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挥之不去 严浩翔将刘父的枕头拍松 又倒了半杯温水递过去 老人枯瘦的手指在杯沿轻轻颤抖 他立刻托住杯底 "小心烫"
刘耀文站在窗边接电话 剪影被阳光拉得很长 他今天换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 衬得下颌线愈发锋利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宋亚轩清脆的笑声 严浩翔别过眼 把注意力转回病床
"项目书在书房第三个抽屉"刘父咳嗽两声 "耀文最近心思不在公司 你多费心"
严浩翔刚要回答 一阵眩晕突然袭来 他扶住床栏 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刘耀文不知何时结束了通话 正皱眉看着他 "不舒服"
"没睡好"严浩翔勉强笑笑 不着痕迹地将手从腹部移开 那里还平坦如初 却已经孕育着一个五周大的生命
刘父睡着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病房 电梯镜面映出他们疏远的姿态 刘耀文突然开口 "明天九点 公司会议室"他的目光扫过严浩翔单薄的肩膀 "穿厚点"
这句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严浩翔心脏漏跳一拍 电梯到达一楼的提示音惊醒了他的恍惚 刘耀文已经大步走向停车场 黑色风衣下摆在寒风中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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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集团27楼的会议室里 严浩翔将企划书平铺在桌面 他今天特意穿了藏青色西装 还用了点遮瑕膏盖住眼下的青黑 "根据市场调研 我们可以考虑与L家联名"
董事们交换着惊讶的眼神 这个看似柔弱的联姻对象 分析起数据来竟如此犀利 刘耀文坐在主位 钢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突然打断汇报 "第三季度的利润率算错了"
严浩翔不慌不忙调出备份表格 "这里考虑了汇率波动"他指向屏幕角落 指尖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我做了两种测算模型"
会议室玻璃门被轻轻推开 宋亚轩探头进来 "耀文哥 我来等你吃午饭"他的目光扫到严浩翔时明显一怔 随即露出甜笑 "浩翔也在啊"
刘耀文的表情瞬间柔和 "先坐我办公室"他起身时碰倒了咖啡杯 深褐液体在严浩翔的企划书上洇开一片 男人皱眉抽出纸巾 却听到严浩翔平静地说 "没关系 我有电子版"
那杯咖啡本该泼在他身上 是严浩翔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 现在他的袖口还沾着污渍 刘耀文盯着那块污渍看了很久 突然说 "下午重新汇报 一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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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到第九个小时时 办公室只剩下严浩翔一个人 他揉着酸痛的颈椎 小心地将孕检报告塞回包底 窗外突然亮起的车灯刺得他眯起眼
刘耀文倚在门框上 手里提着食盒 "还没吃"这不是疑问句 他大步走来 将食盒放在桌上 排骨汤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家里厨师做的"
严浩翔惊讶地抬头 正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睛 刘耀文移开视线 "项目很重要"他生硬地解释 "不能饿着肚子工作"
食盒里每样都是他爱吃的 严浩翔小口喝着汤 突然发现刘耀文在看他 "怎么了"
"你左撇子"刘耀文指着他的钢笔 "但吃饭用右手"
这种无关紧要的观察让严浩翔耳尖发热 "小时候被老师打左手 改过来的"他无意识地转动汤勺 "只有画画坚持用左手"
刘耀文突然笑了 很浅的一个弧度 "我收藏过一幅《塞纳河晨雾》"他顿了顿 "后来才知道是你画的"
车驶出地下车库时 夜空飘起细雨 刘耀文调高了空调温度 巴赫的大提琴组曲在车厢内缓缓流淌 严浩翔惊讶地看向音响 "你也喜欢这首"
"大学时常听"刘耀文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打拍子 "亚轩总说太沉闷"
这个名字让气氛骤然冷却 严浩翔转头看窗外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泪痕般的痕迹 他悄悄按住小腹 那里有个生命正在生长 而创造它的人 心里装着别人
手机突然震动 是医院发来的复查提醒 刘耀文瞥了眼亮起的屏幕 "你不舒服"
"例行体检"严浩翔迅速锁屏 心跳如雷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说出怀孕的事 尤其是今天看到宋亚轩亲密地挽着刘耀文的手臂
车停在刘宅门前 雨已经大了 刘耀文绕到副驾驶撑开伞 严浩翔刚要道谢 却听见男人手机响起特别提示音 屏幕上是宋亚轩发的朋友圈 配文"想你了"
伞柄被塞进手里 刘耀文已经转身走向车库 他的背影很快被雨幕吞噬 严浩翔站在屋檐下 突然觉得小腹隐隐作痛 这场荒诞的婚姻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期待什么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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