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北京的秋天,风一刮起来,那叫一个凉飕飕。宿舍客厅里,刘耀文手里拎着两件厚外套,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冲着玄关方向喊:“丁哥!马哥!你俩等等!把外套穿上!”
玄关处,丁程鑫和马嘉祺正蹲在地上系鞋带,动作整齐划一,听到喊声,两人同时抬头。丁程鑫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眨巴,嘴一撇:“不穿,那件外套太厚了,显得臃肿,不帅了。”
马嘉祺在旁边点头如捣蒜,队长威严荡然无存,附和道:“就是,阿程说得对。我们今天要去拍那个短视频,穿太厚像俩球,不行不行。”
刘耀文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晃了晃手里的外套,试图讲道理:“哥,外面才十度!刮大风!你俩就穿个薄卫衣出去,感冒了咋办?”
“哎呀,耀文儿,你怎么比小马哥以前还啰嗦。”丁程鑫系好鞋带站起来,拍拍刘耀文的肩膀,“放心,你哥我身体好着呢!”说完还对马嘉祺使了个眼色。
马嘉祺立刻接收信号,也站起来,一本正经地模仿着以前自己劝弟弟们的语气:“耀文,长大了,要学会稳重,不要总操心哥哥们。”只是那眼底藏不住的笑意,怎么看怎么欠揍。
严浩翔从厨房溜达出来,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看到这情景,见怪不怪地摇摇头,凑到刘耀文耳边压低声音:“看见没,又来了。这俩现在出门,比耀文你小时候还难搞。”
刘耀文看着两个哥哥得意洋洋地开门出去,留下一个潇洒(在他看来是嘚瑟)的背影,无奈地把外套扔在沙发上,仰天长叹:“这日子没法过了!以前是他们追着我穿秋裤,现在倒好,反过来了!”
贺峻霖端着杯热水从旁边飘过,慢悠悠地插刀:“惯着呗,还能离咋的?”
(二)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大概是弟弟们一个个都过了十八岁,变得越来越靠谱之后,丁程鑫和马嘉祺这对曾经的“家长组”,就像是被按下了什么奇怪的开关,身上的稳重成熟气息日渐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弟弟们措手不及的……幼稚。
用宋亚轩的话说:“丁哥和马哥,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吃了‘返老还童’丹?”
张真源当时正在举铁,闻言放下哑铃,擦了把汗,一脸深沉地分析:“可能不是吃的丹,是以前操心太多,能量耗尽了,现在需要补充‘幼稚’能量。”
弟弟们对此感受尤为深刻。
以前七个人在一起,要是谁和谁闹点小矛盾,丁程鑫和马嘉祺肯定是第一时间出来主持大局的那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道理讲得明明白白,最后总能让大家握手言和。
现在呢?
上次,贺峻霖和严浩翔为了最后一块可乐鸡翅谁吃的问题,展开了为期三分钟的“友好辩论”。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比拼谁对团队的贡献更大更配得上这块鸡翅时,就听见旁边传来更大的声音。
“我不管!刚才石头剪刀布就是你赢了!这次该我赢了!”这是丁程鑫。
马嘉祺据理力争:“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规则要讲清楚,三局两胜才算数!你刚才出慢了零点一秒,我都看见了!”
弟弟们齐刷刷扭头,发现两位哥哥正为了电视遥控器争夺权,脸都快贴到一起了,比他们这边激动多了。
贺峻霖和严浩翔对视一眼,瞬间觉得为个鸡翅争论实在有点幼稚。贺峻霖把鸡翅夹到严浩翔碗里:“翔哥你吃吧,你长身体。”
严浩翔立马推回去:“霖霖你吃你吃,你最近练舞辛苦。”
刚才还针锋相对的两人,瞬间变得兄友弟恭,然后一起无奈地看向那边快要打起来的哥哥们。刘耀文认命地走过去,像个幼儿园老师一样分开两人:“好了好了,丁哥,马哥,想看什么轮流看嘛,要不我们投屏看电影?”
一场潜在的“内部矛盾”,就这样在弟弟的调解下平息了。而始作俑者丁程鑫和马嘉祺,被刘耀文按在沙发上坐下后,还互相不服气地瞪了一眼,哼了一声。
宋亚轩在一旁啃着苹果,含糊不清地对张真源说:“真源儿,你看像不像咱俩小时候吵架,被丁哥他们拉开的样子?”
张真源重重点头:“一模一样。就是角色互换了。”
(三)
这种幼稚行为,体现在方方面面。
比如,以前丁程鑫总叮嘱弟弟们吃东西注意营养均衡,别老吃零食。现在,他会偷偷藏起马嘉祺买的薯片,然后被马嘉祺满屋子追着讨要,最后往往演变成一场零食争夺战,需要贺峻霖出面,把自己囤的零食贡献出来平息“战火”。
又比如,以前马嘉祺会提醒大家注意时间,别熬夜。现在,他能在晚上十二点,精神抖擞地拉着丁程鑫联机打游戏,声音大到隔壁房间的刘耀文忍不住敲门:“马哥!丁哥!小声点!明天还有早课!”
门内传来马嘉祺带着笑意的回应:“知道了耀文儿,马上睡!”然后就是两人压低了的窃笑声和游戏音效。
弟弟们从最初的震惊、无语,到现在的坦然接受甚至有点乐在其中,适应能力可谓超强。
用严浩翔的话总结:“反正他们开心就好。以前他们照顾我们多辛苦,现在换我们照顾他们,没毛病。”
话是这么说,但每次看到两位哥哥做出不符合年龄和身份的幼稚举动时,弟弟们还是忍不住会聚在一起“蛐蛐”几句。
某次集体活动后台,丁程鑫和马嘉祺因为一个道具的用法争论起来,一个说应该这样,一个说应该那样,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居然开始比赛掰手腕决定听谁的。
弟弟们坐在另一边,假装刷手机,实则竖起耳朵听动静。
贺峻霖小声说:“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宋亚轩模仿着丁程鑫的语气:“‘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马哥好像比丁哥大吧?”
刘耀文吐槽:“他俩现在加起来有没有八岁?”
张真源老神在在:“我看悬,顶多三岁,不能再多了。”
严浩翔总结陈词:“没事,就当养了两个老来子。”
话音刚落,那边掰手腕分出胜负,马嘉祺险胜。丁程鑫不服气地嚷嚷着三局两胜,被马嘉祺笑着搂住脖子拖走:“走了阿程,准备上台了,下次再比!”
弟弟们互相交换一个“你懂的”眼神,默契地起身跟上。
惯着呗,还能离咋的?
(四)
然而,有一个领域,两位哥哥的权威至今无人能撼动,甚至随着他们日常行为的幼稚化,反而显得更加神圣不可侵犯。
那就是——厨房。
只要丁程鑫和马嘉祺系上围裙,走进厨房,那股刚才还在为了遥控器或者游戏输赢斗气的幼稚气息瞬间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专注、熟练的配合和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这个时候,弟弟们会自动切换回“乖宝宝”模式。
“耀文,把那个蒜递我一下。”丁程鑫头也不回,手起刀落,砧板上的土豆丝切得均匀细致。
“哎,好嘞丁哥!”刘耀文屁颠屁颠地递过去,动作那叫一个麻利。
马嘉祺正在调酱汁,尝了尝味道,微微蹙眉:“翔哥,帮我把柜子上面那瓶蚝油拿下来,谢谢。”
“马上马哥!”严浩翔立刻放下手机,蹬蹬蹬跑过去,准确无误地找到目标。
贺峻霖和宋亚轩负责洗菜,两人安安静静,效率奇高,一点不敢打闹,生怕把水溅到哥哥们身上。张真源则负责后勤,摆放碗筷,整理餐桌,眼神里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美食的期待。
整个厨房,只有锅铲碰撞的声音、食材下锅的滋啦声,以及丁程鑫和马嘉祺简短高效的交流。
“小马,火候。”
“收到。”
“酱油。”
“给。”
那种默契,是多年磨合出来的,旁人根本插不进去。弟弟们在一旁,只有打下手的份儿,并且心甘情愿。
因为他们都知道,无论两位哥哥在外面变得多么“三岁”,一旦进了厨房,就是能变出治愈一切美味佳肴的“神”。这种时候,谁敢捣乱,那就是与全体成员为敌。
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上桌,刚才所有的小争执、小幼稚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七个人围坐在一起,热气腾腾,香味四溢。
“哇!丁哥马哥!今天这个水煮鱼绝了!”宋亚轩眼睛放光。
“这个排骨也好吃!”刘耀文嘴里塞得鼓鼓的。
丁程鑫和马嘉祺看着弟弟们狼吞虎咽的样子,相视一笑。丁程鑫给马嘉祺夹了一筷子菜,马嘉祺自然地接过。那一刻,他们脸上流露出的,是熟悉的、属于哥哥的满足和温柔。
贺峻霖眼尖地看到这个小动作,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旁边的严浩翔,用眼神示意:看,正常了。
严浩翔眨眨眼,回了個“昙花一现”的表情。
(五)
其实弟弟们心里都明白,哥哥们不是真的变幼稚了。他们只是……终于可以放松了。
以前,作为团队里最大的两个,尤其是在大家年纪都还小的时候,丁程鑫和马嘉祺不得不扛起很多责任,操心这个,担心那个,强迫自己迅速成熟起来,成为弟弟们的依靠。
现在,弟弟们都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甚至可以反过来照顾他们了。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终于可以松一松,那些被压抑住的、属于他们这个年龄本该有的活泼和跳脱,也就自然而然地释放了出来。
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幸福。
就像此刻,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宿舍里暖气开得足,暖烘烘的。吃饱喝足的七个人东倒西歪地在客厅地毯上瘫着。
丁程鑫和马嘉祺挤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也不知道怎么挤下的),头靠着头,共享一副耳机,在看手机上的搞笑视频,笑得肩膀一抖一抖。
刘耀文和张真源在联机打游戏,声音开得小小的。贺峻霖靠在严浩翔身上刷微博,宋亚轩则抱着个抱枕,脑袋一点一点地,快要睡着了。
安静又惬意。
突然,丁程鑫碰了碰马嘉祺,小声说:“小马,我想吃冰淇淋。”
马嘉祺看了眼窗外:“下雨呢,而且刚吃完饭,吃凉的对胃不好。”
丁程鑫开始耍赖:“就吃一口,就一小口。”那语气,跟小时候的刘耀文有得一拼。
要是放在以前,马嘉祺肯定会坚持原则。但现在,他犹豫了三秒,然后看向离冰箱最近的贺峻霖:“贺儿……”
贺峻霖头都没抬,语气平静无波:“马哥,不行。昨天丁哥才喊过牙疼,你不能跟他一起胡闹。”
被弟弟直接驳回,马嘉祺摸了摸鼻子,看向丁程鑫,做了个“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丁程鑫哀嚎一声,瘫进沙发里,假哭:“呜呜呜,弟弟大了,不听哥哥的话了……”
严浩翔悠悠地补了一刀:“丁哥,你这招上周用过了,换点新的。”
丁程鑫的假哭瞬间收住,瞪了严浩翔一眼,然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刘耀文结束一局游戏,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感慨:“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是啊,挺好的。
哥哥们可以安心地“幼稚”,弟弟们可以熟练地“惯着”。这种角色互换的默契,这种相互依赖的家属感,大概就是他们七个人之间,最独特也最温暖的纽带。
雨声淅沥,屋内暖意融融。六个弟弟和一个(或者两个?)心理年龄暂时退行的哥哥,构成了这个秋天里,最平常也最珍贵的画面。
惯着呗,反正是一家人,还能离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