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那我能吻你一下吗。

就见左航很轻很缓地笑了一下，语气里似乎是带点意味不明的慵懒：

左航“昨天不是还说要我当未来男友？又问一遍干什么。”

尾音像羽毛搔过邓佳鑫的耳廓，激起一片细微的战栗。

旋即，他那只手更加用力地攥紧了左航的手指，像是抓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幻梦，生怕一松手就会消失不见。

相贴的掌心传来清晰的脉动——怦、怦、怦——渐渐与他失控的心跳同频。

邓佳鑫“那、那我能吻你一下吗。”

邓佳鑫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空气骤然凝固。

青年的眼神直白热烈，灼灼地望进左航眼底，像是此间就想被那一汪深邃墨色吞噬进去。

缠住他，拥住他，二者合为一体，再不分离。

看着青年故作镇定的模样，左航抬手，指腹再次抚上对方泛红的眼尾。

他极致的耐心温和问：

左航“这么贪心？”

嗓音里藏着危险纵容，仿佛猛兽对闯入者的短暂宽容。

这个距离，足够他看清青年眼底那翻涌的、近乎执拗的渴求。

邓佳鑫的呼吸骤然急促，喉结上下滚动，，白皙的脖颈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就在他仰起脸的瞬间…

“叮铃铃——”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旖旎。

是他的手机…

邓佳鑫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像只被抢走小鱼干的猫，却不得不松开紧握的手去摸口袋。

来电显示「Ula」。

挂断电话后，室内的气氛已然不同。

望着办公台后面重新投入工作的身影，邓佳鑫知道自己不该再打扰。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那道熟悉的嗓音突然响起：

左航“邓佳鑫。”

三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钉住了他的脚步。

回头时，左航已经重新埋首文件，只留给他一个被阳光勾勒的侧影。

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伴随着那句看似随意的提醒：

左航“明天九点，带两人份的早餐。”

邓佳鑫的眼睛倏地亮起，喉结动了动却只轻轻“嗯”了一声。

人走时关门声很轻，像一片细羽落在心上。

走出左氏大楼时，邓佳鑫的手里已经多出一张黑色直通磁卡。

卡片边缘锋利，映着天光划出一道冷芒——那是通往顶层的许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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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前，Fairy艺术画廊。

初春的阳光透过挑高的玻璃穹顶洒落，在抛光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几何形的光斑。

展厅中央的空气中飘散着松木香氛气息，与油画颜料特有的气味交织在一起。

穆祉丞一把扯开身后劝阻的工作人员，西装外套早已脱下随手扔在一旁。

他平日精心打理的刘海凌乱地散在眉间，额角青筋暴起，那双惯常含笑的桃花眼里此刻盛满怒火。

穆祉丞“…你他妈再说一遍！”

穆祉丞的声音在挑高的展厅里回荡。

他面前站着个妆容精致的网红，夸张的假睫毛下，手机镜头正对着他猛拍，镶着水钻的指甲在屏幕上敲得咔咔作响。

“我们付了门票钱的！凭什么不让拍照？”

网红尖利的嗓音在挑高空间里回荡，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她刻意调整角度，将镜头对准叶时愤怒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大家看看！这就是所谓高端画廊的待客之道！”

穆祉丞被气笑了，这个笑容也让他那张惯常玩世不恭的脸显出几分不耐烦。

他一把推开都快怼到他鼻孔上的摄像头，手指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谁不让你们拍照了？你倒是说说，你们的人都在干什么？”

他身后两个表妹紧张地拽着他衣角，指甲几乎要嵌入昂贵的衬衫面料。

原本今天是表哥带她们来找灵感的，谁知道会撞见这么一群没素质的参观者。

有人用指甲抠刮画框金漆，有人甚至试图掀开保护玻璃……

这些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在他们手里，俨然成了直播间的廉价道具。

这画面不说是她们，就是穆祉丞也看得血压飙升，太阳穴突突直跳。

在艺术圈，这种行径无异于在西斯廷教堂的壁画上刻“到此一游”。

要知道，就算是实在想近距离看，那不管哪个大佬来，都要一起撅着屁股，脸凑近瞧！

穆祉丞“就你们这种素质，建议先去治治脑子，再考虑要不要来污染艺术...”

想到什么似的，穆祉丞止住后面的话冷笑。

他一把撸起阿玛尼的衬衫袖子，露出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穆祉丞“我不打女人，但是——”

“但是什么？”网红挑衅地把手机镜头怼得更近，几乎要贴上穆祉丞的鼻梁。

“你动我一下试试？我让你和这破画廊一起上热搜！”她涂着艳红唇膏的嘴角扬起，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

穆祉丞“妈的…”

穆祉丞觉得平生的教养也不应该在这里体现。

在网红镜头里，就是他即将抡起拳头的时候……

玻璃门被推开的轻响淹没在喧闹中，邓佳鑫踏入展厅的瞬间，颈间银链在射灯下划出一道冷冽弧光。

他的身影在门口停顿了一秒，目光迅速扫过混乱的场面。

邓佳鑫“穆祉丞。”

邓佳鑫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浇在沸腾的油锅上，让整个展厅骤然安静。

这声轻唤让暴怒的穆祉丞猛地转身，动作之大差点撞到身后的表妹。

看清来人后，他眼里的怒火瞬间掺进几分委屈，眉头微蹙，嘴角下垂：

穆祉丞“宝贝儿，他妈的这群垃...”

邓佳鑫抬手制止了他未尽的脏话。

他的目光越过举着手机的博主，落在她身后那个正用指甲刮蹭画框的同伴身上，眼神稍冷。

邓佳鑫“这位小姐。”

邓佳鑫缓步上前，他停在那个举着手机的女网红面前，眼底掠过轻光，看似在想什么。

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画框：

邓佳鑫“您知道这幅《隅光》值多少钱吗？”

邓佳鑫的声音不大，带着几分礼貌询问。

女网红不屑地撇嘴，鼻翼两侧的粉底因为表情过大而出现细小的裂纹：“不就是个装饰画？”

她故意提高音量，让整个展厅都能听见，“我粉丝七百万，随便发条卖货视频都比这破画值钱！”

也就是她这句话落，邓佳鑫忽然笑了，唇角勾起一个近乎温柔的弧度。

只见他轻抚画框边缘，在某处轻轻一按，指尖在隐藏的感应区停留了半秒。

隐藏的认证标识应声亮起幽蓝微光，投影在空中的全息影像清晰显示出三天前刚更新的保险估值：3.2亿。

“巴塞尔艺术展‘永恒之光’特等奖，全球仅六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