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BGM——
Slushii - 《Past Li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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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问题不需要答案，因为它早已写在每一处未完成的舞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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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5:17，许吝站在Pledis大楼的电梯里，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电梯内壁映出她模糊的轮廓。黑色高领毛衣，深灰羊毛大衣，左肩处有一个不自然的隆起，那是贴在伤疤上的镇痛贴。
电梯停在七楼时发出“叮”的一声响。走廊尽头的练习室亮着灯，这在凌晨五点的公司里显得格外突兀。许吝放轻脚步，在门前停顿了三秒才推门而入。
扑面而来的暖气里混着淡淡的雪松香。全圆佑坐在地板上，面前摊着几张乐谱，听到开门声时头也不抬。
全圆佑“提前了一小时四十三分钟。”
许吝把包放在墙角。
许吝“你更早。”
全圆佑“睡不着。”
他终于抬起头，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
全圆佑“咖啡在桌上。”
练习室角落的矮桌上放着两杯便利店咖啡。许吝拿起贴着用韩文内容"卡布奇诺/双倍浓缩/无糖"打着标签的那杯，塑料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打湿了她的指尖。温度刚好，不烫手，但也没冷掉。
许吝“新店员做的？”
她问。
全圆佑的笔尖在乐谱上顿了一下
全圆佑“你怎么知道。”
许吝“猜的。”
许吝抿了一口，过于浓烈的苦涩让她皱了皱眉。
许吝“上次那个大叔退休了？”
全圆佑“上周五。”
全圆佑放下笔。
全圆佑“你记得他。”
这不是疑问句。许吝没有回答，转而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的蓝光映在她脸上，将本就苍白的肤色衬得近乎透明。她点开编舞文件，昨晚修改到凌晨三点的方案在屏幕上展开。
全圆佑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他站得很近，但巧妙地控制在不会碰到她的距离。
全圆佑“第二段的队形变了。”
许吝“嗯。”
许吝放大其中八拍的走位图。
许吝“原版太散了，镜头抓不住重点。”
全圆佑“这个转身...”
全圆佑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全圆佑“是芭蕾动作。”
许吝的指尖在触控板上滑了一下。屏幕上定格的舞步，右足尖为轴，左腿后抬，双臂舒展如鸟翼。确实是她昨晚无意识间画出来的《天鹅湖》变奏。
许吝“小时候学过一点。”
她迅速切到下一页，声音比平时更紧绷。
全圆佑没有追问。他走回乐谱旁，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递给她。
全圆佑“加了这个会好喝点。”
许吝接过杯子，里面是温热的蜂蜜牛奶。甜腻的香气冲淡了咖啡的苦涩，让她想起小时候练舞前妈妈总会准备的热可可。这个联想让她喉咙发紧。
全圆佑“Hoshi说你对副歌部分有新的想法。”
全圆佑坐回原位，语气平常得像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
许吝松了口气，调出另一个文件。
许吝“副歌的队形可以改成螺旋渐开，这样...”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屏幕上，舞者们的走位恰好形成一个残缺的圆。
就像她永远跳不完的第三十二个挥鞭转。
全圆佑突然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首尔的晨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分界线。他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背影修长得像是某种隐喻。
全圆佑“Hyelin(许吝)，”
他背对着她开口，声音很轻。
全圆佑“如果...”
练习室的门突然被撞开。Hoshi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头发还翘着一撮。
权顺荣“天呐你们居然到这么早。”
权顺荣“我调了五个闹钟还是迟到了十分钟！”
许吝迅速合上电脑。全圆佑转过身，晨光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刚才那一瞬间的柔软仿佛错觉。
接下来的三小时里，练习室渐渐被成员们填满。许吝站在镜子前演示新动作，感受到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Hoshi热烈的注视，Woozi专业的审视，还有来自角落某处的，安静而持久的凝视。
中午休息时，许吝发现自己的保温杯里不知被谁续满了热牛奶。杯底压着一张便签，上面画着一只简笔天鹅，没有署名。
窗外开始飘雪。许吝站在窗边，看着雪花一片片覆盖楼下的长椅。三年前的那场雪也是这样，无声地掩埋了医院门前的台阶，和她再也无法实现的梦想。
徐明浩“许小吝。”
徐明浩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递来一个暖手宝。
徐明浩“下雪天，旧伤会疼吧？”
许吝怔了怔，左手不自觉地抚上右肩。徐明浩了然地笑了笑。
徐明浩“我妈有关节炎，每到下雨就这样。”
他的中文带着柔软的东北口音。
徐明浩“要不要试试冥想？对止痛很有效。”
许吝“谢谢，不用了。”
许吝接过暖手宝，热度透过掌心传来。
许吝“我习惯了。”
徐明浩没有坚持。他望向窗外，突然说。
徐明浩“Vernon今天请假了。”
许吝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暖手宝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徐明浩“他去了汉江。”
徐明浩继续道。
徐明浩“说想拍初雪。”
许吝想起钱包里那枚银色耳钉。上周拍摄结束后，崔瀚率把它遗落在化妆台上，金属表面刻着细小的“4:30”——据说是他祖母去世的时间。
徐明浩“许小吝你知道吗？”
徐明浩突然问。
徐明浩“Vernon以前也学过芭蕾。”
许吝猛地抬头。徐明浩的表情很平静，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徐明浩“他说最讨厌第三十二个挥鞭转，因为永远数不对圈数。”
雪花撞在玻璃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痕。许吝感到左肩的伤疤开始隐隐作痛，像是有谁在上面系了一根看不见的线，此刻正被人轻轻拉扯。
权顺荣“Hyelin！”
Hoshi在房间另一端招手。
权顺荣“来看一下这个动作！”
许吝深吸一口气，把暖手宝放进大衣口袋。转身时，她注意到全圆佑站在控制台旁，手里拿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那个残缺的圆形队形依然亮着。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全圆佑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合上了电脑盖子。
当天的排练持续到晚上九点。许吝收拾东西时，发现包里多了一瓶止痛贴，说明书上用韩文和中文分别标注了使用方法。瓶底压着一张收据，购买时间是今早4:17，便利店。
走出大楼时，雪已经停了。许吝站在路灯下，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手机震动起来，是洪知秀发来的消息。
洪知秀“听说新编舞很成功。下周的咖啡之约，别忘了。”
洪知秀今天也请假了，但是他没告诉任何人原因。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直到呼出的白雾模糊了字迹。远处，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驶过，后座车窗半开，隐约可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侧影。
就像三年前她离开医院时那样，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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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4k
See you next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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