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校园比平日安静许多。林月疏坐在图书馆角落，面前摊开着《上古神兽图谱》。赤羽蜷在她膝上打盹，偶尔发出轻微的啾鸣。
"原来你在这儿。"
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林月疏抬头，看见贺以添站在书架旁，手里拿着几本古籍。阳光透过他身后的彩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斓色彩。
"有事？"她合上书，注意到他手腕上已经贴着她留下的药膏。
贺以添在她对面坐下，推过一张纸："校长命令。"
纸上盖着校长印章，要求贺以添与林月疏组成固定训练搭档，每周至少三次合练。最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建议考虑市级选拔赛组队事宜。"
林月疏的眉毛几乎要飞入刘海："这算什么？强制组队？"
"看来校长很坚持四神兽齐聚的想法。"贺以添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天气。
"但我们昨天的训练..."
"失败了。所以需要改进。"他从背包取出一个笔记本，"我重新规划了训练方案。"
林月疏惊讶地接过本子。里面是详细的技能分析表，精确到毫秒的配合时间轴，甚至还有针对她计算习惯的调整建议。这根本不是昨天那个宣称"实战是最好的讨论"的人会做的功课。
"你..."她抬头，对上那双琥珀色眼睛。近距离看，他的睫毛意外地长，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
"我不喜欢失败。"他简单地说。
他们花了整个上午修订训练计划。令人惊讶的是，抛开实战中的固执，贺以添的理论知识扎实得惊人。当林月疏提出朱雀的火焰温度变量时，他立刻联想到《淮南子》中"南方之火，其精为朱雀"的记载，并推测不同情绪状态可能影响火焰纯度。"所以昨天赤羽进化是因为我生气了？"林月疏若有所思。
"情绪是神兽力量的催化剂。"贺以添指向她笔记本上的一组数据，"这里，你的心跳速率与火焰强度呈正相关。"
阳光慢慢西斜，他们面前的草稿纸越堆越高。赤羽醒来后飞到贺以添肩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林月疏惊讶地发现，这个平时冷峻的男生嘴角竟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明天开始按新方案训练。"临走时，贺以添说，"另外...谢谢药膏。"
林月疏怔了怔，等回过神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长廊尽头。
周一的体育课上，老师宣布了班级对抗赛的消息。
"随机抽签决定搭档。"体育老师晃动着抽签箱，"赢的队伍将获得额外选拔赛积分。"
林月疏默默祈祷不要抽到贺以添。经过周末的研究，她确信他们需要更多时间磨合。但命运似乎偏爱玩笑——她的纸条上赫然写着"贺以添"三个字。
"倒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贺以添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旁，手里捏着写有她名字的纸条。
"我们可以申请重抽吗？"她小声问。
"规则就是规则。"体育老师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某些组合需要...多些相处时间。"
比赛采用二对二形式，场地是标准的三十米见方竞技台。他们的对手是班上的一对老搭档，召唤兽分别是土系的穿山甲和风系的游隼，以配合默契著称。
"按计划来？"上场前，贺以添低声问。
林月疏摇头："我们没有计划。"
"现在有了。"他快速说道，"我主攻，你观察他们的配合模式，第三分钟时发动联合技。"
"什么联合技？我们根本..."
哨声响起，比赛已经开始。穿山甲瞬间钻入地下，游隼则腾空而起，从两个方向同时袭来。贺以添的青龙迎上游隼，而他本人则警惕地面动静。林月疏指挥朱雀升空，火焰在爪间凝聚，却迟迟不发动攻击。
"她在等什么？"围观的学生议论纷纷。
林月疏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游隼每次俯冲前，穿山甲都会在地下轻微震动——这是某种信号。她看向贺以添，发现他也注意到了这点，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瞬间达成共识。
当穿山甲再次震动地面时，贺以添突然改变方向，青龙不再拦截游隼，而是直击地面。与此同时，朱雀俯冲而下，火焰不是射向敌人，而是包裹住青龙释放的水系能量。
"他们疯了吗？水火相克会引发爆炸！"有学生惊呼。
但预期中的爆炸没有发生。奇异的一幕出现了——火焰与水波交融，形成一片蒸腾的雾气，瞬间笼罩整个场地。游隼失去视野，穿山甲则被蒸汽烫得跳出地面。
"现在！"贺以添喝道。
朱雀与青龙同时发动攻击，精准命中两个失去配合的召唤兽。裁判哨声响起，比赛结束。
全场寂静，继而爆发出热烈掌声。林月疏愣在原地，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赢了，而且还是以这种前所未有的配合方式。
"怎么做到的？"赛后，她拉住贺以添。
他难得地露出困惑的表情："不知道。就像...某种本能。"
校长不知何时出现在场边，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四象相生相克，看来你们已经开始领悟了。"
放学路上，林月疏发现有人在跟踪她。几次回头都只看到晃动的灌木丛，但赤羽警惕的姿态证实了她的直觉。她假装没发现，转而走进一条人多的商业街，混入人群甩开了跟踪者。
当晚宿舍里，苏雨正给多肉植物浇水，突然问道："月疏，你和贺以添今天那招太帅了！你们练习很久了吗？"
"第一次尝试。"林月疏咬着笔头，正在修订训练计划，"说实话，我也不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
苏雨神秘地笑了："知道吗？学校里都在传，你们是命中注定的搭档。"
林月疏差点被口水呛到："胡说什么！"
"别激动嘛。"苏雨递给她一杯花茶，"不过你们确实很配啊，一个冷静理智，一个..."
"一个什么？"
"热烈耀眼。"苏雨眨眨眼，"就像你的朱雀一样。"
林月疏正想反驳，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小心赵毅。他盯上你的朱雀了。」
她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然后慢慢删除。窗外，一弯新月悬在夜空，像是无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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