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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造签名的破绽

囚笼秘书

电梯数字慢悠悠地跳动,林清菡靠在冰凉的金属壁板上,手腕还残留着顾时衍指节的压痕。她盯着自己发红的皮肤,脑子里乱糟糟的像团被猫抓过的毛线。伪造签名这四个字在她心里反复滚着,烫得她心慌。

“叮——”电梯门开了,她低着头往外走,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人。

“林秘书?”

熟悉的声音让她猛地抬头。张特助站在电梯口,手里端着两杯咖啡,看到她明显愣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飘到她泛红的手腕上。

林清菡条件反射地把手往身后藏,扯了扯袖口:“张特助,还没下班?”

“总裁还在上面。”张特助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将其中一杯咖啡递给她,“冰美式,你平时加班常喝的。”

咖啡杯传来的凉意让她指尖一颤。她接过来,看着杯壁上凝结的水珠,突然想起五年前在大学图书馆,顾时衍也是这样每天给她带一杯冰美式。那时候他总皱着眉说:“女孩子少喝冰的。”却还是会记得她不加糖不加奶的怪习惯。

“谢谢。”她低头抿了口咖啡,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去,压下心里的酸胀。

张特助站在她旁边没走,看着大厅里逐渐熄灭的灯光,突然叹了口气:“林秘书,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林清菡心里咯噔一下:“您说。”

“总裁他这半个月,每天都加班到后半夜。”张特助望着电梯上方跳动的数字,声音很轻,“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就算忙,也不会拿自己身体赌气。”

林清菡握着咖啡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壁上的水珠沾湿了她的虎口。

“那份报告,”张特助转过身看着她,眼神复杂,“其实总裁很早就开始查了。上个月他让我联系了三家笔迹鉴定机构,前后比对了不下二十次。”

林清菡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林氏的老账本,银行流水,甚至五年前的合同副本,总裁办公室里堆了满满一柜子。”张特助苦笑了一下,“他口头上不说,可谁都看得出来,他放不下。”

咖啡的冰块在杯子里撞出清脆的响声,林清菡愣愣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她一直以为顾时衍把她留在身边是为了报复,是为了羞辱,却从没想过……

“对了。”张特助像是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白色小药瓶递给她,“这是总裁常备的胃药,他有严重的胃溃疡,一忙起来就忘了吃。你……看着点他吧。”

林清菡接过药瓶,冰凉的塑料外壳让她指尖发麻。她看着标签上的药名,突然想起五年前顾时衍因为陪她赶设计稿,两天没好好吃饭,疼得在宿舍床上打滚。那时候她还笑他是“纸糊的身板”,转身就跑去药店给他买胃药。

“谢谢张特助。”她把药瓶攥在手心,冰凉的触感一直传到心底。

“我先走了。”张特助摆摆手,“明天见。”

看着张特助离开的背影,林清菡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她低头看着手里的胃药,又抬头望向电梯上方闪亮的数字“38”,咬了咬嘴唇。

最终,她转身走向安全通道。

楼梯间没开灯,只有应急灯昏黄的光线沿着台阶一路蜿蜒向上。林清菡扶着冰凉的扶手,一步一步往上走。高跟鞋敲在水泥地上,声音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上去。也许是为了那句没说出口的谢谢,也许是担心他的胃,又或者,只是想再看他一眼。

走到38楼的时候,她累得有些喘。消防通道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能看到总裁办公室的灯光。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林清菡放轻脚步,像个小偷一样溜到门口,悄悄往里看。

顾时衍坐在办公桌后面,背对着她,只留给她一个挺拔的背影。台灯的光晕勾勒出他宽厚的肩膀,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亮着,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数据。

林清菡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时不时皱起的眉头,心里那点别扭的情绪慢慢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她想起张特助的话,想起那个胃药瓶,想起他红着眼眶说“别再提五年前”……

也许,五年前的事情,真的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顾时衍好像察觉到什么,突然停下敲击键盘的手,猛地转过身。

四目相对。

林清菡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下意识地就想躲回楼梯间。

“站住。”顾时衍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她的脚步僵住了,像被钉在了原地。

顾时衍眯起眼睛看着她,目光在她身上逡巡,最后停在她攥得紧紧的手上:“怎么回来了?”

林清菡咽了口唾沫,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不小心碰到了口袋里的药瓶。塑料瓶发出轻微的响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顾时衍的目光跟着声音落到她的口袋上:“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林清菡慌乱地想把药瓶往更深处塞,结果越忙越乱,药瓶“咕噜”一声滚到了地上,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滚出一道弧线,最终停在顾时衍的脚边。

空气瞬间凝固了。

林清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看着那瓶白色的胃药躺在顾时衍锃亮的皮鞋旁边,脸颊烧得厉害。

顾时衍弯腰捡起药瓶,看着上面的标签,眼神复杂。他抬起头,目光沉沉地看着林清菡:“张诚给你的?”

林清菡咬着嘴唇,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顾时衍冷笑一声,把药瓶随手扔在办公桌上:“林秘书倒是越来越关心上司了。”他的语气带着讥讽,像是在嘲笑她多管闲事。

林清菡攥紧了拳头,刚刚升起的那点温情瞬间被他的话浇灭了。也是,她怎么忘了,他是顾时衍,是那个被她当众抛弃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原谅她?

“我只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张特助说你没吃饭,让我提醒你吃药。”

“说完了?”顾时衍打断她,重新转回去面对电脑屏幕,语气冷淡,“说完就可以走了。”

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漠,像是一道无形的墙,把林清菡隔绝在外。她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堵得厉害。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前一秒还让她觉得他好像没有那么恨她,下一秒就用最伤人的话把她推开。

“顾时衍,”她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发颤,“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时衍敲键盘的手停住了。

“你要是真想报复我,大可不必这么麻烦。”林清菡往前走了两步,声音越来越大,“你直接把林氏收购了,让我一无所有,难道不是更解气吗?”

他依旧背对着她,沉默不语。

“你把我留在身边当秘书,整天对我冷嘲热讽,到底是为了什么?”林清菡眼眶红了,语气里带着委屈和愤怒,“你要是还恨我,就痛痛快快地报仇!别这样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

最后这句话像是戳中了顾时衍的痛处。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他转过身,眼神里布满红血丝,胸口剧烈起伏着。

林清菡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顾时衍一步步逼近,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她被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

“折磨?”顾时衍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眼神像是要吃人,“林清菡,你有什么资格说折磨?”

他单手撑在墙上,将她圈在自己和墙壁之间。薄荷烟草混着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让林清菡的心跳瞬间失控。

“五年前你一句话不说就消失,把我当垃圾一样丢掉!”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压抑多年的愤怒和痛苦,“我到处找你,像个疯子一样!你呢?你在哪里?!”

林清菡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没有……”

“你没有?”顾时衍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那你告诉我,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撕毁婚约?为什么要突然出国?为什么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我?!”

他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每一个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林清菡心上。五年前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翻滚,那些模糊的画面,刺眼的白光,还有母亲痛哭的脸……头痛突然袭来,她忍不住闷哼一声,脸色煞白。

“我……”她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那段记忆像是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只剩下模糊的痛苦和恐惧。

看到她痛苦的样子,顾时衍掐着她下巴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他看着她惨白的脸和额头渗出的冷汗,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头疼?”他的声音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冷意。

林清菡点点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顾时衍的手背上,滚烫的。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后退了一步。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顾时衍看着她痛苦地按着太阳穴,眉头紧紧皱着,心里那股无名火突然就灭了,只剩下一片空落落的烦躁。

他转身走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翻了半天,找出一个白色药瓶扔给她:“吃两片。”

林清菡接住药瓶,是止痛药。她倒出两片药片,没有水,干脆直接咽了下去。药片卡在喉咙里,干涩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顾时衍皱着眉看了她一眼,起身去饮水机接了杯温水递给她。

林清菡接过水杯,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两人都像触电一样缩回了手。她低着头小口喝水,掩饰自己的慌乱。

止痛药很快起了作用,头痛缓解了不少。林清菡放下水杯,看着顾时衍紧绷的侧脸,鼓起勇气开口:“五年前的事,我……”

“不用跟我说。”顾时衍打断她,语气冰冷,“我没兴趣知道。”

林清菡的心沉了下去。她看着他,突然觉得很累。这个男人明明还在意,却偏要装作一副冷漠的样子。他们之间,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冰,谁也不肯先融化。

“那我先回去了。”她转身想走。

“等等。”顾时衍突然开口。

林清菡停下脚步,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期待。

他走到文件柜前,打开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扔给她:“这个,拿回去看看。”

林清菡接住纸袋,沉甸甸的。她打开一看,瞳孔猛地收缩——里面全是林氏集团的资料,从五年前的财务报表到最近的债务明细,还有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合同副本。

“这些……”她惊讶地看着顾时衍,“你从哪里弄来的?”

“不该问的别问。”顾时衍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她,“回去好好看,明天给我一份分析报告。”

林清菡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他嘴上说着没兴趣,却默默地帮她收集了这么多资料。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到底想怎么样?

“顾时衍,”她轻声说,“谢谢你。”

顾时衍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却没回头:“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我的秘书太笨。”

林清菡忍不住笑了,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抹了把脸,把资料小心地放进包里:“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这次,顾时衍没有再叫住她。

走出顾氏大楼,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林清菡抬头看着38楼那盏亮着的灯,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她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也不知道她和顾时衍能不能解开五年前的误会,但她知道,事情好像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从包里拿出那个牛皮纸袋,紧紧抱在怀里,快步走向地铁站。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却又带着一丝希望。

回到家,母亲还没睡,坐在客厅里等她。看到她回来,急忙站起来:“清菡,怎么样?顾总他……”

“妈,你放心吧。”林清菡把资料放在桌上,安慰道,“事情有进展了。”她简单说了一下伪造签名的事,没提她和顾时衍在办公室的争执。

林母松了口气,眼眶红了:“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妈,”林清菡突然想起什么,“五年前,你说爸爸公司出了问题,让我必须出国躲一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当时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具体情况?”

林母的脸色瞬间变白,眼神躲闪:“我……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就是资金周转不开……”

“妈,你看着我。”林清菡握住母亲的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林母避开她的目光,嘴唇哆嗦着:“没有……妈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看着母亲慌乱的样子,林清菡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母亲一定有事瞒着她,而且这件事很可能和五年前的误会有关。

“妈,”她放缓了语气,“现在爸爸病成这样,公司也快不行了,你再瞒着我也没有意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母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捂着脸,肩膀剧烈颤抖着:“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爸爸……”

“妈,你别哭,慢慢说。”林清菡扶住母亲,心里越来越不安。

林母哭了很久,才渐渐平静下来。她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看着林清菡,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痛苦:“清菡,其实……其实当年不是你爸爸的公司出了问题……”

林清菡的心猛地一跳:“那是怎么回事?”

“是……是你外公……”林母的声音颤抖着,“你外公当年投资失败,欠了一大笔高利贷,那些人找上门来,说要是不还钱,就对你和你爸爸下手……”

林清菡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外公?他什么时候欠的钱?我怎么不知道?”

“你外公好赌,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面偷偷借钱,我们都是后来才知道的。”林母捂着脸,痛苦地说,“那些高利贷的人找到我,说给我们两个选择,要么还钱,要么……要么让你嫁给他们老大的儿子……”

林清菡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冰凉。

“我和你爸爸怎么可能让你跳进火坑?”林母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可是我们当时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刚好那个时候,顾家来提亲……你爸爸就想,也许可以跟顾家借钱……”

“那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林清菡的声音颤抖着,“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们怎么敢告诉你?”林母哭着说,“你那个时候那么喜欢顾时衍,我们怕你知道了会担心,会影响你们……而且,你外公说,不能让顾家知道这件事,不然他们肯定会看不起我们……”

林清菡呆呆地坐在那里,消化着母亲的话。原来五年前的事情,是这样的……不是父亲的公司出了问题,而是外公欠了高利贷……母亲为了保护她,才逼着她出国……

那顾时衍呢?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他现在才会帮她查那些资料?帮她找伪造签名的证据?

“那……顾时衍知道这件事吗?”她颤声问道。

林母愣了一下,随即慌乱地摇头:“不知道!他肯定不知道!我们当时做得很隐秘……”

看着母亲慌乱的样子,林清菡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知道母亲在撒谎。顾时衍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他不会这么帮她。

“妈,你说实话。”林清菡盯着母亲的眼睛,“顾时衍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你们去找过他?”

林母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母亲这副样子,林清菡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五年前她以为的背叛,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原来顾时衍一直都知道真相,却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他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事情?五年前,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交易?

林清菡拿起桌上的牛皮纸袋,转身就往外走。

“清菡!这么晚了你去哪里?”林母急忙拉住她。

“我去找顾时衍。”林清菡的声音冰冷,眼神里充满了决色,“我要知道真相,所有的真相。”

\[未完待续\]夜风灌进衣领,林清菡站在顾氏大厦旋转门时才发现自己没披外套。玻璃映出她苍白的脸,手里的牛皮纸袋被攥得变了形。

"小姐您好,请问..."保安亭的灯忽然亮了。

她按住纸袋往大堂走:"找顾总。"

电梯上升时胃里一阵翻搅,凌晨两点的轿厢发出金属疲劳的嗡鸣。就在这个空间,几小时前顾时衍的指节还掐着她的下巴,薄荷混着酒气的呼吸烫在脸上。38楼指示灯亮起时,她摸了摸发烫的耳垂——那里还残留着被他呵气时的战栗。

办公室门虚掩着,键盘声停了。

"滚。"

不是对她说的。林清菡贴在门后听见玻璃杯碎裂的脆响,顾时衍压抑的低吼混着电流声传来:"我他妈说了别打过来!"

电话那头隐约有女声在哭诉,他突然扯了线,重重砸在桌面的动作让柜顶相框震了震。林清菡的心跳骤然停滞——那是五年前她送他的毕业礼物,相框里两人穿着学士服,她踮脚亲他侧脸的瞬间被定格。

"既然回来了,就别在门外当鬼。"

门板突然被拉开,顾时衍的袖口沾着咖啡渍,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他看见她手里的纸袋,喉结滚了滚:"我妈又跟你胡说什么了?"

"外公欠的三千万,"林清菡把纸袋摔在茶几上,合同副本散落出来,"你替林家还的高利贷,用你在顾氏的原始股作抵押。"她捡起份股权转让书,签名处顾时衍三个字的尾钩划破了纸背。

他扯松领带转身去倒酒,水晶杯在他掌心转了两圈:"张诚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我妈说漏嘴了。"林清菡的指甲掐进掌心,"五年前你说分手,不是因为我撕毁婚约,是因为这个?"

顾时衍背对她喝酒,酒液顺着嘴角流进衬衫领口:"不然呢?"

"所以你一直知道我是被赶走的?"她的声音发颤,"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愧疚五年,很有趣?"

酒瓶突然砸在她脚边,琥珀色液体溅湿了她的裙摆。顾时衍掐着她的后颈按在墙上,酒精混着怒火的气息喷在脸上:"有趣?!"他撕扯着自己的衬衫前襟,露出左肋下方狰狞的疤痕,"这道疤是拜你外公的赌友所赐!那天他们在学校堵你,老子替你挡的钢管!"

林清菡的瞳孔骤缩。她记得那天的救护车鸣笛,记得顾时衍染血的白衬衫,却不知道他住了两个月院,更不知道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我签了协议,"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声音突然哑了,"永远不告诉你真相,永远不碰林氏的人,他们才肯放过你全家。"

纸袋里的药片滚出来,是她忘在里面的止痛药。顾时衍的视线落在上面,喉结剧烈滚动:"头疼又犯了?"

"顾时衍..."她的手指抚上他的疤痕,那里的温度比别处低些。

"别碰我。"他猛地推开她,踉跄着后退撞到办公桌。月光从落地窗斜切进来,照亮他泛红的眼眶,"我守了五年协议,你现在回来做什么?"

林清菡忽然想起张特助的话——总裁办公室堆了满满一柜子林氏的资料。想起他每次胃痛时摁着左腹的动作。想起他嘴上刻薄,却总在雨天悄悄放一把伞在她工位上。

"我要重新签一份协议。"她捡起地上的股权转让书,走到他面前,"顾时衍,我们结婚吧。"

窗外的霓虹灯突然灭了,整座城市陷入短暂的黑暗。顾时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盯着她手里的协议,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林清菡,你以为..."

手机在这时突然震动,林清菡看清来电显示,脸色瞬间惨白。她接起电话,听筒里传出急促的哭喊声:"小姐!老先生刚在医院...突发心梗!"

顾时衍看见她像被抽走骨头般软下去,手机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他冲过去接住她时,闻到了她发间混着泪水的、熟悉的栀子花香。五年前在ICU外,她也是这样浑身发抖地抓着他的衬衫,一遍遍说"别怕"。

凌晨三点的急救室外,林清菡的手机屏幕忽明忽暗。锁屏壁纸还是五年前的毕业照,她踮脚亲吻的少年正低头看着她笑。顾时衍盯着那张照片,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银色小盒子——那是他准备了五年的求婚戒指,藏在办公桌最深处的抽屉里,每天深夜都会拿出来反复擦拭。

"顾总。"张诚捧着文件袋赶来,脚步匆忙,"刚收到匿名邮件,林老先生的病历被人动过手脚...还有这个。"

顾时衍接过拆开的信封,里面掉出半张泛黄的照片。背景是林家老宅的花园,穿黑西装的男人正把一沓文件递给林母,照片右下角有个模糊的手表反光——那是五年前他送给林清菡的生日礼物,后来被她"弄丢"在分手现场。

急救室的红灯突然熄灭,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林清菡猛地站起来,顾时衍下意识握紧她的手,却在触碰到她指节的瞬间僵住——她的无名指上有道浅浅的戒痕,形状和他口袋里那枚戒指完美吻合。

"病人暂时脱离危险。"医生的声音像是从很远传来,"不过..."

顾时衍没听清后面的话。他低头看着林清菡的戒痕,突然想起三天前她醉酒时说的胡话:"时衍,其实那天我去找你了...戒指放在你宿舍楼下的信箱..."

他的宿舍信箱?那个他毕业后再也没打开过的铁皮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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