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奴步入书房,浓郁的药味混杂着墨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她垂着眼,不敢直视春姨,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
春姨伤,如何了?
爱奴已经完全好了。
爱奴的回答简洁有力,带着一丝急于证明的迫切。
春姨没说话,只是站起身,绕过书案,一步步走到爱奴面前。距离近得爱奴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混合着药味和冷冽体香的气息,这气息让她心脏狂跳,血液奔涌,连带着已经快愈合的伤口都隐隐发烫。
突然,一只微凉的手抚上爱奴的脖颈。指尖划过她颈侧一道尚未完全脱痂的伤,那正是麻三的“杰作”。
春姨疼吗?
春姨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的沙哑。她的指尖在那道狰狞的伤疤上轻轻摩挲,力道不轻不重,让爱奴浑身颤抖。
爱奴不疼。
爱奴的声音有些发紧。在春姨面前,疼痛似乎也成了某种可以献祭的荣耀。
春姨呵
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从春姨唇边逸出。她的手指缓缓上移,捏住了爱奴的下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迫使她抬起头。
春姨不疼?
春姨重复着,拇指指腹带着一种亵玩的力道,缓缓擦过爱奴干裂的下唇,留下一点湿润的凉意。
春姨那周兆坤和那些狱卒他们加诸在你身上的
春姨你想让他们怎么还?
爱奴的呼吸骤然急促!春姨指尖的触感,她话语中蕴含的冰冷杀意和那若有若无的挑逗,瞬间点燃了她所有的感官和仇恨!
爱奴血!我要他们十倍、百倍地偿还!用他们的血,洗刷干净!
春姨乖孩子,很好
春姨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满意的叹息。她捏着爱奴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身体前倾,两人的距离近得呼吸闻。就在爱奴以为她会下达命令的时候——
春姨却猛地低下头,冰冷的、带着药味的唇,狠狠地攫取了爱奴的唇!
这不是温情的吻,更像是一种烙印,一种宣告主权的仪式,一种用最亲密方式施加的、更深层次的精神控制!带着惩罚的力度,带着占有的欲望,将爱奴心中所忠诚和病态爱慕彻底点燃。
爱奴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掠夺所占据!身体本能地僵硬了一瞬,随即是更猛烈的战栗!那不是抗拒,而是紧随而来的兴奋,爱奴无师自通地搂住春姨的腰将两人的攻守互换,无序的亲吻,啃咬着春姨的唇,肆意地掠夺春姨口中的空气。
正当爱奴忘情之时,春姨打量着爱奴陶醉的面容和闭着的双眼,猛得推开爱奴。
春姨记住这个味道。
春姨的嘴唇略微红肿,脸色也带着一丝喘息后的潮红,她的眼睛盯着爱奴眼神迷离的双眼。
春姨记住是谁给你的屈辱,又是谁……能让你品尝复仇的甘霖!
她不再看爱奴的反应,转身走回书案后,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她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和控制
春姨包虎撬开的只是边角。周兆坤老奸巨猾,核心证据他藏得很深。燕子门更是如同阴沟里的毒蛇,难觅其踪。
春姨但有一条路,可以直通要害——找到比周兆坤更大的官,把这摊烂泥,连同燕子门的毒窝,一起掀到天光之下!
爱奴努力平复着狂乱的心跳和几乎要破体而出的躁动,强迫自己从刚才的迷乱中清醒过来,凝神细听。她知道,关键的命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