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一夜无梦。
李大娘家的院子里，已经摆好了一架石磨，和几大盆泡好的黄豆。
“哎哟，可把你们盼来啦！”热情的大娘招呼着他们。
磨豆子的任务，毫无悬念地，落在了王一博和峰哥身上。
两个人一人一边，推着沉重的石磨，一圈一圈地转。
肖战和何老师负责往石磨里加豆子和水。
子琪则拿着个盆，在下面接磨出来的豆浆。
“一博，你这体力可以啊！”峰哥转了几圈，已经开始喘气了，“跟个小马达似的。”
王一博没说话，只是把推着石磨的胳膊，又加了几分力。
他想用体力的消耗，来压制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肖战就站在石磨旁边。
他一边加豆子，一边看着王一博。
他的目光，专注又认真。
王一博的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
肖战看着那滴汗，犹豫了一下。
他伸出手，似乎想去帮他擦掉。
可手伸到一半，他又想起了什么，猛地收了回来。
他知道，有镜头。
他不能做得太明显。
“王老师，”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你脸上有个东西。”
王一博推磨的动作，顿了一下。
“什么？”
“像个小飞虫，”肖战说得一脸认真，“别动，我帮你弄掉。”
他说着，伸出那只没受伤的左手，飞快地，在王一-博的脸颊上，拂了一下。
指腹擦过皮肤的触感，温热又柔软。
王一博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知道，那不是飞虫。
那是他刚才滴下的汗。
“好了。”
肖战收回手，笑得一脸坦然。
“谢谢。”王一博低声说，立刻转回头，继续推磨。
只是那张脸，已经红得快要滴血。
他听到了旁边摄像师移动位置的声音。
也听到了自己心里，那一声巨大的，名为“投降”的叹息。
这颗糖，他好像不收也得收下了。
第34章猫的尾巴，摇一下怎么了
磨豆浆，煮豆浆，过滤，点卤。
做豆腐的工序，繁琐又需要耐心。
王一博几乎包揽了所有需要力气的活。
他像一头沉默的牛，只顾埋头干活，试图用汗水，来稀释心里那份越来越浓稠的情绪。
肖战则成了名副其实的“技术总监”。
他拿着个长柄木勺，站在大锅边，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大家。
“何老师，火可以再小一点了。”
“子琪，豆浆要不停地搅，不然会糊底。”
他的声音温和又笃定，让人不自觉地信服。
那只受了伤的右手，被他妥帖地护着，丝毫没有影响他“发号施令”。
王一博偶尔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肖战逆着光，站在蒸腾的热气里，侧脸的轮廓柔和又专注。
他忽然觉得，肖战好像天生就适合站在人群中央。
不是因为那张出众的脸。
而是一种，能让周围的人都安心下来的，奇妙的气场。
“王老师，过来帮个忙。”
肖战的声音，把他从飘忽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王一博走过去。
“做什么？”
“压豆腐，”肖战指了指旁边一个铺着纱布的木框，“点好卤的豆花，要倒进去，然后用重物压实，把多余的水分挤出来。”
“这个步骤，最关键。”
他说着，看向王一博。
“需要两个人配合，一个人倒，一个人扶着框子。”
他的意思很明显。
王一博没说话，走到木框边，伸出手，扶稳了框子。
“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肖战说。
他用左手，和何老师一起，抬起了那口装着豆花的大锅。
锅很沉，他的左手手臂上，青筋都爆了岀来。
“一、二、三！”
随着他的口令，滚烫的豆花，被缓缓地，倒进了木框里。
王一博扶着框子，能感觉到那股灼人的热气，和木框轻微的震动。
他看着肖战紧绷的侧脸，和他因为用力而泛白的嘴唇。
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地，刺了一下。
“好了。”
豆花倒完，肖战松了口气，放下锅。
他甩了甩自己发酸的左手，额上也全是汗。
“接下来，就是盖上盖子，用石头压住，等它成型了。”
何老师找来一块大石头，和峰哥一起，合力压了上去。
“大功告成！”峰哥拍了拍手，“就等晚上吃新鲜的豆腐宴了！”
院子里一片欢呼。
王一博看着那个正用毛巾擦汗的背影，沉默地，转身走到水井边。
他打了一瓢清水，走回到肖战身边。
“喝水。”
他把水瓢递了过去，语气还是硬邦邦的。
肖战擦汗的动作，停住了。
他回过头，有些惊讶地看着王一博，和递到他面前的水瓢。
这是王一博第一次，主动地，为他做点什么。
不是因为任务，也不是因为他的“请求”。
肖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有惊讶，有欣喜，还有一种，更深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
他没有立刻接。
只是看着王一博，忽然笑了。
“王老师，你这是在……关心我？”他明知故问。
王一博的脸，又开始热了。
“爱喝不喝。”他把水瓢往前又递了递，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耐烦。
像一只被摸了尾巴，假装凶狠的猫。
“喝，当然喝。”
肖战笑着，接过了水瓢。
他没有立刻喝，而是先用瓢里的水，洗了把脸。
然后，才仰起头，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他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有几滴水，顺着他的下巴，滑落下来，没入他被汗水浸湿的衣领。
画面，莫名的，有些性感。
王一博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在那滚动的喉结上，停留了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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