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9）

晨雾弥漫的训练场上，杨婧正带领一队士兵练习改良后的"青龙探爪"。士兵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比几日前流畅了许多。

"手腕再抬高三分，力从肘出，不是从肩。"杨婧走到一名年轻士兵身旁，轻轻托起他的手臂调整姿势。士兵红着脸点头，眼神中满是崇敬。

"杨姑娘教得不错。"

杨婧转身，看到杨簪英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晨光透过薄雾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朦胧的金边。自从那晚共同完善武学图谱后，杨簪英对她的态度明显柔和了许多。

"将军过奖。"杨婧拱手行礼，"士兵们学得很快。"

杨簪英微微颔首："随我来。"

杨婧跟着杨簪英穿过训练场，来到营地边缘一处僻静的小树林。林中空地上摆着几个木人桩和石锁，显然是杨簪英私人的练武场所。

"本将思虑再三，"杨簪英转身直视杨婧，"你的武艺虽与我同源，但毕竟来自后世传承。若要深入学习原始版本的'杨氏十二式'，需有师徒名分。"

杨婧心跳骤然加速，耳边嗡嗡作响。祖师爷要收她为徒？这简直比做梦还不真实！

"我...我愿意！"她声音发颤，差点咬到舌头。

杨簪英嘴角微扬："跪下。"

杨婧双膝跪地，仰头望着这位六百年前的祖师。杨簪英从腰间取下一柄短剑，轻轻搭在杨婧肩头。

"杨婧，今日我杨簪英收你为徒，传授'杨氏十二式'真传。你需谨记：武艺乃杀人技，不可轻用；武德为立身本，不可或忘。你可能做到？"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杨婧声音清亮，在林间回荡。

杨簪英收回短剑，伸手扶她起来："从今日起，你每日卯时到此，我亲自教你。"

"是，师父！"杨婧忍不住露出灿烂笑容。她注意到杨簪英今日没穿铠甲，而是一身藏青色劲装，更显得身姿挺拔，英气逼人。

"先看看你的基本功。"杨簪英指向那些木人桩，"展示你学过的'杨氏十二式'。"

杨婧深吸一口气，走到木人桩前。她先向木人桩行了一礼，然后猛然出手！掌风凌厉，招式连贯，将后世版本的"杨氏十二式"完整演练了一遍。最后一式"回风拂柳"收势，她额头已渗出细密汗珠。

"不错。"杨簪英点评道，"流畅有余，凌厉不足。看好了。"

她站到另一个木人桩前，突然出手！同样的招式，在杨簪英手中却宛如猛虎出闸，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木人桩在她掌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木屑纷飞。

杨婧看得目瞪口呆。这才是真正的"杨氏十二式"！没有表演性质的花哨动作，每一招都直指要害，充满杀伐之气。

"你来试试。"杨簪英退后一步。

杨婧模仿杨簪英的动作，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肩膀太僵。"杨簪英突然从身后贴近，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调整姿势。那双手温暖而有力，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茧子。"力量不是来自肌肉，而是来自这里。"她的手移到杨婧腰间，"气沉丹田，力从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