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共振

晨光再次探进录音棚时，四人却被此起彼伏的手机铃声轰炸得晕头转向。张桂源顶着鸡窝头从沙发上弹起来，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像炸开的烟花，最刺眼的是条来自国内知名音乐节的邀约：「希望你们带着‘虚实’作品压轴演出，出场费翻倍！」

左奇函翻倍？！

左奇函一个鲤鱼打挺从瑜伽垫上翻起来，绷带松松垮垮挂在肩头

左奇函我要把机械舞动作加到三倍速，让观众眼睛跟不上节奏！

他说着就在原地转起了圈，撞得堆在墙角的效果器箱子叮当作响

杨博文从吉他盒里抽出拨片，挑眉道

杨博文先别高兴太早，上次直播时有人在弹幕说我们是‘四不像’乐队——传统乐器不伦不类，电子元素又不够炸

他随手拨出一串尖锐的滑音，在寂静的棚内炸开

张函瑞转动着咖啡杯，杯壁的水珠在混音台上画出蜿蜒的轨迹

张函瑞还记得巴黎那位尺八大师的建议吗？我们或许可以加些‘意外’——比如让观众参与编曲

左奇函观众编曲？

左奇函突然定格在半空中，摆出机械舞的卡顿姿势

左奇函难道要我们现场教他们打非洲鼓？

张桂源比这更疯狂

张桂源抓起桌上的平板电脑，调出一段观众互动程序

张桂源我做了个声控装置，只要台下掌声达到特定频率，就能触发预设的采样——可能是尺八的泛音，也可能是电子合成器的音效

杨博文眼睛一亮，手指在琴弦上快速游走

杨博文那我就根据这些随机音效即兴solo，玩一把现场版的音乐俄罗斯方块！

左奇函突然抓起墙角的空气吉他，对着想象中的观众大喊

左奇函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请用掌声告诉我——你们想要听江南烟雨，还是重金属风暴？

他夸张的动作逗得众人笑作一团

这时，张函瑞的手机又响了，马克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接通后，巴黎的风裹着街头艺人的手风琴声传来

国际音乐家伙计们！你们的‘虚实’Demo被做成了地铁广告！不过……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

国际音乐家有位老派乐评人写了篇文章，说你们亵渎了传统音乐的纯粹性

空气瞬间凝固，只有左奇函还在无意识地做着太空步。杨博文猛地将吉他背带扯下

杨博文纯粹性？难道音乐要永远锁在博物馆里才叫纯粹？

张桂源别急

张桂源转动着钢笔，在纸上画出交错的音符

张桂源记得我们在器材室偷练时，总把《茉莉花》改成摇滚版吗？或许我们该给那位乐评人寄段特别的音频

他突然起身将所有窗户推开，晨光倾泻而入

张桂源左奇函，去楼下便利店买十包不同口味的薯片！

张桂源头也不回地喊道

左奇函买薯片干什么？

左奇函瞪大眼睛

张桂源做打击乐！

杨博文瞬间领悟，抓起吉他开始调试拾音器

杨博文用薯片袋摩擦声模拟雨声，挤压铝箔纸制造电流噪音——这才是最‘不纯粹’的创新

当左奇函抱着薯片气喘吁吁跑回来时，录音棚已经变成了战场。张函瑞将铝箔纸贴在非洲鼓面，杨博文把薯片袋缠在吉他弦上，左奇函甚至把空易拉罐套在脚上跳起踢踏舞

张桂源三、二、一

张桂源按下录音键，薯片袋的沙沙声、易拉罐的碰撞声与突如其来的尺八旋律轰然交织。左奇函边跳边喊

张桂源这就是我们的回应！音乐不该被框在玻璃罩里！

暮色降临时，他们将这段“薯片交响曲”发给了马克。很快，马克的语音消息带着惊叹炸开

国际音乐家那位乐评人说……他从没听过这么荒谬又震撼的东西！而且，他已经开始期待你们的音乐节现场了！

左奇函瘫倒在薯片袋堆里，笑着抓起一片薯片塞进嘴里

左奇函看来，最离谱的反击，就是比对方更离谱！

窗外，晚霞将天空染成绚丽的画布，而录音棚里，新的音符仍在薯片的脆响中不断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