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从图书室离开后，林晚的回答始终在他脑海中盘旋，心中对林晚真实身份的好奇与怀疑愈发强烈。
没过几日，沈砚在书房处理完事务，恰好看到林晚端着茶进来，他心中一动，决定再试探一番。
沈砚接过茶，并未像往常一样让林晚离开，而是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说道：“林晚，坐下。我突然兴起，想考较你一些知识。”
林晚心中一凛，表面上却不敢违抗，依言坐下，脸上带着恭敬又略带紧张的神情，说道：“沈先生，我才疏学浅，恐怕会让您失望。但您尽管提问，我定会知无不言。”
沈砚微微点头，目光落在林晚身上，似笑非笑地说：“既然你对商业知识感兴趣，那我就考考你一个基础的经济概念——边际效应。你说说看，什么是边际效应？”
林晚暗暗松了口气，这个概念她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她提醒自己一定要谨慎应对。
她思索片刻，用较为通俗的语言说道：“沈先生，边际效应简单来说，就是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一种投入要素连续等量增加，升至一定产值后，所提供产品的增量会下降，即可变要素的边际产量会递减。就好比我们吃东西，饿的时候吃第一个面包感觉特别满足，第二个可能也不错，但吃到第三个、第四个的时候，满足感就会越来越低。”
沈砚微微挑眉，林晚的回答简洁明了，思路清晰，这对于一个自称只是平时看看商业文章的女仆来说，着实有些出色。
他接着问道：“那你说说，在企业经营中，边际效应是如何体现的？”
林晚心中明白，这个问题如果回答得太浅，可能会让沈砚觉得自己刚刚是蒙对的，但回答得太深又容易暴露。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在企业经营里，比如生产某种产品，前期随着投入的人力、物力增加，产量会快速上升，利润也会增加。但当市场逐渐饱和，再继续增加投入，产出的增长就会变慢，利润的增长幅度也会变小，甚至可能因为成本过高而导致利润下降。这就是边际效应在企业生产规模扩张过程中的体现。”
沈砚听着林晚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紧接着，他又追问：“那从边际效应引申开去，企业该如何制定长期发展战略以应对这种情况？”
林晚下意识地顺着思路深入分析起来：“沈先生，企业可以从多方面应对。
一方面，当边际利润开始下降时，企业要考虑产品创新，开拓新的市场需求，打破原有的边际递减曲线，创造新的利润增长点。
另一方面，优化内部管理，降低成本，提高生产效率，使有限的投入能获得更多产出。再者，企业还可以通过多元化经营……”
说到这里，林晚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深入，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女仆应有的认知范围。
她心中暗叫不好，脸上瞬间露出惶恐之色，急忙住口，低下头说道：“沈先生，我……我一时说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了这么多，可能是平时看的东西杂，脑子一乱就全冒出来了，您千万别怪罪。”
沈砚盯着林晚，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林晚，你这对答如流，又引申得如此深入，可不像是一个普通女仆能有的见识。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沈砚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林晚心中慌乱，她深知此刻必须稳住，不能自乱阵脚。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委屈和紧张，说道：“沈先生，我真的没有刻意隐瞒。我平时没事就喜欢看书，各种类型的都看，看到经济相关的内容就忍不住琢磨。刚刚您这么一问，我就顺着思路说下去了，我知道自己逾越了，求您原谅。”
沈砚看着林晚，心中有些纠结。林晚的解释看似合理，爱看书且爱思考确实能让一个人有较深的见解，但她身上接二连三表现出的不寻常，实在难以让沈砚相信她只是个简单的女仆。
沈砚思索片刻后，说道：“林晚，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但你要清楚，若再有隐瞒，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林晚连忙点头，感激涕零地说道：“谢谢沈先生，我以后一定注意，再也不会这样了。”
沈砚挥了挥手，示意林晚可以离开了。
林晚起身，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走出书房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这次虽然暂时搪塞过去，但沈砚对她的怀疑只会有增无减，往后在沈宅的日子，每一步都将更加艰难……
而沈砚，在林晚离开后，坐在书房里陷入了沉思，他越发觉得林晚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必须尽快揭开这个谜团，否则，他总感觉有一把悬在头顶的剑，随时可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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