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眼帘时，林月疏正梦见火焰。梦中赤羽展开足以遮蔽天空的羽翼，每一片羽毛都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她伸手触碰那些火焰，却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林月疏！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室友苏雨的喊声将她拽回现实。林月疏猛地坐起，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枕边的赤羽歪着头看她，黑豆般的眼睛里映着晨光。
"早啊，小家伙。"她用手指轻抚小鸟的脑袋，赤羽舒服地眯起眼睛。
昨天训练场的事件后，校长特意找她谈了话。老人颤抖的声音仍在耳边回响："四神兽现世，古老的预言就要应验了..."更让她在意的是贺以添当时的表情——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的不是惊讶，而是某种近乎笃定的神色，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月疏，你知道吗？现在全校都在传你的朱雀！"去教室的路上，苏雨兴奋地比划着，"昨天在场的几个高年级学生说，那是他们见过最纯粹的火元素凝聚体！"
林月疏苦笑着把赤羽藏进校服口袋。小鸟不满地啄了啄她的手指，但还是乖乖收敛了气息。转过走廊拐角，她突然停住脚步——教室外的公告板前挤满了人，贺以添修长的身影站在最前排，正专注地阅读着什么。
"是选拔赛通知！"苏雨挤进人群，很快又钻出来，"学校要组队参加市级召唤兽竞技赛，冠军队伍将代表市里参加省级比赛！"
林月疏的心跳突然加快。省级比赛意味着更高级别的训练师，更丰富的资源，也许还能找到关于朱雀的更多线索...她正想上前细看，口袋里的赤羽突然剧烈颤动起来。
"怎么了？"她刚低头，一道黑影从侧面撞来。
"借过！"一个高大的男生粗暴地挤过她身边，手肘重重撞在她肩膀上。林月疏踉跄几步，眼看就要跌倒，一只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肩膀。
"小心。"贺以添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带着常年握笔形成的薄茧。
撞人的男生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走廊尽头。林月疏皱眉："那是谁？"
"高三的赵毅，天罡战队的队长。"贺以添收回手，语气平淡，"去年市级赛的MVP。"
苏雨压低声音："听说他为了赢比赛不择手段，上届比赛就有对手的召唤兽莫名其妙中毒..."
公告板上的选拔赛细则写明：四人组队，以班级为单位报名，两周后开始初赛。林月疏正盘算着组队可能，赤羽突然从口袋中飞出，落在她头顶，冲着贺以添发出清脆的鸣叫。
"它喜欢你。"林月疏有些惊讶。赤羽向来对陌生人保持警惕。
贺以添伸出手指，赤羽毫不犹豫地跳了上去。更令人惊讶的是，他手腕上的青龙纹身泛起微光，一条迷你青龙绕着赤羽缓缓游动，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场却意外地和谐共存。
"校长找你。"贺以添突然说，"第一节课前。"
校长室里弥漫着陈年书籍和檀香混合的气息。老校长从一堆古籍中抬起头，眼镜后的双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林同学，关于朱雀的事，我想你已经猜到了几分。"他推过一本泛黄的线装书，页面停在一幅彩色手绘图上——四只神兽环绕中央的太极图案，其中南方正是一只展翅的朱雀。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守护四方。"校长的手指轻点图纸，"古籍记载，当四神兽的继承者齐聚时，将开启新的轮回。"
林月疏心跳加速："您是说...贺以添的青龙..."
"不仅是贺同学。"校长拉开抽屉，取出一份名单，"根据我的调查，玄武继承者在高二七班，叫石磊；白虎继承者则是高一四班的苏雨——你的室友。"
这个巧合让林月疏睁大了眼睛。苏雨？那个总是笑眯眯、喜欢在宿舍养多肉植物的女孩？
"这不是巧合。"校长仿佛读懂了她的想法，"神兽会选择心灵相通的继承者。你们被某种无形的纽带联系在一起。"
下课铃响起时，林月疏仍沉浸在震惊中。走廊上，贺以添倚窗而立，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见她走来，他直起身："训练场，放学后。校长让我们试试配合。"
整个下午的课程，林月疏都心不在焉。课桌下，她悄悄在笔记本上涂画着战术方案——如果真要和贺以添组队，必须解决青龙与朱雀属性相克的问题。赤羽在她笔袋里打盹，偶尔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放学后的训练场空无一人。贺以添已经等在场地中央，青龙在他周身盘旋。见到林月疏，他二话不说扔来一个护腕。
"基础配合训练。"他言简意赅，"你攻，我守。"
林月疏戴上护腕，皱眉道："应该先讨论战术。朱雀是远程攻击型，青龙更适合..."
"实战是最好的讨论。"贺以添打断她，青龙已经摆出防御姿态。
赤羽感受到战意，自动变回朱雀形态。林月疏深吸一口气，抬手释放出第一道火焰——精确控制在教科书标准的直径三十厘米火球，直奔贺以添左肩。
青龙瞬间移动，一道水幕凭空出现，火焰嗤的一声熄灭。贺以添摇头："太保守。"
"这是标准训练程序！"林月疏反驳。
"战场上没有标准程序。"贺以添突然前冲，青龙化作一道流光袭来。
林月疏仓促闪避，朱雀展开双翼迎击。两股能量在空中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混乱中，林月疏瞥见贺以添嘴角微扬——他在享受这种毫无章法的战斗！
"停！"她后跳几步，举起手，"这样毫无意义。我们应该先分析彼此技能的冷却时间、能量消耗和..."
"你在用数学公式战斗。"贺以添收住攻势，语气罕见地带上不耐烦，"召唤兽不是机器。"
"但无序等于低效！"林月疏翻开笔记本，"我计算过，如果调整青龙的水幕释放角度，能节省15%的能量消耗，而朱雀的火焰..."
她的话戛然而止。贺以添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什么？"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脸。
"没什么。"他转身走向场边，"继续训练。这次你守，我攻。"
两个小时的训练以彻底失败告终。林月疏的精确计算与贺以添的直觉打法格格不入，就像两台不同频的机器，无论如何调整都无法同步。当最后一次配合失误导致两股能量对撞爆炸时，两人都被冲击波掀翻在地。
林月疏气喘吁吁地坐起来，发现贺以添正皱眉揉着手腕。他迅速放下手，但她已经注意到那里红肿一片。
"你受伤了。"她指出。
"旧伤。"他简短回答，起身收拾背包。
回宿舍的路上，林月疏在药店前停下脚步。十分钟后，她悄悄返回训练场，将一管药膏和写满计算数据的纸条塞进贺以添的储物柜。
她没有注意到，训练场二楼的窗口，一个身影正静静观察着这一切。那人手中的笔记本上，详细记录着朱雀的每一个技能数据和能量波动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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