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喻站在衣柜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条深蓝色连衣裙的袖口。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闺蜜林夏发来的消息："你疯了吗？和一个顶流偶像私下见面？"

她咬了咬下唇，回复道："只是讨论天文数据而已。"发完就后悔了——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怎么能说服别人？

"哦？那为什么问我该涂哪个色号的口红？"林夏秒回，附带一个坏笑的表情。

温喻把手机扔到床上，目光再次落回那条裙子上。五年来，她习惯了实验室的白大褂和观测站的冲锋衣，几乎忘记了如何为一个"约会"打扮自己。如果这能算约会的话。

"叮"——又一条消息。温喻以为是林夏的调侃，却看到发件人是王俊凯："车会在东门等你，黑色SUV，车牌尾号921。"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921——正是9月21日，他的生日，也是她小号"鲸鱼座少女"的注册日期。这不是巧合，他记得每一个细节。

"收到。"温喻简短回复，手指却悬在屏幕上方，犹豫片刻又加了一句："天气预报说今晚可能有云。"

"没关系，"王俊凯的回复很快到来，"我们有的是办法看到星星。"

温喻不知道他指的是天文台的设备还是别的什么，但这个回答让她嘴角不自觉上扬。她终于下定决心，取下那条裙子。

两小时后，温喻站在宿舍全身镜前，几乎认不出镜中的人。深蓝色连衣裙衬得她皮肤白皙，银线绣的星星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她罕见地化了淡妆，甚至涂了林夏强行塞给她的珊瑚色口红。

"太夸张了..."温喻小声嘀咕，伸手想擦掉口红，却在最后一秒停住了。镜中的自己眼睛明亮，脸颊微红，竟有几分她微博小号头像里那个活泼少女的影子。

手机震动，司机发消息说已到达。温喻深吸一口气，抓起早已准备好的帆布包——里面装着星图、笔记本和一台小型天文望远镜模型。科学家的装备，她需要这些来保持镇定。

黑色SUV安静地滑入暮色中的紫金山。温喻紧握包带，额头抵着冰凉的车窗。山路蜿蜒，路灯在树影间明灭，像一串散落的星星。

"温小姐，到了。"司机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车停在一座白色圆顶建筑前，门口站着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温喻下车时，他快步迎上来："温博士？我是天文爱好者协会的张理事。王先生已经到了，在观星台等您。"

温喻惊讶地挑眉："他...提前到了？"

"提前两小时。"张理事笑了笑，"说想先熟悉设备。很认真的年轻人，虽然对天文不太专业，但学习速度惊人。"

观星台位于建筑顶层，需要穿过一条螺旋楼梯。温喻跟在张理事身后，心跳随着每一步攀升而加快。当最后一级台阶出现在眼前时，她突然停下，做了个深呼吸。

"需要我陪您进去吗？"张理事善解人意地问。

"不，谢谢。"温喻摇头，"我自己来。"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观星台内的景象让温喻屏住了呼吸。巨大的天文望远镜静静矗立在中央，圆顶天窗完全打开，露出深紫色的夜空。而站在控制台前的修长身影，正专注地调整着望远镜的焦距。

王俊凯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眼睛在看见温喻的瞬间亮了起来。

"你来了。"他说，声音比录音里更真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温喻站在原地，突然不知该如何回应。五年来的微博互动、一周来的私密聊天，所有隔着屏幕的亲近在这一刻都变得虚幻。眼前的王俊凯比海报上更加立体，眉目如画，却多了几分真实的人间烟火气。

"裙子很漂亮。"见她不语，王俊凯主动走近，"像把星空穿在了身上。"

温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摆，又抬头望向他的眼睛——那里盛满了真诚的赞美，没有半点偶像对粉丝的客套。

"谢谢。"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提前来熟悉设备？"

王俊凯笑了笑，眼角弯成温喻熟悉的弧度："我想确保今晚一切完美。"他转身指向望远镜，"张理事教了我基本操作，但参数设置还是需要专家指导。"

这个自然的求助让温喻放松下来。她走到望远镜前，熟练地检查各个部件："赤道仪校准得不错，但跟踪速度需要微调..."她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舞，暂时忘记了紧张。

王俊凯站在她身侧，近得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我一直想知道，"他轻声说，"为什么选择217311号小行星？"

温喻的手指顿了一下。这是她从未在微博上解释过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