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的阳光比巴黎更刺眼 刘耀文站在私人飞机舷梯上 墨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 助理递来的平板显示着马嘉祺的资料 照片上的男人搂着严浩翔的肩膀 背景是某个艺术展的开幕式
"马先生是当地著名画廊主 与严少爷相识于医院"助理的声音小心翼翼 "据护士说 当时严少爷晕倒在产检室门口"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中 刘耀文攥紧了口袋里那只小袜子 柔软的棉质面料已经被他摩挲得起球 绣着生辰的丝线却依然鲜亮 像一道愈合不了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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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线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严浩翔推着婴儿车走过鹅卵石小路 海浪声掩盖了孩子的啼哭 他蹲下来整理蓝色小毯子时 后颈突然感受到灼热的视线
马嘉祺的画廊就在转角处 今天要洽谈新展览的细节 玻璃门反射出身后的身影 高大挺拔得像棵冷杉 严浩翔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推车的轮子卡在了石缝里
"需要帮忙吗" 熟悉的嗓音在耳后响起 带着风尘仆仆的沙哑 刘耀文的手已经搭上婴儿车把手 无名指上的戒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严浩翔猛地转身 婴儿车因为这个动作倾斜 蓝毯子滑落一角 露出婴儿柔软的发顶 那撮不听话的呆毛和刘耀文如出一辙
"他叫Lucas"严浩翔声音很轻 却让刘耀文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马哥取得名字 意思是光明"
刘耀文的喉结剧烈滚动 墨镜滑到鼻梁 露出通红的眼眶 "浩翔"他嗓音哑得不成样子 "我..."
画廊的门铃突然响起 马嘉祺举着奶瓶走出来 "翔宝 该给Lucas喂..."话音戛然而止 三个男人隔着婴儿车沉默对峙 怀中的宝宝突然咿呀着朝刘耀文伸出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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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飘着中药味 严浩翔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单薄得像张纸 刘耀文坐在沙发边缘 目光黏在摇篮里的婴儿身上 Lucas抱着他的手指啃得津津有味 嘴角漏出的口水打湿了定制西装袖口
"他长牙了"刘耀文声音柔软得不可思议 指尖轻轻碰触婴儿粉嫩的牙床 "疼不疼"
马嘉祺将热茶放在茶几上 杯底与玻璃相撞的脆响打破了温馨假象 "刘总打算住多久"
严浩翔端着药碗出来时 正好看见刘耀文从钱包里抽出黑卡 "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他们"男人的语气恢复商业谈判式的冷静 "需要多少..."
"马哥是我房东"严浩翔突然打断 药碗重重搁在桌上 褐色药汁溅在刘耀文手背 "也是Lucas的教父"
婴儿似乎感受到紧张气氛 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严浩翔熟练地将他抱起 衣领因此下滑 露出锁骨处已经淡化的咬痕 刘耀文猛地站起身 却在对上那双冷淡的眼睛时颓然坐下
"我去买尿不湿"马嘉祺抓起钥匙 临走前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刘耀文肩膀 "他孕吐最严重的时候 连胆汁都吐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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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地中海 严浩翔在婴儿房哼着摇篮曲 门缝里漏进一缕烟味 刘耀文站在阳台上 指尖的香烟积了长长一截烟灰 脚边躺着几个捏扁的啤酒罐
"你不该来"严浩翔将毛毯披在他肩上 立刻被攥住手腕 刘耀文的掌心滚烫 带着微微颤抖 "马嘉祺有未婚妻 下个月结婚"
月光照亮床头柜上的相框 马嘉祺与一位亚裔女子的婚纱照摆在最显眼位置 刘耀文突然单膝跪地 将脸埋进严浩翔的掌心 "书房抽屉里全是你的画"他的声音闷闷的 "连咖啡杯都是你喜欢的那个牌子"
Lucas的夜啼打破了寂静 严浩翔抽手去抱孩子时 一滴温热落在他的手背 不是婴儿的口水 是刘耀文来不及藏起的眼泪
"明天马哥画廊有开幕展"严浩翔背对着他轻拍婴儿 "你要来吗"
刘耀文将额头抵在门框上 看着月光笼罩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给我个地址就行"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不会打扰你们"
婴儿房里响起纸张翻动声 严浩翔抽出一张检查单递过来 "他最近总是低烧" 化验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中 有个数值被红笔圈了出来 刘耀文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他小时候得过的罕见遗传病
"需要骨髓配型"严浩翔终于转过身 眼里闪着水光 "你愿意..."
刘耀文已经脱掉西装外套 卷起衬衫袖管露出结实的手臂 "现在就去医院"他的指尖轻触婴儿发烫的额头 "爸爸在这里"
Lucas在睡梦中抓住那根手指 无意识地露出第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