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姨揉了揉眉心,一夜未眠的疲惫和刻骨的恨意交织。她回到书房,看了一眼依旧昏睡的爱奴,眼神复杂。片刻后,她转向守在一旁的顾晚,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命令
春姨看着她。醒了立刻报我
说完,她转身离开,复仇的齿轮已经转动,她需要亲自坐镇。
书房内只剩下顾晚和昏睡的爱奴。寂静中,顾晚的心跳却越来越响。她袖中毒血帕子像块烙铁。春姨关于“美人醉”混毒和药性相冲的解释,与她的发现完全吻合!那丝辛辣味,很可能就是导致春姨当年剧烈呕吐、侥幸逃生的关键——某种与砒霜或蚀骨草相冲的剧毒残留!这发现,或许能帮春姨找到更有效的解毒压制之法,甚至…反制对手?
机会!这是她取信春姨、暂时摆脱猜疑的绝佳机会!也是为未来扳倒她积累筹码!
顾晚不再犹豫。她拿出帕子,又取来纸笔,迅速写下自己的观察和推测:
毒血分析:含‘美人醉’基底甜腥,混砒霜、蚀骨草之息,另有强烈辛辣异嗅(疑似‘赤蝎粉’或‘断肠藤’残留)。此辛辣物性烈,与砒霜、蚀骨草相冲相激。当年春姨体质特异,或因此物引发剧烈排斥,反救己命。若能精研此相克之理,或可制新解药,或…以其之道反制施毒者。”
她将纸条小心折好,连同那方毒血帕子一起,放在春姨书案最显眼的位置。这是投名状,也是试探。
做完这一切,顾晚坐回爱奴身边,静静等待。时间一点点流逝,爱奴的呼吸渐渐有力了些。就在日上三竿时,爱奴的睫毛剧烈颤动,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初时是重伤后的茫然和虚弱,但很快,就聚焦在床边的顾晚身上,随即爆发出一种极其锐利、甚至带着点疯狂的光芒!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脸色煞白,眼神却死死盯着顾晚,声音嘶哑
爱奴春姨…呢?
顾晚春姨去处理事情了,很快回来。
顾晚忙按住她
顾晚你别动,伤口会裂开。
顾晚滚开!
爱奴猛地甩开顾晚的手,力道大得惊人,完全不像重伤之人。她眼中只有对顾晚触碰的极度厌恶和一种近乎本能的排斥。
爱奴不准…碰我!
爱奴春姨…是我的!不准…你靠近她!
顾晚被推得一个趔趄,震惊地看着爱奴。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占有欲,更像是一种被毒素和执念扭曲后的病态偏执!她似乎将任何靠近春姨的人,都视作了潜在的掠夺者,包括顾晚!
顾晚爱奴,你冷静点!
顾晚我只是在照顾你…
爱奴我不需要你照顾!
爱奴滚!叫春姨来!我要见春姨!
她挣扎着要下地,动作牵扯伤口,鲜血瞬间从包扎处渗出,染红了衣襟。
顾晚又惊又怒,却不敢再碰她。爱奴此刻的状态,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根本无法沟通。她只能快步冲出书房
顾晚快!去请春姨!爱奴醒了,情绪很激动!
春姨很快赶回。她推开房门,看到的就是爱奴伤口渗血、状若疯狂地试图下床,口中嘶喊着“春姨”,眼神混乱又执拗。
春姨胡闹!
春姨厉喝一声,快步上前,一把按住爱奴的肩膀。
神奇的是,被春姨按住的那一刻,爱奴剧烈挣扎的身体瞬间挺住,然后肉眼可见地软了下来。她抬起头,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在春姨脸上,那疯狂和暴戾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孩童般的委屈和极度的依赖。她反手死死抓住春姨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
爱奴春姨…别走…别丢下我…我听话…我是你的…
春姨看着爱奴染血的衣襟和脆弱依赖的眼神,又瞥了一眼被推搡到一旁的顾晚,眉头紧锁。她扶爱奴躺下,动作难得地带了点耐心
春姨躺好。再乱动,我就把你扔出去。
这威胁,却让爱奴立刻安静下来,只是手依旧死死抓着春姨的衣袖。
春姨这才看向书案,目光落在顾晚留下的帕子和纸条上。她拿起纸条,快速扫过,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无比!她捏起那方毒血帕子,凑近鼻端仔细嗅了嗅,又反复看了几遍纸条上的分析。
春姨赤蝎粉…断肠藤…
春姨低声自语,眼中精光爆射!顾晚的分析,与她当年身体反应的猜测完全吻合!这丫头…竟有如此毒理造诣?她猛地看向顾晚,眼神不再是纯粹的猜疑,而是混杂了震惊、审视和一丝…强烈的探究!
春姨这东西…你弄出来的?
春姨扬了扬帕子和纸条,语气听不出喜怒。
顾晚是。我…略通些医毒之理。昨夜细察毒血,有所发现,不敢隐瞒。
春姨沉默地盯着她,那目光仿佛要将她彻底看穿。书房内气氛凝重。爱奴也警惕地看着顾晚,抓着春姨衣袖的手更紧了。
良久,春姨才缓缓开口
春姨做的不错。此事,烂在肚子里。
这既是肯定,也是更严厉的封口令。顾晚心中稍定,至少暂时过关了。
顾晚是!
咩,有人吗?有小读者的话可以吱一声吗?
嘿嘿,一直看不到有读者互动,怕都是机器人。
可以的话,给作者点免费的花花可以吗?谢谢宝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