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22）

“婆婆...师父她..."杨婧在昏迷中呢喃。

"放心，将军没事。"阿七在一旁低声说，"虽然朝廷已经下令通缉她..."

门突然被推开，杨簪英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她的官服已经换成普通百姓的粗布衣裳，但眉宇间的英气丝毫未减。

"师父！"杨婧在昏迷中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挣扎着要起身。

杨簪英快步走到床前，握住她滚烫的手："我在这里。"

杨婧微微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她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您...您来了..."

"别说话，好好养伤。"杨簪英轻声说，手指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

杜婆婆识趣地拉着阿七退出房间，留下师徒二人。

"我连累您了..."杨婧虚弱地说。

"傻徒弟。"杨簪英摇摇头，"若非你在战场上救我，我早已命丧黄泉。"

"朝廷那边..."

"不必担心。"杨簪英语气平静，"我已派人收集赵明德通敌的证据。一旦证据确凿，必能还我们清白。"

杨婧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一丝鲜血。杨簪英心头一紧，连忙扶她起来，轻拍后背。

"没事的...没事的..."杨簪英低声安慰，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杨婧靠在她怀里，呼吸渐渐平稳。她虚弱地抬起手，指向墙角的一个包袱："那里...有东西给您..."

杨簪英取来包袱，打开一看，是一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张。上面详细记录着"杨氏十二式"的各种变化和改进，还配有小图示意。每一页都浸透着心血。

"我...我把我们讨论过的招式都整理出来了..."杨婧轻声说，"还有...还有一些新的想法..."

杨簪英眼眶发热。这些纸张上的墨迹有新有旧，显然杨婧一直在坚持记录，即使在逃亡期间。

"傻徒弟..."她声音微哑，"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完善它。"

杨婧微笑着闭上眼睛，终于安心地睡去。

杨簪英守了一夜，黎明时分，阿七匆匆赶来："将军，朝廷已经下令全国通缉您和杨姑娘。赵明德更是派出了大量密探..."

"我知道了。"杨簪英点点头，"传我命令，让弟兄们各自隐蔽，保存实力。"

"那您..."

"我会带杨婧离开京城。"杨簪英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去南疆。那里是我的驻地，至少还有些旧部可以信任。"

阿七欲言又止："可是杨姑娘的伤..."

"等她稳定些就走。"杨簪英下定决心，"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去办一件事。"

她凑近阿七耳边低语几句。阿七听完面露惊色，但还是重重点头："属下明白！"

杨簪英送走阿七，回到床前。晨光透过窗缝洒在杨婧苍白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她轻轻握住徒弟的手，在心中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护她周全。

两处明月，一心相系。风暴将至，但她们已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