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摄影棚里，空调冷气跟不要钱似地呼呼吹，可空气还是有点闷。时代少年团的几位——丁程鑫、张真源、宋亚轩、贺峻霖、严浩翔围成一圈站着，看着不远处久哲战队那几个人正摆弄着几张花花绿绿的塑料卡片。严浩翔挑了下眉毛没说话。
那是他们队刚才赢了游戏、明明白白该到手的“攻击加持”道具卡！现在稳稳地握在对手手里。
久哲那边领头的家伙——好像是个挺有名的退役选手，笑得见牙不见眼，冲着他们这边挥了挥那几张卡片：“兄弟们，‘战术性借用’一下哈！下轮保证还！”
空气瞬间安静了几秒。棚顶白晃晃的灯打在几位成员脸上，表情微妙。
丁程鑫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脸上的笑容堪称典范，眼睛弯弯，嘴角弧度标准得能直接印在礼仪教科书上，声音温和得像哄小孩：“没事没事，用呗！都是录节目，道具嘛，”他顿了一下，像是在努力找一个最得体的词，“资源流动很正常！”
旁边张真源立刻默契接上，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中午盒饭：“就是就是！互相分享，才显得我们录节目氛围好嘛！是吧兄弟们？”他还笑着抬胳膊撞了下旁边的宋亚轩，试图寻求肯定。
宋亚轩正盯着久哲那边晃悠的卡片出神，被这一撞，猛地“哦！”了一嗓子，有点夸张，随即立刻抿紧嘴，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冲着张真源飞快地点头：“啊，对！氛围好！”
贺峻霖和严浩翔没吭声，只是互相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那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大字：没这么干的。
几乎就在丁程鑫那句“资源流动很正常”刚刚落地，节目组实时弹幕墙疯了：
【流动？！正常？！丁哥你自己信吗？捂心口.jpg】
【张哥你说‘分享’的时候眼神能真诚点儿不？】
【哈哈哈哈哈哈轩轩那个‘哦’！笑喷了！灵魂出窍吧这是！】
【我就想知道！要是马嘉祺和刘耀文在！久哲那几个还敢不敢这么‘流动’？】
【前方高能预警！赌五毛，幺儿下期必开大！坐等小刘牌加农炮！】
【附议！马哥在？那场面才叫‘安静如鸡’！】
……
两天后的节目录制现场，后台休息区。空气里飘着盒饭的油香味。刘耀文顶着他那标志性的、蓬松得几乎要竖起来的头发，坐在一张矮矮的小圆凳上，两条长腿几乎无处安放。马嘉祺在他旁边，正微微低着头，专注地整理着自己左腕上衣袖的扣子，动作慢条斯理。
正前方，采访的年轻女编导举着手持麦，笑盈盈地问：“耀文，看了上一期节目，对久哲战队当时的…呃…表现有什么看法呀？”语气特别友善，但那飘忽的眼神和刻意停顿的句子，简直就是在敲锣打鼓：观众让我问的！
刘耀文立刻抬起头，他那双总是黑白分明、透着股机灵劲的大眼睛“刷”地亮了起来，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他小身板坐得笔直，脸上瞬间铺满了那种乖巧得能拧出糖来的“官方”笑容，声音清脆脆：“啊？看法？没有呀！”他无辜地眨巴了几下眼睛，显得特别诚恳，“我觉得挺好的！特别聪明！”
女编导：“……”这剧本不对啊？她有点懵。
就在她以为挖不出爆点时，刘耀文话锋一转，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身体往前倾了倾，嘴角翘起一个无比天真的弧度，声音更是甜上加甜：“哦对了，导演叔叔！”
采访导演正盯着监视器，突然被cue，下意识从机器后面探出头：“啊？咋了耀文？”
刘耀文扑闪着那长长的睫毛，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音量不高不低，刚好清晰传进旁边几个收音麦里：“我就是有点好奇——”他故意拉长了调子，大眼睛里闪烁着纯然的光芒，“他们抢…哦，不对不对！”他夸张地自己捂了下嘴，然后笑容更灿烂了，仿佛真的是在请教一个纯技术问题，“‘战术性借用’过去用的那张卡牌，效果咋样啊？比你们自己原来那张强不？”他顿了一秒，笑眯眯地追加，“听说那种方法得来的，特别好用？”
整个采访区瞬间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安静。连旁边低着头慢悠悠理袖扣的马嘉祺都停下了动作。
女编导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半张着，当场石化。那位探着脑袋的采访导演，手停在半空，脸上“哄”的一声像被火点着了，瞬间热得冒烟。旁边负责打光的工作人员大概被自己口水呛到，拼命压抑的咳嗽声闷闷地响起来。
摄像师肩膀一抽一抽，镜头微妙地晃了一下。蹲在角落的场记小姑娘憋笑憋得五官都扭曲了，飞快地把脸埋进了记录本里。
就在这片火山爆发前宁静般的安静里，马嘉祺刚好扣上最后一粒袖扣。他没抬头看任何人，手指抚平了袖子上一丝几乎不存在的皱褶，用他那种平时念诗一样的、低而清晰的音调，淡淡地飘出来一句点评：
“嗯…是挺无赖的。”
声音不大，像一颗小石子，“扑通”掉进了烧开的油锅里。
“噗——”
原本坐在刘耀文另一侧、一直低头假装研究自己指甲的宋亚轩，像是终于被点燃了引线，身体猛地一缩，喉咙里强行压下去的那口气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又响又短促的喷笑！他甚至下意识地模仿了一下久哲队员上一期拿到卡牌后那个得意忘形、有点欠揍的咧嘴动作，肩膀剧烈耸动，再也控制不住。
“咳！”
宋亚轩这声极具临场发挥精神的模仿音效一出，如同精准触发了连锁反应。
“咳…咳咳！”严浩翔战术性呛咳两声，拳头抵在嘴边疯狂掩饰笑意。
贺峻霖反应贼快，立刻把脸扭向镜头外，后脑勺对着所有人，肩膀一抖一抖，像是在无声地跳着抽筋舞。他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小声补充，试图“翻译”马嘉祺的话：“听见没…马哥说…说对方行为…无耻…”越说越语无伦次。
“哇哦！”丁程鑫猛地深吸一口气，那表情管理差点直接溃散，赶紧双手捂住了下半张脸，只剩下弯成月牙的眼睛和那憋笑憋得快抽筋的笑纹出卖了他。
就连一贯以温和著称、刚才还在努力维持表面和平的张真源，此刻也低着头死死咬着下唇，憋得脸都红了，最后实在忍不住，扶着膝盖闷闷地憋出几个字：“小马哥这……这总结…精辟！”
整个休息区，除了忍俊不禁的憋笑声，只剩一片安静。连呼吸都带着笑场后被强行扼住脖子的艰辛。
刘耀文那张笑吟吟的小脸转回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大眼睛里无辜的光还没收回去，仿佛刚才投下重磅炸弹的不是他自己。他扭过头，冲着自己快要笑背过气的哥哥们，奶声奶气地“火上浇油”：
“对吧哥？我就说嘛，‘借’来的东西，肯定好用！”他拖长了调子，小脸上满是笃信，随即还非常“贴心”地追问了那位还僵在镜头外的采访导演一句，“导演叔叔，你说是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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