眼看屏幕，表情危险得像盯上猎物的黑曼巴。
"周一我送你上班。"他放下手机，手臂占有性地环住她的腰。
阮软转身面对他："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没吃醋。"柯辰嘴硬道，却把她搂得更紧，"只是战略部署。"
窗外，一轮满月高悬。阮软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听着稳健的心跳声渐渐入睡。在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她感觉到柯辰轻轻拨开她脸侧的发丝，在耳边低语：
"我的。"
这声宣告如此轻柔，却比任何誓言都坚定。在这个星光璀璨的毕业之夜，他们拥有的不仅是彼此，还有即将共同书写的未来——或许不够"正常"，但一定足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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