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油发电机的嗡鸣声中，林晚用镊子从于永义肩头夹出变形的弹头。
"所以，"他额角沁着冷汗，嘴角却挂着笑，"老子是你游戏里的NPC？"
沾血的弹头掉进搪瓷盘，发出清脆的"叮"声。安全屋的地下室堆满过期药品，墙上的地图钉满照片——全是原剧中出现过的人物，用红线串联成诡异的星图。
林晚撕开最后一段绷带："你是唯一活到结局的NPC。"
"放屁。"于永义突然攥住她手腕，"你右手虎口的疤，是去年实验室爆炸留下的。"他指尖摩挲那道月牙形疤痕，"我的记忆里，你穿白大褂的样子比现在蠢多了。"
库帕档案馆的霉味让人窒息。
林晚撬开"已销毁"区域的铁柜，灰尘簌簌落下。泛黄的实验日志第73页记载着：【样本LW-37脑电波异常，植入记忆成功率92%】——签名栏是郑泰诚的笔迹。
身后传来子弹上膛声。
"我查了勐腊医疗队的记录。"珞珈的枪管抵住她后心，"根本没有林晚这个人。"
档案柜的玻璃反射出他颤抖的瞳孔。林晚突然明白：这位卧底警察的记忆，同样被篡改过。
暴雨冲刷着码头集装箱的锈迹。
于永义把汽油浇在成堆的实验报告上，火光照亮他锁骨处的条形码——和档案里【样本YY-09】的编号完全一致。
"七星社不是黑帮。"他踢翻燃烧的纸堆，"是郑泰诚培养的活体实验场。"
林晚摸到自己后颈的微型疤痕。三年前植入的记忆里，母亲推她上竹筏的画面，其实是脑神经接入手术的麻醉幻觉。
废弃医院的走廊回荡着心电监护仪的忙音。
白振赫扯开病床上的白布，下面躺着具和林晚五官相同的尸体。
"第36号失败品。"他摘下手套，"记忆植入导致脑出血。"
解剖台抽屉里整齐排列着十二个U盘，每个标签都是人名——包括【珞珈】和【白振赫】。
林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她终于明白剧中那些未解的谜：为什么白振赫对七星社穷追不舍，为什么珞珈会失忆——他们全是实验品，而郑泰诚的佛珠里藏着记忆控制器。
安全屋的电视机播着雪花噪点。
于永义给冲锋枪压满子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的缝合伤："他们在这里装了定位芯片。"刀尖划开皮肉的闷响中，他挖出染血的金属粒，"现在，我们真正自由了。"
林晚按住他汩汩流血的伤口，掌心触到剧烈心跳。
窗外，三架直升机掠过月亮。属于实验者的狩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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