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是白粥配几样简单的咸菜。
肖战用左手，很费力地给大家盛着粥。
“我来我来！”子琪看不下去了，想去接他手里的勺子。
“没事，我可以。”肖战笑着躲开。
他盛好一碗，递给何老师，又盛一碗，递给峰哥。
轮到王一博的时候，他手里的勺子，忽然“不小心”地，在锅沿上磕了一下。
几滴滚烫的粥，溅了出来，正好落在肖战自己那只包着纱布的手背上。
“啊。”他低呼了一声，皱起了眉。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
“烫到了？”
“没事没事，”肖战连忙摆手，脸上还是带着笑，“就几滴，不碍事。”
他说着，把那碗粥，稳稳地，放在了王一博面前的桌上。
王一博看着那碗粥。
又看了一眼他手背上，那片迅速变红的纱布。
他握着筷子的手，收紧了。
“你是不是傻？”
他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很冷。
整个饭桌，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王一博。
他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对任何人说过话。
肖战也愣住了，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王一博没看他。
他站起身，一把拉过肖战的手腕，把他拽到了一旁的水井边。
“你干什么……”肖战被他拽得一个踉跄。
王一博不说话，按下井水，用冰凉的井水，冲洗着他手背上被烫到的地方。
他的动作很急，甚至有些粗鲁。
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王一博，”肖战被冰得一哆嗦，想把手抽回来，“我真没事，你别……”
“别动！”
王一博低吼了一句。
他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股压抑的火气。
“有伤不知道？烫到了不知道疼？逞什么能？”
他一连串地质问，像连珠炮一样。
肖战被他吼得，彻底懵了。
他看着王一博。
看着这个因为自己一点小伤，就炸了毛的，高冷的酷盖。
他忽然，就不觉得手背疼了。
心口的位置，被一种又酸又胀的情绪，填得满满的。
他没再挣扎，任由王一博拉着他的手，用冷水冲了一遍又一遍。
饭桌旁，何老师他们面面相觑。
“一博这是……怎么了？今天火气这么大？”峰哥小声嘀咕。
何老师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年轻人嘛，关系好，才这么着急。”
他出来打着圆场。
王一博给肖战冲了半天冷水，又拉着他回到屋里，拆开纱布，重新上药。
全程一言不发，板着一张脸。
肖战就坐在床边，乖乖地伸着手，任由他摆布。
他看着王一博低垂的眉眼，看着他专注又认真的样子。
“王一博。”他轻声喊。
“嗯？”王一博从喉咙里应了一声，眼皮都没抬。
“你是在……心疼我吗？”
王一博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他抬起头，瞪着肖战。
那眼神，凶巴巴的，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想多了。”他嘴硬。
“哦，”肖战拖长了声音，眼睛弯了起来，“那就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还以为，你是在乎我，才这么紧张呢。”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
演的。
王一博一眼就看出来了。
可他看着那双带着水汽的眼睛，心里那股无名火，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熄了。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低下头，继续给他包扎纱布，动作却比刚才，轻柔了许多。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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