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BGM——
SEVENTEEN - 《Don't listen in secret (不要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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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伤痕是相通的，就像汉江底纠缠的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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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23，汉江大桥的风裹挟着水汽扑面而来。
许吝站在栏杆旁，第三根烟即将燃尽。她其实不常抽烟，除非旧伤疼得厉害，就像现在。左肩的镇痛贴早已失效，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像无数根细针在骨髓里游走。她咬着烟嘴深吸一口，尼古丁的苦涩在口腔蔓延，却压不住肩胛骨深处传来的钝痛。
崔瀚率“明浩说你会在这里。”
崔瀚率的声音比夜风还淡。许吝没有回头，但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气味。雪松混着暗涌的柑橘调，是某款小众香水的前后调。她曾在化妆间见过那个墨绿色瓶子，就放在他随身背包的侧袋里。
许吝“你翘了排练。”
许吝把烟摁灭在栏杆上，不锈钢表面留下一个焦黑的圆点。
崔瀚率站到她身侧，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好一臂的距离。他穿着黑色连帽卫衣，耳机线垂在胸前，右耳那枚银色耳钉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和她钱包夹层里那枚一模一样。
崔瀚率“来拍初雪。”
他晃了晃手中的胶片相机，指节处有未愈的擦伤。
许吝望向漆黑的江面，首尔今晚根本没有下雪。这个谎言太过拙劣，就像她上周对经纪人说“没看见Vernon的耳钉”时一样漏洞百出。
许吝“拍到好照片了吗？”
她故意问。
崔瀚率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薄荷糖，塑料包装发出细碎的声响。他倒出两粒，一粒自己含了，一粒递给她。
崔瀚率“止痛的。”
他顿了顿。
崔瀚率“比烟有用。”
薄荷的辛辣气息窜入鼻腔，许吝想起上周拍摄时的一个细节。当她在后台揉着左肩皱眉时，崔瀚率正在三米外调整耳返。他的目光穿过忙碌的工作人员，在她身上停留了整整五秒，然后转身从背包里拿出这盒薄荷糖。当时她以为那只是普通的口香糖。
许吝“你知道对我没用。”
她最终还是接过糖片，指尖擦过他掌心薄茧的瞬间，两人都像被静电击中般缩回手。
崔瀚率突然笑了，那种转瞬即逝的笑。
崔瀚率“试试看。”
糖片在舌尖化开的瞬间，许吝想起徐明浩说过的话。“Vernon以前也学过芭蕾”。这个认知让口腔里的薄荷味突然变得灼热，她不得不抓住栏杆稳住自己。
许吝“为什么讨厌第三十二个挥鞭转？”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江面上的游轮鸣笛而过，彩灯在崔瀚率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耳机里漏出的音乐声变得清晰是《天鹅湖》第二幕的变奏曲。
崔瀚率“因为数不对圈数。”
他低头摆弄相机，屏幕亮起又熄灭。
崔瀚率“每次都觉得差一点就能完美，但永远差一点。”
许吝的左肩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差一点就能完美的，何止是挥鞭转？三年前那场演出，如果钢索再坚持三秒，她就能完成那个惊艳全场的空中转体。如果医生没说那句“能走路已经是奇迹”，她或许还敢再做一次梦。如果......
崔瀚率“许吝。”
崔瀚率突然喊她全名。
崔瀚率“你钱包里我的耳钉，能还我吗？”
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像一记直球。许吝看着江面上一艘缓缓驶过的游艇，甲板上的情侣正在拍照。她想起上周拍摄结束后，这枚耳钉从崔瀚率耳边滑落的场景。金属撞击木地板的声响，像极了她当年摔在舞台上的闷响。
许吝“弄丢了。”
她说。
崔瀚率转过头，目光第一次完整地落在她脸上。他眼睛很亮，像是把汉江所有的灯光都装了进去。
崔瀚率“撒谎。”
许吝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她想起三天前的深夜，自己站在浴室镜子前，小心翼翼地把那枚耳钉贴在右耳垂上的样子。镜中的女人眼神陌生，耳钉在暖光灯下泛着温柔的金属光泽，完全不像现在这般冷冽。
远处传来钟声，凌晨两点了。崔瀚率收起相机转身要走，卫衣帽子擦过她发梢时带起一阵微风。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往她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
崔瀚率“止痛贴。”
他的声音混在风里。
崔瀚率“别再用错牌子了。”
许吝就那样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才掏出那个小盒子。是日本进口的镇痛贴，包装上贴着CU便利店的收据。购买时间显示昨晚23:58。她突然想起全圆佑今早带来的咖啡，收据上的时间显示4:17，同一家便利店。
盒底压着一张对折的纸条。许吝走到路灯下展开，纸上是一行潦草的字迹：
「第三十二次尝试时，我终于跳完了那支舞。_4:30」
这个数字像钥匙般打开了记忆的闸门。三年前的病房里，年轻医生举着她的X光片说：“4分30秒，这是你失去意识的时间。”当时麻药还未褪尽，这个数字却清晰地烙进脑海。而现在，它出现在崔瀚率的纸条上。
许吝摸出钱包，那枚银色耳钉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她翻到内侧，终于看清了之前没注意的刻痕——不是“4:30”，而是“4'30”。
四分三十秒。一个关于坠落与苏醒的时间密码。
江风突然变得刺骨，许吝把纸条揉成一团攥在手心。掌心的疼痛奇异地缓解了肩上的旧伤，就像崔瀚率说的，薄荷糖确实比烟有用。她望着汉江漆黑的江面，第一次意识到，有些疼痛从来不是孤立的，它们像暗河般在地下相连，最终汇入同一片海洋。
远处传来隐约的钢琴声，可能是某家24小时咖啡店在放歌。许吝想起今天离开练习室时，全圆佑站在控制台旁看她电脑的样子。
那个未完成的圆形队形，那个永远差一点的第三十二转，现在都有了新的注解。
她把耳钉放回钱包，转身走向地铁站。首尔的夜还很长，足够她想明白很多事。
...比如为什么崔瀚率知道她用错止痛贴，比如全圆佑今早欲言又止的问题，再比如洪知秀发来的那条“下周咖啡之约”的短信。
但此刻，她只想找个地方坐下，好好尝一尝那种薄荷糖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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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1k
See you next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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