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奴春…姨…
她声音嘶哑微弱，目光艰难地聚焦在春姨脸上。
春姨握住她冰凉的手，力道很紧
春姨别说话。药在化开，挺住。
爱奴却固执地反握住春姨的手指，虽然虚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力道。她嘴唇翕动，无声地重复着之前的誓言
爱奴我…是你的
春姨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握着爱奴的手更用力了些。她没说话，只是用另一只手，极其轻柔地拨开爱奴被冷汗黏在额角的碎发。这个细微的动作，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珍视的意味。
顾晚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爱奴的命暂时抢回来了，但代价是她与春姨之间那扭曲的羁绊更深更紧。而自己…
春姨包虎！
春姨突然扬声，语气已恢复惯常的冰冷，只是眼底深处翻涌着骇人的杀意
春姨死哪去了！
包虎高大的身影几乎是撞门而入，身上带着夜露和血腥气，脸色铁青
包虎春姨，人…跟丢了！对方有接应，身法诡秘，钻了地道！
春姨废物！
春姨查！挖地三尺！燕子门在城里的所有暗桩、眼线、勾连的商户…一个不留！天亮之前，我要看到名单！
包虎好。
包虎看着春姨怀中的爱奴，五味陈杂
春姨等等！
春姨还有周兆坤…他这条官狗，爪子伸得太长了！备一份‘厚礼’，天亮前，给我送到周县令的枕边去！让他也尝尝…夜不能寐的滋味！
包虎好，我帮你
包虎离去。书房内只剩下三人粗重或微弱的呼吸声。爱奴在药力作用下又昏睡过去，但握着春姨的手仍未松开。
春姨沉默地守着，烛火在她冰冷的侧脸上跳动。顾晚静立一旁，感觉袖中毒血帕子滚烫。现在，是说出毒血分析的最佳时机吗？关于那相冲的药性…
春姨顾晚
春姨忽然开口，没看她，目光依旧锁在爱奴脸上
春姨你懂些医术。看着她。有任何反复，立刻叫我。
顾晚是
顾晚应下。这是支开她？
果然，春姨又冷冷补充道
春姨今夜的事，管好你的嘴。还有…杂货铺的事，没完。
顾晚心中一凛，低头
顾晚明白
四季春笼罩在无声的肃杀中。爱奴在药力压制下昏睡，气息微弱但平稳了些许。春姨守了半宿，直至天色微熹，才被包虎低沉的回禀声唤出书房。
外间，包虎浑身血腥气更重，脸上带着一道新添的强痕
包虎燕子门在城里的三个暗桩，端了。抓了七个活口，舌头都撬开了。剩下的…都处理干净了
他递上一份染血的名单
包虎和他们勾连的商户，名单在这。‘南货刘’的名字…也在上头。
春姨接过名单，目光扫过“南货刘”三个字，眼神冰寒刺骨。很好，又多了一条该剐的鱼。她将名单收起，没问具体过程，只问
春姨周兆坤那边？
包虎厚礼’送到了。把他最宠的那个小妾…身上的皮剥光了，捆成粽子吊在了他卧房门口的房梁上。
想象着周兆坤暴跳如雷又不敢声张的憋屈模样，春姨眼中终于掠过一丝快意。这巴掌，够响！
春姨盯紧县衙。他吃了这亏，必有大动作
春姨好了，你下去吧
包虎没有动作，纠结的站在那里
春姨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包虎春姨…
春姨嗯
包虎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男人，所以这些年来我也从来没有胁迫过你如何。可是，爱奴那丫头随时都有噬主的可能，你最迟尽早铲除这个危险。
春姨我知道
春姨可是爱情这东西谁说得准呢，你喜欢我，我却喜欢爱奴，我知道她很危险，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春姨靠在窗边喃喃道
包虎唉，罢了，有必要我会出手。
包虎说完不等春姨回答便离开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