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气氛,原本是慵懒而舒适的。周末午后,阳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丁程鑫和马嘉祺在楼上房间里讨论着过几天工作的细节,张真源戴着耳机窝在沙发角落打游戏,贺峻霖则抱着平板电脑刷着视频,时不时发出低低的笑声。宋亚轩和严浩翔原本并排瘫在另一张长沙发上,共享着一包薯片,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搞笑综艺。
不知道是从哪一句开始,和平的氛围被打破了。也许是为了电视里某个搞笑的桥段谁模仿得更像,也许是为了最后一片薯片的归属权,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你一句我一句地拌起嘴来。
起初还是带着玩笑性质的,但少年人的好胜心说来就来,这点小火苗眼看着就越烧越旺。
“哼,马哥最好了!”宋亚轩率先亮出“王牌”,小下巴一扬,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马哥做饭天下第一好吃!而且说话永远那么温柔,从来不像某些人……”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瞟了严浩翔一眼。
严浩翔立刻坐直了身体,不甘示弱:“切,丁哥才是!丁哥也会做饭,色香味俱全!对我们更是没话说,又温柔又照顾,是最好的哥哥!”
“马哥唱歌好听!那是天籁之音!”宋亚轩加大了音量,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丁哥跳舞好看!那是舞台王者!”严浩翔立刻怼了回去,寸步不让。
战况逐渐升级,吸引了旁边两位旁观者的注意。张真源默默按下了游戏的暂停键,贺峻霖也把平板电脑的音量调小,两人交换了一个“又来了”的眼神,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马嘉祺VS丁程鑫”的巅峰对决,只不过是通过他们各自的“代言人”进行的。
宋亚轩眼见常规项目上似乎难分高下,小脑瓜飞速运转,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线,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招脱口而出:“我哥敢吃屎!”
此话一出,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了那么一两秒。连电视里的综艺嘉宾都仿佛配合地暂停了笑声。
张真源刚喝进嘴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强行咽下去的结果就是呛得满脸通红,咳嗽不止。贺峻霖直接愣住了,手里的平板差点滑下去,嘴巴张成了O型,看看宋亚轩,又看看严浩翔,脸上写满了“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严浩翔显然也被这个“必杀技”震住了,他眨了眨眼睛,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和难以置信。但输人不能输阵,尤其是在这种“捍卫哥哥尊严”的关键时刻!强大的好胜心(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口不择言)让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用比宋亚轩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我哥也敢!”
这一声石破天惊的“我哥也敢”,不仅回荡在客厅里,也清晰地传到了楼上。
刚刚结束讨论,正一起走下楼梯,准备来看看楼下为什么突然这么吵闹的两位哥哥——马嘉祺和丁程鑫,恰好把这两句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两人的脚步同时顿在了楼梯中间。
丁程鑫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从略带担忧的“哥哥式关切”变成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听到了什么”的茫然与震惊。马嘉祺则是一贯温和的面具出现了裂痕,嘴角微微抽搐,眼神里充满了迷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仿佛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丁程鑫不可置信地扭头看马嘉祺,用口型无声地问:“他们……在说啥?”
马嘉祺回给他一个同样茫然的眼神,摇了摇头。
两人加快脚步走下楼梯,丁程鑫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作为大哥的威严:“那个……亚轩,浩翔,你俩吵吵什么呢?什么敢不敢的……”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马嘉祺也赶紧接话,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对啊,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有什么话好好说。” 他的目光在宋亚轩和严浩翔之间来回移动,带着询问,也带着一丝“拜托千万别是我们听到的那个意思”的祈祷。
然而,命运的巧合往往就是如此奇妙。
就在丁程鑫和马嘉祺话音刚落,宋亚轩和严浩翔还没来得及从“哥哥们突然出现”的惊吓中反应过来,并解释(或者说圆谎)这个离谱的争论时,玄关处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咔哒”一声,门开了。
结束了外地工作,风尘仆仆赶回家的老幺刘耀文,拖着行李箱,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他一边低头换鞋,一边习惯性地朝着屋里喊了一声:“我回来啦!”
几乎是同时,他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了严浩翔那句因为激动而格外清晰的尾音——“我哥也敢!”
刘耀文压根没听清前因后果,也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惊心动魄”的辩论。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大脑正处于一种待机重启的混沌状态。此刻,听到这么一句没头没尾、但充满挑衅和比拼意味的话,他那刻在DNA里的、属于老幺的“嘴欠”和“凑热闹”本能瞬间被激活。
于是,想都没想,甚至头都没抬,刘耀文一边弯腰把换下的鞋子摆好,一边下意识地、带着点不服输的劲儿,也跟着嚷嚷了一句:“嘁!那有什么了不起!我哥也敢!”
他说这话的语气,就像小时候看到别人炫耀新玩具,自己也要梗着脖子说“我也有”一样自然,纯粹是条件反射般的接茬儿。
可是,话一出口,刘耀文就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
太安静了。
想象中的、哥哥们迎接他回家的热闹声音没有出现。就连刚才还隐约听到的争吵声也消失了。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凝滞状态。
他疑惑地直起身,抬起头。
这一抬头,差点把刘耀文的魂儿吓飞了。
只见以丁程鑫和马嘉祺为首,张真源、宋亚轩、贺峻霖、严浩翔紧随其后,六个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地围拢了过来,就站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道半圆形的“人墙”。
六个人,十二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种极度“慈善”、极度“和蔼可亲”的笑容。那笑容弧度标准,眼神闪亮,但不知为何,组合在一起,却让刘耀文后背嗖地冒起一股凉气。
丁程鑫笑眯眯地,往前凑近了一小步,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耀文儿~回来啦?累不累呀?”
马嘉祺也微笑着,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但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耀文,刚才……你说什么?哥哥没听太清楚。”
张真源脸上是憨厚老实的笑容,但眼神里闪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光芒。贺峻霖则是一副“小朋友你自求多福”的表情,嘴角弯弯,明显在努力憋笑。
而这场“风暴”的始作俑者宋亚轩和严浩翔,此刻早已忘了之前的争执,统一了战线,两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充满了对即将发生事情的期待和一丝丝“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庆幸。
刘耀文的大脑CPU在这突如其来的包围和那种“笑里藏刀”的氛围下彻底烧干了。他瞬间清醒了,也瞬间意识到自己可能、大概、肯定是闯祸了。他刚才好像……不经大脑地……把六个哥哥……一起给“卖”了?
“我……我……”刘耀文张了张嘴,感觉舌头像是打了结,他看着眼前六张越来越近的、笑容灿烂得过分的脸,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后背抵在了刚刚关上的大门上,退无可退。
“不是……那个……丁哥……马哥……张哥……还有……”他语无伦次,试图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解释起,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我……我就是随口一说……我啥也不知道啊!”
贺峻霖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又赶紧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的。宋亚轩和严浩翔也憋不住了,互相掐着对方的胳膊,脸憋得通红。
丁程鑫继续保持着他那“核善”的微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刘耀文的肩膀:“哦?随口一说啊?说说看嘛,你哪个哥哥……这么勇敢呀?”
马嘉祺也点头附和,声音轻柔:“对呀耀文,别怕,大胆说。哥哥们都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有这么独特的……爱好?”
张真源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着起哄:“耀文,说嘛说嘛,我们都好奇着呢!”
刘耀文感觉自己快要哭了。他无助地环视了一圈,每一张笑脸都仿佛在说“快说呀,我们都等着呢”。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时光倒流,让他把刚才那句不过脑子的话咽回去。
“我……我错了!哥哥们!我错了还不行吗!”刘耀文选择果断认怂,双手合十,做出求饶的姿态,“我胡说的!我哥不敢!哪个哥哥都不敢!是我嘴欠!我干活!我包一个礼拜的卫生!行不行?”
他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场恐怖的“围剿”。
丁程鑫和马嘉祺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到小家伙确实被吓到了,脸上的笑容才稍微收敛了一点,变回了正常一点的无奈和好笑。
丁程鑫伸手揉了揉刘耀文的头发:“臭小子,以后说话过过脑子,啥都敢接。”
马嘉祺也松了口气,天知道他们刚才从楼上下来,听到那两个小的在争论他们“敢不敢吃屎”的时候,内心是多么的崩溃和五味杂陈。
“好了好了,没事了。”马嘉祺打着圆场,“耀文刚回来也累了,都别围着了。”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刘耀文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然而,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贺峻霖,此刻却慢悠悠地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用一种堪比新闻播报员的清晰口吻,开始了他的总结陈词:
“那么,让我们来复盘一下今天这场‘我哥敢不敢’大赛的最终结果。”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贺峻霖身上。
“首先,参赛选手宋亚轩同学,宣称其哥马嘉祺,具备某项惊人勇气。”
宋亚轩不好意思地往马嘉祺身后缩了缩。
“接着,参赛选手严浩翔同学,不甘示弱,宣称其哥丁程鑫,同样具备此项勇气。”
严浩翔挠了挠头,假装看天花板。
“最后,我们的场外选手,刚刚归来的刘耀文同学,在未明规则的情况下,英勇参战,并豪迈宣称——”贺峻霖故意拉长了音调,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哥哥,“他哥,也敢!”
刘耀文刚放松的表情又僵住了。
贺峻霖忍着笑,继续一本正经地分析:“但问题来了,耀文有六个哥哥。所以,他这句话,到底是指定了某一位哥哥特别勇敢呢?还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丁程鑫、马嘉祺、张真源,以及他自己(虽然他不是哥哥,但此刻也被算在了“哥哥”的范畴里),“……意味着我们六个,都、很、勇、敢呢?”
空气再次安静。
丁程鑫、马嘉祺、张真源,连同贺峻霖自己,四个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聚焦到刘耀文身上。
刘耀文:“!!!”
他感觉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贺儿!你还是不是我好朋友了!”刘耀文哀嚎一声,欲哭无泪。
贺峻霖终于破功,哈哈大笑起来,宋亚轩和严浩翔也再也忍不住,笑得东倒西歪。张真源一边笑一边拍着刘耀文的背:“耀文啊,你这……范围攻击了啊!”
丁程鑫和马嘉祺看着眼前这混乱又搞笑的场面,也是哭笑不得。丁程鑫扶额:“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马嘉祺无奈地摇头笑着,招呼大家:“行了行了,一场闹剧。都散了吧,让耀文先把行李放好。晚上想吃什么?我和丁儿给你们做。”
一听到吃的,大家的注意力总算被转移了一些。宋亚轩和严浩翔立刻凑过去报菜名,仿佛刚才那场差点引发“血案”的争论从未发生过。
刘耀文如蒙大赦,赶紧拖着行李箱溜回自己房间,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再随便接话了!尤其是没头没尾的话!
而关于“哪个哥哥敢”这个终极问题,最终也没有答案,成了时团内部一桩悬案,以及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刘耀文被哥哥们(特别是贺峻霖)用来调侃的“黑历史”。
这个周末的下午,就在这样一场啼笑皆非的闹剧中过去了。阳光依旧温暖,屋子里重新充满了笑闹声。或许,这就是他们吵不散、打不乱的日常,充满了无厘头的玩笑和浓浓的兄弟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