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搭档

选搭档那天，礼堂的空气比刑讯课的消毒水味还让人窒息。

我站在文营队列里，指尖攥着编号牌沁出冷汗。灰色制服的领口被扯得有些松，177cm的身高在女生里算扎眼，可在对面武营那群平均180+的男生里，像株没长开的树。

刘耀文就站在武营第一排，深绿色制服的肩章比别人亮些——那是上次射击考核满分的奖励。他186cm的身影笔挺得像训练用的枪杆，侧脸的线条在顶灯下发硬，眼神却时不时往我这边瞟。

“按编号依次上台，念出你选定的永久搭档姓名。”总教官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一旦确认，将绑定未来所有任务，直至退役或……牺牲。”

最后两个字像冰锥，扎得人后颈发僵。

文营的人一个个上台，有人选了相熟的武营伙伴，有人犹豫半天念出了教官推荐的名字。轮到我时，鞋底踩过台阶的声音格外响。

“纪淮，文营编号07。”我攥紧话筒，目光越过人群，直直撞上刘耀文的眼睛，“我的搭档选——武营编号11，刘耀文。”

台下有低低的议论声。文营第一的药理天才，选了武营里最能打的“疯狗”刘耀文？有人觉得莫名其妙，有人觉得是强强联合。

我没管那些目光，走下台时，刘耀文正好被点到名。他长腿一迈踏上台阶，话筒被他握得咯吱响。

“刘耀文，武营编号11。”他的声音比平时沉，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我的搭档，纪淮。”

没有丝毫犹豫。

总教官在台上点头：“编号07与11，绑定成功。”

走回队列时，我感觉后背被人戳了戳。是同营的女生，压低声音笑：“行啊纪淮，藏得够深，什么时候勾搭上刘耀文了？”

“滚蛋。”我没回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第一次搭档任务来得比想象中快。

周五傍晚接到通知时，我正在药房整理新到的毒剂样本，刘耀文踹开药房的门，手里的战术包甩得带风。“西区仓库，有批违禁药剂，目标人物代号‘眼镜蛇’。”他把任务简报拍在我桌上，黑色工装裤沾着训练场的泥，“行动时间今晚八点。”

我扫了眼简报上的照片，目标人物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个斯文的学者。“已知信息：他随身携带的钢笔里藏着氰化物，左袖口有微型发射器。”指尖划过“擅长心理诱导”几个字，“有点棘手。”

“有我在，怕什么。”刘耀文靠在药架上，随手拿起一瓶颠茄浸膏，“你的麻醉针准备好没？”

“早备着了。”我从抽屉里摸出个金属盒子，里面是三支特制针管，针头泛着冷光，“强效的，能让大象睡三小时。”

八点整，西区仓库的铁门在夜色里泛着锈光。我猫在集装箱后面，耳机里传来刘耀文的呼吸声。“左翼有两个守卫，带枪。”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我解决左边，你绕右边，用电子干扰器屏蔽他们的对讲机。”

“收到。”我调出手腕上的微型电脑，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快跳动。干扰器启动的瞬间，守卫腰间的对讲机发出一阵杂音。

刘耀文像头猎豹窜出去，没等守卫转身，一记手刀劈在对方后颈。我趁机绕到右侧，麻醉针精准扎进另一个守卫的大腿，对方连哼都没哼就软倒在地。

“干净利落。”耳机里传来他的轻笑。

仓库深处传来打字声。我和刘耀文对视一眼，他比了个“你左我右”的手势，黑色身影贴着墙壁滑过去，我则摸出腰间的侦查仪，屏幕上显示目标人物就在前方办公室。

门被刘耀文一脚踹开时，“眼镜蛇”正坐在电脑前删文件。他反应极快，手往钢笔摸去的瞬间，刘耀文的飞刀已经钉在他手边的桌面上。

“别碰那支笔。”刘耀文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知道里面是什么。”

“眼镜蛇”推了推眼镜，突然笑了：“原来是SDFJ的小鬼。纪淮，文营的天才，据说能调配出无色无味的剧毒？还有刘耀文，武营的疯子，刑讯课能让最硬的硬汉开口。”

我心里一紧——他居然知道我们的底细。

“可惜啊，”他缓缓站起身，左手悄悄摸向左袖口，“你们还是嫩了点。”

“小心他的发射器！”我大喊出声，同时甩出麻醉针。

刘耀文比我更快，飞身扑过去按住“眼镜蛇”的左手，两人扭打在一起。仓库里的货架被撞得摇晃，药瓶滚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纪淮！他袖口有刀片！”刘耀文闷哼一声，手背被划开道口子，血珠瞬间涌出来。

我捡起地上的铁棍砸过去，正好撞在“眼镜蛇”的手腕上。趁他吃痛的瞬间，刘耀文反剪住他的胳膊，膝盖顶住他的后背。

“搞定。”他喘着气，手背的伤口还在流血。

我冲过去撕开急救包，碘伏棉片刚碰到他的伤口，就被他瑟缩了一下。“疼？”我挑眉，故意用了点力。

“废话。”他瞪我一眼，眼神却软了，“你那麻醉针要是再慢半秒，我这手就得废了。”

“谁让你总爱逞英雄。”我给他缠绷带，指尖触到他发烫的皮肤，“下次记得等我信号。”

“知道了，纪大药师。”他嗤笑一声，却没再动。

押着“眼镜蛇”走出仓库时，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刘耀文的手搭在我肩上，186cm的身高正好能把下巴搁在我头顶，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汗水味。

“喂，”他突然说，“刚才那老东西说我们嫩，你觉得呢？”

“确实嫩。”我踢了踢脚下的石子，“但下次就不嫩了。”

他低低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肩膀传过来。“也是，”他说，“毕竟我们是搭档。”

夜风掀起我们的制服下摆，带着仓库里残留的药味。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我看着刘耀文手背上渗出血迹的绷带，突然觉得，所谓永久搭档，或许不只是任务里的配合，更是有人会在你出拳时替你盯着暗处的刀，会在你受伤时手忙脚乱地给你缠绷带，会在无数个危险的夜里，让你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就像此刻，他的手还搭在我肩上，带着点傻气的重量，却比任何武器都让人安心。

—————————————这篇是第128、129、130章的续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