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兆坤得力人手?呵呵,年轻有为。
周兆坤目光扫过两女,像在评估货物
周兆坤只是南城水深,没了李莽,怕是有些‘灰’要扬起来,呛人啊
他意有所指。
顾晚心知肚明
顾晚心知肚明:“灰”指疤脸强这种因权力真空而蠢动、甚至觊觎李莽遗留“生意”的地头蛇。春姨带她们来,就是要借周县令的刀“扬灰”立威!
话音未落,台阶下骤起喧哗。浑身是血的疤脸强扑倒在地,嘶喊:“大人做主!四季春要灭口!”他左臂软垂,怨毒指向爱奴、顾晚,“嫌我平安钱交的少…竟然废我胳膊!”
诬陷!顾晚瞬间警醒。疤脸强背后必有推手,目标直指四季春!爱奴指节捏得发白,被春姨眼神止住。
周兆坤脸色骤沉,官威凛冽
周兆坤春老板!作何解释?本官治下,容不得无法无天!
春姨起身,居高临下,声音冰冷
春姨无法无天?此人张强,疤脸强,李莽爪牙,盘剥苦力,逼良为娼。李莽刚死,他便克扣供奉,昨日更对我的人言语污秽,意图不轨!
她每句话都钉在疤脸强罪状上,周兆坤和刑名师爷眼神微动。
春姨至于今日…
春姨目光锐利扫向顾晚、爱奴
春姨东西。
顾晚心脏骤停!残页?!不!只见爱奴已利落掏出一个小布包——几枚染血带泥的铜钱,一块写着数字、摁着手印的破布条。芍药给的“平安钱”凭证!
春姨将东西砸在疤脸强面前
春姨你手下苦工的血汗钱!诉状!告你克扣三成工钱!这,就是无法无天?!
证据确凿!疤脸强面如死灰。刑名师爷验看,向周兆坤点头。
周兆坤好个刁民!
周兆坤怒拍桌案
周兆坤欺行霸市,诬告良善!拖下去,五十大板,下狱!
衙役们拖走哭嚎的疤脸强,青石阶只余刺目血痕。
水榭死寂。血腥混着茶香。
周兆坤转向春姨,笑容重堆,却添了郑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周兆坤惊扰春老板了。处置南城,有理有据,本官…欣慰。
他刻意顿了顿
周兆坤那些‘灰’,是该趁热扬了,才干净。
他意指疤脸强,更深的目光却掠过春姨。旧仇与新怨,心照不宣。
春姨大人英明!
春姨颔首,如拂微尘。她重新端起凉透的茶。
顾晚后背冷汗涔涔。春姨翻云覆雨,周兆坤翻脸无情,都让她心寒。疤脸强是鸡,猴是谁?周兆坤?还是他背后更想扳倒四季春的人?更重要的是春姨最后那平静却洞穿一切的一瞥——“把东西拿出来”——是巧合,还是对自己隐瞒残页的试探?怀中的残页滚烫灼心。她藏着的不仅是幼童贩卖的铁证,更是对春姨的背叛。这鸿门宴,血染的台阶是疤脸强的末路,也可能是她顾晚走向深渊的开端。扳倒周兆坤的路,似乎更险了。
静心斋台阶上的血迹干了,变成暗褐色的污渍。疤脸强成了南城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成了四季春立威的铁证。没人再敢明着克扣供奉,但暗处的敌意像阴沟里的老鼠,窸窣作响。
顾晚的日子更难熬了。春姨那句“把东西拿出来”和最后那洞穿一切的眼神,像悬在头顶的利剑。她夜不能寐,怀里的残页仿佛随时会自燃,将她烧成灰烬。她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残页指向“南货刘”——那个贩卖“瘦马”的人牙子。扳倒周兆坤需要更多的证据链条,而“南货刘”可能就是关键一环,也是她转移春姨视线的机会。
机会比她预想的来得快,也更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