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跳跃室的蓝色光柱冲天而起，脚下的金属平台开始发出嗡鸣。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扔进了高速搅拌机，骨骼和肌肉都在发出抗议的呻吟。这种感觉和记忆碎片里描述的一模一样——被分解成粒子流，再在另一个时空重组。
"坐标D-03确认，公元1453年。"豪的声音就在我左耳边炸开，可转头时他的脸却扭曲成一片残影。装甲表面的能量纹路忽明忽暗，系统警报尖锐地刺破耳膜，"警告！遭遇时空乱流！坐标偏移—"
剧烈的震动突然掀翻了整个平台，我和豪瞬间被强光吞没。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他伸手抓来的瞬间，指尖擦过他装甲的边缘，摸到一丝冰凉的金属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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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混着铁锈和机油的臭味直冲鼻腔。我呛咳着坐起身，发现自己趴在泥泞的骑士雕像底座旁边。银白色装甲在中世纪昏暗的雨夜里格外扎眼，就像把整个未来都市的灯火都披在了身上。
"豪？"我扯着嗓子喊，声音被暴雨切割得支离破碎。四周是哥特式风格的城堡废墟，尖顶塔楼歪歪斜斜地刺向铅灰色的天空，几面破烂的旗帜在狂风中发出猎猎声响。
手腕的通讯器屏幕裂成蛛网，只有系统提示还在机械地跳动：【搭档信号丢失，距离未知。时空稳定度47%，建议立即寻找时空裂缝源头。】
"找个屁！"我一拳砸在雕像基座上，雨水混着不知哪来的血水顺着指缝往下淌。十五世纪的欧洲？现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上哪儿找那个狗娘养的穿越贵族？
突然，西北方向传来一阵刺耳的齿轮转动声，像是有座工厂直接砸进了这片中世纪废墟。我忍着眩晕站起身，背后的金属翅膀抖落满地泥水，刚展开就被狂风掀得一个趔趄。
"叮！检测到高强度能量反应，时空裂缝位于前方800米。建议潜行接近，敌方已装备热武器。"系统机械音难得带了点电流杂音，"警告：检测到宿主心率异常，肾上腺素超标影响判断—"
"闭嘴。"我咬着牙切进记忆库里找潜行技巧。原主当了十年警督不是白混的，数种暗杀术的画面瞬间涌进脑海。装甲表面迅速切换成暗灰色，和城堡断壁的颜色融为一体，连呼吸都调整成最低频率。
沿着长满苔藓的石墙匍匐前进，雨水打湿的盔甲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声。转过拐角时，一股浓烈的煤烟味扑面而来——那个穿越者贵族不光造了蒸汽机，还他妈的搞出了燃煤发电站！
城堡主塔的地下室被改造成了巨大的车间，十几名穿着中世纪皮甲的工人正围着一个三层楼高的金属怪物忙碌。黄铜管道纵横交错，每根都粗得能塞进两个成年人，蒸汽从接口处嘶嘶冒出，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最惹眼的是机器顶端——那个本该戴着王冠的贵族正站在控制台前狂笑，他耳朵后面的二维码在跳跃的火光里时明时暗，像块发炎的烂疮。
"蒸汽之力终将改变世界！"这家伙穿着绣金线的丝绸外套，却戴着现代战术手套，手里把玩着一把激光手枪，"有了这个时空引擎，我可以把整个文艺复兴时期变成我的后花园！"
我悄悄展开翅膀悬浮在穹顶阴影处，装甲面罩自动扫描全场。左前方有六个持枪守卫，控制台下方连着三根能量管，裂缝蓝光正源源不断往里灌输能量。等等，那堆废弃木箱后面...
一个暗灰色的身影突然从箱子后闪出，军靴踏碎地上的玻璃渣。豪的面罩已经破裂，露出的侧脸沾着血污，手里的震荡匕首直刺贵族后心。这家伙总是这么冲动！
"抓住他！"贵族反应快得离谱，猛地转身射出一道激光。豪侧身躲过，激光却击中了身后的能量管。橙色爆炸火光瞬间吞噬半个车间，冲击波把我狠狠掀在石壁上。
"豪！"我眼睁睁看着他被气浪掀飞，撞进旋转的齿轮组里。银黑色的装甲碎片混着鲜血溅到控制台屏幕上，那画面像烧红的烙铁烫进我眼睛。
"给老子死！"不知哪来的力气扯断了石壁上的铁栅栏，我抓着钢筋像扔标枪一样掷过去。贵族惨叫着被钉在墙上，激光枪"哐当"落地。可那些守卫已经举起了步枪，黑黢黢的枪口全对准了齿轮组里的人。
没时间考虑。我扯掉胸口的能量稳定器，任由狂暴的时空能量涌遍全身。紫色电光沿着血管游走，身后展开比刚才大十倍的光翼。原主的记忆碎片里闪过这个禁术——短暂打开时空通道进行空间跳跃，代价是损耗十年寿命。
"尝尝这个！"第一发子弹擦着我耳边飞过时，我已经出现在齿轮组前。豪躺在满地机油里，装甲破了个大洞，血从嘴角不断涌出。他的手还在动，似乎想抓住什么。
"别动。"我跪下来扯开他的面罩，指尖刚碰到他的脸就抖得厉害。豪的眼睛半睁着，嘴唇翕动着不知在说什么。雨水混着机油滴进他敞开的领口，我突然看见他心口处有个发光的印记——银色锁链缠绕着荆棘，和我胸口那个一模一样。
"叮！检测到伴侣生命体征危急！伴侣生命共享功能自动激活！"系统警报声震得我耳膜疼，"警告！灵魂绑定能量异常！生命共享比率1:1，对方死亡将导致宿主同步死亡！"
"绑你妈的定！"我爆了句粗口，手掌紧紧按在豪的心口。灼热的能量顺着掌心往下灌，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心跳正在回升。那些守卫又围上来了，这次我看清他们衣服上的标志——和陆志辰那个劈腿对象公司的LOGO一模一样。
"都给我滚远点！"时空能量像海啸般爆发开来，整个地下室的金属制品都悬浮到半空。我抱着豪缓缓升起，光翼扫过之处，所有枪支都扭曲成废铁。那些守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出车间。
"还活着吗？"我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刚才还冷若冰霜的脸此刻苍白如纸。豪的睫毛颤了颤，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怕我跑掉。
"别...走..."他呢喃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我手腕内侧——那里有块淡青色的胎记，是我和陆志辰刚在一起时他最喜欢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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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音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车间外的雨小了些，月光透过破损的穹顶照下来，刚好落在我们交叠的手指上。我低头看着豪胸口慢慢隐去的印记，又摸了摸自己心口同样的位置，那里还残留着灼热的触感。
"你到底是谁？"我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雨夜里他的脸柔和了许多，不像那个冷硬的搭档，倒像三年前图书馆门口冲我笑的陆志辰。
怀里的人突然闷哼一声，眉头紧锁着像是做了噩梦。我刚想把他抱得更稳些，通讯器突然"滋滋"响起——是林峰局长的紧急通讯。
"慧宇警督！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监控显示D-03时空稳定度回升到92%了！"老局长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豪警督呢？他的生命信号刚才差点—"
"他没事。"我打断他，小心翼翼地擦掉豪嘴角的血迹，"那个穿越者已经解决了，我们...需要紧急撤离。"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突然传来林峰意味深长的叹息："你看到印记了吧？"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什么印记？"
"灵魂伴侣绑定印记，只有在时空跳跃时同时遭遇灵魂震荡才会出现。"老局长的声音低了八度，"慧宇，你和豪的匹配度是我们见过最高的，达到了史无前例的99.8%。系统把你们判定为命定伴侣—"
"他不是陆志辰。"我一字一顿地说，指尖却不受控制地描摹着豪的轮廓。这家伙连睡着的时候都皱着眉，和陆志辰赖床时的样子重合在一起。
通讯器突然发出刺啦的电流声，林峰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时空...波动...立刻启动...紧急撤离..."
怀里的豪突然睁开眼睛。他的瞳孔里还残留着刚醒的迷茫，可下一秒就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四目相对的瞬间，我清楚看到他瞳孔收缩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你..."豪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抬手想碰我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他的目光落在我们交叠的手指上，突然用力甩开我的手坐了起来，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任务完成了？"他别过脸不看我，语气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装甲的自动修复功能已经启动，蓝色光流在他胸口的破洞处游走。
我盯着他耳朵后面——那里光洁一片，没有我记忆中那颗小痣。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疼得喘不过气。
"系统，启动紧急撤离程序。"我站起身拍掉装甲上的灰尘，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坐标定位到警督局医疗中心。"
豪没说话，默默地展开背后的金属翅膀。苍白的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我突然想起陆志辰和我提分手那天，也是这种拒人千里的表情。
撤离光束穿透云层时，我最后看了眼那个中世纪城堡。雨水冲刷着断裂的齿轮和废弃的枪管，仿佛我们从没来过这里。只有胸口那个灼热的印记在提醒我——刚才那一切都不是梦。
"叮！紧急撤离程序启动。预计到达时间3分钟。"系统机械音恢复了正常，"检测到宿主与搭档豪的灵魂同步率提升至45%。建议增加肢体接触以促进—"
"关闭提示。"我打断系统，转头看向悬浮在身旁的豪。他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时空隧道，侧脸在蓝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陌生。
就在这时，豪突然转过头来。他的眼神很深，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像暴雨来临前的海面。我们的距离不过一米，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硝烟和雨水的气息。
"刚才..."他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最终却只是别过头去，"下次别用禁术。"
我愣住了。这句话，陆志辰在我连续加班一周时也说过，用的是同样别扭的语气，藏着同样笨拙的关心。
时空隧道的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医疗中心的轮廓在前方逐渐清晰。我看着豪挺直的背影，突然很想把他拽进怀里问个清楚——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也记得那些事？你心口的印记是怎么回事？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呢？如果他只是长得像陆志辰的陌生人呢？上一世的纠缠已经把我们都弄得遍体鳞伤，这一世...或许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医疗中心的自动门滑开时，豪突然停下脚步。他侧过头看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点了点头，独自朝修复舱走去。银色装甲在纯白的走廊里拖出长长的影子，像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我站在原地，摸了摸胸口那个早已隐去的印记。那里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我记忆中陆志辰怀抱的温度一模一样。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建议进行心理疏导或—"
"滚。"我恶狠狠地吐出一个字，转身走向相反方向的休息室。也许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想想这操蛋的人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推开休息室的门，全息电视正在播放紧急新闻。早间主播用公式化的语气报道着D-03时空裂缝事件，画面切到了城堡废墟的航拍图。我给自己倒了杯冷水，刚喝一口就喷了出来——画面角落那个倒在齿轮组里的身影，胸口明明有个发光的印记，形状和我记忆里陆志辰送的第一份礼物一模一样。
突然，手腕的通讯器震动起来。是豪的加密信息，只有短短一句话：
"来我房间，有些事要问你。"
我站在休息室门口，指间的玻璃杯壁凝结着水珠，就像三年前图书馆门口那场突如其来的雷阵雨。通讯器屏幕还亮着豪发来的消息，那串字符在视网膜上烧出灼痕——和陆志辰当年发来分手短信时的灼烧感，一模一样。
走廊尽头的自动感应灯突然熄灭，只有应急通道的绿光在地面投下细长阴影。我摸着墙往前走，装甲靴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空响，回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撞来撞去，像被困住的困兽。
豪的房间门没锁。推开门的瞬间，消毒水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比医疗中心的消毒水味多了点鲜活的暖意。他已经脱下了破损的装甲，穿着银灰色的紧身作战服，布料紧贴着被包扎的胸口，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坐。"他背对着我站在窗边，玻璃映出他左肩深可见骨的伤口。医疗中心的纳米修复技术已经处理过，但狰狞的疤痕还是像条暗红的蛇，沿着肩胛骨蜿蜒而下。
我拉过椅子坐下，金属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全息投影在我们之间展开，悬浮的正是那张城堡废墟的航拍图。豪的指尖轻点画面角落，那个倒在齿轮组里的身影胸口，星形印记正发出脉冲状的蓝光。
"知道这是什么？"他突然转身，作战服领口滑开，露出锁骨下方半隐半现的银色纹路——正是我之前在他心口看到的锁链荆棘印记，此刻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我的呼吸漏了一拍。那个星形吊坠，是我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给陆志辰的三周年纪念礼物。他当时笑我老土，却每天贴身戴着，直到分手那天被他狠狠扯断，链环弹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一道血痕。
"系统说这是灵魂绑定印记。"我盯着他锁骨的纹路，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林峰局长说我们的匹配度是99.8%。"
豪突然倾身向前，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只有三十厘米。我能闻到他呼吸间淡淡的薄荷味，是医疗中心专供的清醒剂味道。他的瞳孔很深，左眼球壁有个极淡的环形伤疤——那是大二那年，为了帮我抢回被抢走的论文U盘，和小偷搏斗时被美工刀划伤的位置。
"所以你也想起来了？"他的手指擦过我的眉骨，指尖带着医用凝胶的凉意，"在这里，陆志辰留下的疤。"
我猛地拍开他的手，椅子在地面划出半米远。窗外的时空锚定塔发出低频嗡鸣，蓝色光柱穿透云层，在豪的侧脸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这张脸明明和陆志辰一模一样，眼神却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想起来什么？"我扯了扯嘴角，尝到血腥味——刚才咬得太用力，下唇破了，"想起来某人说'警督生涯不需要感情羁绊'？还是想起来分手那天你把吊坠摔在我脸上？"
豪的脸色瞬间白了。他后退半步靠在窗台上，右手无意识地抓住胸口的作战服，指节泛白。这个动作太熟悉了，每次陆志辰紧张或愧疚时，都会这样抓住自己的衬衫前襟。
"我没有摔。"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那天我刚从D-72时空回来，记忆还在紊乱期。系统判定我有情感崩溃风险，强制切断了所有私人关系。"
全息投影突然闪烁起来，切换成三年前的监控画面——那是警督局地下停车场，年轻的陆志辰穿着崭新的银灰色制服，右眼还蒙着医疗纱布。他把星形吊坠塞进我的口袋，手指颤抖得厉害。
"忘了我。"画面里的他嘴唇动着，声音被监控消音器过滤得模糊不清，"系统...格式化...保护你..."
我的血液突然冲上头顶。那段时间陆志辰确实执行了高危任务，回来后性情大变。我以为那是他变心的借口，原来...
豪关掉投影，房间陷入沉默。走廊的应急灯光透过门缝斜射进来，在我们之间画了一道界限分明的光影分割线。他胸口的锁链印记在暗光中若隐若现，和我心口的印记产生奇异的共鸣。
"所以你现在..."我的喉咙突然哽住，说不下去。如果他记得一切，如果当初的分手是场误会，那这三年我算什么？在无人的深夜抱着那个断裂的吊坠哭到天亮的我，算什么？
豪突然掀开作战服上衣。他心口的印记正在发光，银色锁链缠绕着荆棘，中心那颗星星和我记忆中的吊坠一模一样。更让我呼吸骤停的是——印记下方，有一道两厘米长的手术疤痕。
"上个月清除记忆残留手术。"他的指尖划过疤痕，声音平静得可怕，"系统说我的情感波动影响任务判断。手术台上，我看到了这个印记。"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翻倒在地。那个位置，那个形状，和我心口的印记分毫不差。林峰说得对，这不是巧合，我们的灵魂从一开始就绑定在一起。
"那现在呢？"我一步步逼近他，直到能感受到他的心跳透过作战服传来，"系统又要强制你切断关系吗？还是要给你做第二次清除手术？"
豪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他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痛苦和挣扎，像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
"我申请了调离。"他的额头抵着我的，呼吸灼热，"明天就去偏远时空哨站报到。"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刚刚拼凑起来的希望，转眼就被他亲手打碎。窗外的时空锚定塔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光取代了蓝光——那是时空不稳定的最高警戒信号。
"为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像风中摇曳的烛火，"如果记得，为什么还要走？"
豪闭上眼睛，滚烫的眼泪落在我的手背上。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他哭。无论是被黑帮打断三根肋骨，还是在时空裂缝中差点被撕碎，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因为系统正在崩溃。"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绝望的颤音，"灵魂绑定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设定的程序。我们两个..."
突然，整个房间剧烈摇晃起来。全息投影强制启动，林峰局长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紧急通知！所有外勤警督立刻到中央控制室报到！"老局长的声音夹杂着刺耳的电流声，"时空管理系统遭遇未知攻击，多个历史节点正在崩溃！重复，这不是演习—"
豪猛地推开我，作战服在地面拖出残影。装甲自动着装系统启动，银黑色金属板材从储物柜中飞出，在他身上拼接成型。最后合上的面罩反射出我苍白的脸——三年前的分手场景，以另一种方式重演。
"别跟来。"他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失真得像陌生人，"这是命令。"
房门在他身后自动关闭，留下我一个人站在摇晃的房间里。心口的印记烫得惊人，像有团火在灼烧。我跌跌撞撞跑到窗边，看见豪的身影消失在应急通道入口，金属翅膀展开时反射着凄厉的红光。
通讯器突然爆炸般震动起来，是未知号码发来的加密信息，只有一行警告：
"他在撒谎。系统要清除的不是记忆，是你。"通讯器烫得像块烙铁，我死死攥着它冲到走廊。应急灯的绿光里，豪的金属翅膀残影还在转角闪着冷光。"站住！"我吼出声，声波震得廊顶灰尘簌簌往下掉。装甲靴在地面擦出火星，刚转过弯就撞进一堵坚实的"墙"——豪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金属翅膀半张着挡在应急通道门前，像头蓄势待发的黑豹。我踉跄着后退半步，鼻尖差点撞上他装甲的胸板。豪的面罩已经收起，那双总是覆着冰霜的眼睛此刻像烧红的烙铁，死死盯着我手里冒烟的通讯器："哪来的信息？"
金属翅膀突然发出"咔哒"轻响，尖端的能量刃弹出半寸，在绿光里闪着冷光。他往前走一步，我被迫贴着墙根，后腰抵住冰凉的灭火器箱。
"说啊！"他的手掐住我下巴，指腹碾过我破皮的下唇，血腥味突然变得浓郁，"是不是陆志辰那个混账给你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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