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13）

“师父！"杨婧心脏几乎停跳。

敌军见主将受伤，攻势更加凶猛。杨婧护在杨簪英身前，拼死抵抗。就在危急关头，李校尉带领援军赶到，终于击退了敌军。

"将军受伤了！快叫军医！"

杨婧顾不上自己手臂的伤口，和几名士兵一起将杨簪英抬回营地。军医很快赶到，但看到箭伤的位置后，脸色变得凝重。

"箭头入肉太深，靠近肺腑，贸然拔出恐有性命之忧。"

杨婧看着杨簪英苍白的脸色，心如刀绞。她突然想起现代急救中的一些原则："需要先确定箭头是否伤及内脏。有没有...有没有镜子？"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一名士兵拿来一块打磨光滑的铜镜。杨婧将镜子放在杨簪英嘴边："师父，请对着镜子呼气。"

杨簪英虽然虚弱，但配合地呼出一口气。杨婧仔细观察镜面上的雾气变化。

"肺部应该没被刺穿。"她松了口气，"但必须尽快取出箭头，否则感染...否则会恶化。"

军医犹豫道："可这位置..."

"我来。"杨婧坚定地说，"请准备热水、干净布条和酒。"

她洗净双手，用酒消毒匕首。军医按住杨簪英的身体，几名士兵帮忙固定四肢。

"师父，忍着点。"杨婧轻声说，匕首精准地划开伤口周围的肌肉组织。

杨簪英浑身紧绷，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但硬是没发出一声呻吟。杨婧小心翼翼地将箭头取出，然后迅速用烧红的烙铁烫灼伤口止血。杨簪英终于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好了。"杨婧包扎好伤口，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需要熬些消炎...需要清热解毒的汤药。"

军医点头去准备药材。杨婧坐在杨簪英身边，用湿布轻轻擦拭她额头的汗水。那张平日里英气逼人的脸此刻显得如此脆弱，让她心疼不已。

"你会没事的，师父。"她轻声呢喃，"一定会没事的。"

夜幕降临，营地里渐渐安静下来。军医送来了汤药，杨婧小心地喂杨簪英服下。其他人都被她打发去休息，只有她坚持守在榻前。

"你...还没休息？"半夜，杨簪英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

杨婧一个激灵坐直身体："师父！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杨簪英试图坐起来，但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别动！"杨婧连忙扶住她，"伤口刚刚止血。"

杨簪英靠在她臂弯里，呼吸有些急促："战况如何？"

"我军胜了，敌军退守三十里外。"杨婧轻声汇报，"李校尉已派人加强警戒。"

杨簪英微微点头，突然注意到杨婧手臂上的伤："你也受伤了。"

"小伤而已，已经处理过了。"杨婧下意识地遮住伤口。

杨簪英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问："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

"我...我没挡在您前面啊。"杨婧一愣，"是您为我挡了那一箭。"

"之前。"杨簪英声音虚弱但清晰，"那队偷袭的敌兵，你完全可以不管。"

杨婧垂下眼睛："您是我师父，更是三军统帅。若您有闪失..."

"说实话。"杨簪英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