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金銮殿
江临川的官袍袖口被晨露浸透,右臂龙鳞在布料下若隐若现。御史大夫死死盯着他腕间滑出的一线金光,玉笏"啪"地砸在地上——
"妖...妖相祸国!"
满朝哗然中,顾寒声的龙尾自御座后缓缓游出,鳞片刮过丹墀发出金石之音:"张卿眼力不错。"帝王金瞳竖立,指尖轻叩扶手,"可惜看错了地方。"
玄铁扶手应声碎裂,露出底下墨紫色的蛊虫残骸——正是太后当年嵌在龙椅中的噬心子蛊!江临川右臂金鳞突然暴长,如利刃般刺入扶手裂缝,剜出整团蛊尸。
"现在看清了?"顾寒声的龙尾缠上丞相腰肢,"朕的丞相不是妖相..."尾尖挑开他后领,露出脊椎上新生的金鳞纹,"是龙鞘。"
**辰时,御药池。**
药雾氤氲如纱。江临川浸泡在混着龙血竭的汤池里,右臂鳞片缝隙间不断渗出金丝。顾寒声舀起一勺药汁淋在他肩头:"疼就咬朕。"
"臣...不敢......"话音未落,帝王突然将手腕塞进他齿间。江临川下意识合齿,舌尖却尝到清甜的龙涎——顾寒声竟用逆鳞划破了自己的血脉!
金血入喉的刹那,他脊椎鳞纹如花瓣舒展,将满池药力鲸吞而尽。老院首捧着铜镜的手在抖:"丞相大人...您的眼睛..."
镜中人瞳孔已化作淡金色竖线,与顾寒声如出一辙。
**午时,龙冢秘境。**
残破的饲龙契悬浮在祭坛中央,契约下方摆着太后的空棺。顾寒声以尾尖蘸血,在棺盖上画下繁复的龙族婚契。江临川刚踏上祭坛,怀中的江氏祖印突然飞出,嵌入契约中央的太极图。
"江临川。"顾寒声的龙爪按上他心口,"最后问你一次——"
"臣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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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椎金鳞突然离体飞旋,在两人之间织成赤金婚袍。契约燃烧的蓝火中,顾寒声的逆鳞一片片嵌入江临川心口,而丞相的肋骨则化作玉带扣住帝王腰际。
**申时,惊变突生。**
婚契火苗突然转墨!太后空棺中伸出枯手,一把攥住江临川脚踝:"乖孙...你忘了江氏祖训!"
棺中爬出的赫然是龙化的太后,她脊背上扭曲的龙纹正疯狂吞噬婚契能量。顾寒声暴怒地撕开她咽喉,却见黑血落地成蛊,瞬间爬满江临川的婚袍!
"陛下...走......"江临川突然徒手插进自己心口,挖出半块祖印拍进顾寒声逆鳞,"噬心蛊真正的母体...是臣!"
【小剧场·龙鳞梳妆】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顾寒声执笔批阅奏折,朱砂在纸上晕开点点红梅。江临川静立一侧,右臂龙鳞在烛光下流转金光,几片翘起的鳞角无意识地轻刮案几,发出细碎声响。
顾寒声忽的搁笔,龙尾自袍摆下探出,尾尖精准点在那片不安分的金鳞上:"江卿这般躁动,可是要朕亲自为你理鳞?"
江临川耳尖漫上绯色,慌忙要退,却被龙尾缠住手腕拽至御案前。帝王指尖抚过那片松动的龙鳞,温热吐息拂过他绷紧的颈侧:"昨日药浴时便见这片鳞松了,为何不报?"
"臣...恐扰陛下理政..."
话音未落,顾寒声已掐住鳞片边缘。江临川闭眼预想中的锐痛并未到来,只觉帝王指腹在鳞下嫩肉处细细摩挲,龙涎的清凉混着血腥味渗入肌理。那片金鳞被完整取下时,竟化作薄如蝉翼的金箔。
"北疆将士若得此物铸甲..."顾寒声将金鳞对着烛火细看,忽的勾唇,"不过朕舍不得。"龙尾卷开案头鎏金匣,露出内里整整齐齐码放的十二片金鳞——皆是这些日从丞相身上所得。
江临川怔然望着匣中鳞片,每片边缘都刻着极小字迹:
"腊月初七,临川为朕挡箭落鳞"
"正月十六,临川醉后蹭落额鳞"
"二月二,临川..."
最后一片空白鳞上,顾寒声以指甲刻下新痕:"三月初三,临川忍痛让鳞,当赏。"
龙尾忽的缠紧他腰肢拽入怀中,帝王金瞳在暗处灼灼生光:"赏你为朕梳尾鳞。"玄色袍摆掀开,露出腰间新生的逆鳞,每片边缘都泛着淡淡血丝。
小桃端着安神茶推门时,只见满地散落的奏折上,朱砂批红与金鳞辉光交相辉映。丞相官袍半解跪坐案前,指尖正蘸着药膏,小心翼翼为龙尾逆鳞涂拭。帝王慵懒支颐,另一条龙尾却缠着丞相散落的发丝,在尾尖绕成同心结的形状。
(小桃默默退出去,把"请勿打扰"的木牌挂上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