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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蔓影剑心

永恒之子之万流童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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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钟荡开薄雾时,凌尘的手指还黏着昨夜偷藏的桂花糕碎屑。他扯着凌渊的袖口往前挤,粗布麻衣蹭过青石阶上未干的露水,打补丁的草鞋发出细碎的啪嗒声。

“别拽我,领口要裂了!”凌渊甩开他的手,发间歪斜的木簪险些掉落。前方御剑而过的师兄们衣角翻飞,剑穗上的赤金铃铛叮咚作响,凌尘仰头看得入神,后颈突然挨了一记板栗。

“又走神。”凌渊学着长老们捋须的模样,板着脸道,“当心被洗心池的水鬼拖进去。”

凌尘吐了吐舌头,悄悄摸出藏在袖中的短木剑。池水泛着青玉般的光,几尾银鳞灵鱼正围着池边的碍灵草打转,墨绿的藤蔓间藏着幽蓝光点。他眯起眼睛,木剑突然刺向水面,惊得灵鱼四散逃窜。

“小心!”

重心失衡的瞬间,凌尘只觉脚踝被藤蔓缠住。冰凉的池水漫过鼻尖时,腰间突然传来一股力道,整个人被凌空拽起。他呛着水咳嗽,抬头正对上沈剑心染着水雾的眉眼。

“沈师兄!”凌渊急忙扶住浑身湿透的弟弟,“对、对不起,我没看好他......”

沈剑心甩了甩溅在袖口的水珠,指尖凝出一缕灵力,将凌尘衣摆的水痕蒸干:“洗心池的灵鱼通灵,莫要戏弄。”他忽然压低声音,从袖中摸出两颗糖霜果子,“不过......若能帮我拔除这株碍灵草,倒也不算无功。”

凌尘眼睛一亮,木剑还未挥出,凌渊已经抢先一步握住剑柄:“我来!”兄弟俩的肩膀紧紧相抵,在晨光里晃动的影子,像极了池底纠缠的藤蔓。

青石板上突然投下大片阴影,凌尘攥着符纸剑的手猛地一抖。白发长老拄着乌木杖立在洗心池畔,杖头镶嵌的夜明珠幽幽发亮,将兄弟俩惊惶的神色照得纤毫毕现。

"且看这第一式。"长老未等众人行礼,木剑已化作流光出鞘。剑锋掠过碍灵草的刹那,藤蔓上的幽蓝光点骤然爆开,在晨光里凝成一串晶莹的灵气锁链。凌尘踮脚模仿,歪斜的剑招搅得池边落叶纷飞,戒尺"啪"地敲在他发顶:"气沉丹田!莫学那风中芦苇。"

凌渊抿着唇退到树旁,怀中藏着的炭笔沙沙游走。树皮上很快浮现出长老剑招的轨迹,连剑穗甩出的弧度都精准勾勒。他专注得没发现,远处秘法塔小弟子正踮脚张望,突然指着凌尘手中的符纸剑尖叫起来。

角落里的沈剑心木剑低垂,瞳孔却随着长老的剑光剧烈收缩。当他挥出第一剑时,生涩的动作让凌尘憋笑出声,可木剑劈开的空气里,竟泛起蛛网状的灵气涟漪——那正是长老剑招中暗藏的气劲节点。长老抚须的动作顿了顿,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锐芒。

蝉鸣骤停的瞬间,秘法塔弟子突然指着凌尘尖声哭喊:"东方小鬼用邪术符纸!"那孩子涕泪横流,歪斜的靛蓝道冠在风中晃荡,倒真像个摇摇欲坠的鸟窝。

"明明是你们的帽子像鸟窝!"凌尘梗着脖子反驳,沾着草屑的手指颤巍巍指着对方,"符纸是用来折着玩的,又不是......"话音未落,后脑勺已挨了重重一击。

凌渊不知何时闪到他身前,攥着灵米糕的手掌微微发抖:"别说话!"少年转头对着秘法塔弟子躬身行礼,糕点上的糖霜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对不住,这是我攒了三日的点心,还请师兄消气......"

角落里的沈剑心咬着草茎,原本垂落的木剑突然被他转了个漂亮的剑花。他看着凌渊涨红的脸和凌尘鼓成包子的腮帮子,第一次觉得这对总爱闯祸的兄弟,比洗心池里的灵鱼还要有趣——尤其是当凌尘偷偷朝秘法塔弟子做鬼脸,却被凌渊揪住耳朵时,少年藏在袖中的手指,不自觉地跟着模仿起刚才长老剑招的轨迹。

长老大殿内青烟袅袅,青岚长老望着水镜中挥剑的少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扳指:“首座,这孩子今日在剑冢引动‘残虹’剑鸣已属罕见,可他运剑时灵气紊乱,根基不似修持天衍心法,倒像……”

玄尘长老放下鎏金茶盏,茶汤里的灵芽突然逆着水流旋成漩涡。“像什么?”他指节轻叩着紫檀木案,窗外竹影恰好落在水镜边缘,将少年挥剑的身影切出半道暗痕。

青岚喉头滚动,终究把“野路子剑修”四个字咽了回去:“或是西方魔法的血脉共鸣?”话音未落便自嘲地笑了,“弟子妄言。只是他引气入体时灵气漩涡的规模,远超同龄弟子……莫不是百年难遇的剑道天才?”

“天才?”玄尘望向殿外那株三百年的银杏树,金黄叶片正被风卷成剑刃形状,“青岚,你可知为何将他安置在外门?”茶盏轻磕桌面的脆响里,水镜中少年的木剑突然划破虚空,惊得池边碍灵草的幽光爆成星屑——而长老袖中那枚刻着“残虹”二字的令牌,正微微发烫。

青岚垂首摇头,鎏金冠冕上的玉珠随动作轻晃。玄尘长老的袍袖扫过案几,带起一缕灵茶香,在水镜前凝成雾霭:"世无绝对之天才,老夫亦非此列。"他望着镜中少年踉跄的剑影,苍老的嗓音忽如寒潭投石,"这天下之大,比老夫更懂剑、更具天赋者,如恒河沙数。只不过有些人埋于尘埃,未被发掘;有些人即便显露锋芒,亦如夜空中的流星,耀眼却短暂。"

指尖点在水镜上,沈剑心木剑劈开的灵气涟漪突然具象化,在虚空中勾勒出玄奥纹路。"你看他,握剑的手势是野的,吐纳的法门是乱的,可他每次挥剑,总能切中'气'的流转节点——这是本能,还是传承?"玄尘袖中"残虹"令牌的嗡鸣渐强,震得案上茶盏轻颤,"但别忘了,万流宗立宗至今,见过太多自诩'天才'的弟子,最终折于'自满'二字。"

青岚望着少年在镜中倔强挺直的脊梁,忽觉那道单薄身影与记忆中某位叛宗者重叠。他喉头微动:"所以您是说......"

"剑冢残虹百年未鸣,却因他震颤。"玄尘截断话语,鎏金茶盏重重磕在青玉案上,溅起的茶汤在案面蜿蜒成剑形,"但剑走偏锋者,最易折于剑道。让他在外门磨去棱角,方能看清,这究竟是流星转瞬即逝的光,还是能劈开混沌的刃。"

子时的梆子声惊起宿鸟,凌尘揉着眼睛往茅房走,忽被一道清冽剑光晃了眼。演武场的月光碎成银箔,沈剑心的木剑正划出半透明的弧线,慢得像是要将时间凝固。飘落的银杏叶突然悬在半空,顺着他剑尖的轨迹缓缓旋转,在月光下织成流动的金网。

凌尘屏住呼吸。长老说过"剑意通神",可真正目睹时,才惊觉这四个字里藏着怎样的浩瀚。他攥紧衣角,终究没敢打破这份静谧,只敢缩在廊柱后,看着少年的影子与剑影渐渐重叠,直到露水打湿了裤脚。

三日后,御剑而来的师兄掀起一阵罡风。"天衍院药圃的凝露草连续三夜被啃食。"师兄剑尖挑起几片残缺的草叶,叶上黏液泛着诡异的青芒,"刘师兄怀疑是山下妖兽作祟,外门弟子轮流值守——凌尘、凌渊,你俩负责后半夜。"

"抓妖怪!"凌尘眼睛亮得像淬了火,腰间的木剑随着雀跃的步伐叮当作响。凌渊却盯着草叶上的齿痕皱眉,余光瞥见沈剑心默默将麻绳和火把塞进腰间,月光在少年的剑柄上流转,恍惚又是那晚演武场的韵律。

梆子声第三次响起时,凌渊猛地踹了踹床板。凌尘顶着鸡窝头坐起,睡眼惺忪地被拽出寮房,夜风卷着药圃特有的清苦气息扑面而来。

"别磨蹭。"凌渊将火把塞进弟弟手里,火星溅在凝露草的残叶上,映得齿痕泛着诡异的荧光。凌尘百无聊赖地用木剑在泥地上画圈,每画一笔就有细小的土块跟着打转,"这哪像抓妖,倒像守夜的稻草人......"

"闭嘴!"凌渊突然压低声音,指尖轻触草叶边缘的锯齿状缺口。那些齿痕深浅均匀,断口处还凝结着透明黏液,在月光下折射出彩虹光晕,"这根本不是兽齿咬的——更像......"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药圃边缘摇曳的藤蔓,那些叶片竟在无风自动。

凌尘顺着兄长的视线望去,木剑"当啷"掉在地上:"你是说......这些草自己长了牙齿?"话音未落,整片药圃突然泛起涟漪,无数草叶如波浪般翻涌,凌渊抄起火把的瞬间,瞥见弟弟正对着空气比划剑招,嘴里还念念有词:"要是沈剑心在,肯定能让这些草跳支舞......"

丑时三刻,药圃的雾气突然凝成旋涡。凌尘揉着发酸的眼皮,忽见一抹嫩绿从月桂树后窜出——巴掌大的植株长着四条毛茸茸的短腿,正抱着凝露草大快朵颐,咀嚼时还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抓住它!"凌尘的木剑甩出半道残影,惊得跳跳草喷出团带着酸涩气味的烟雾。绿色身影灵活地避开攻击,却直直蹦向沈剑心坐着的青石。少年自始至终都像尊石像,此刻终于动了动苍白的手指。

指尖点在跳跳草头顶淡粉色花苞的刹那,整个药圃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露珠坠落的声音。那株活蹦乱跳的灵植僵在原地,叶片抖得如同筛糠,却半步也挪不动。凌尘瞪大眼,看见沈剑心指尖闪过的金光转瞬即逝,不似天衍院灵力特有的莹白,倒像淬了熔金的火焰。

"这是什么?!"他几乎要扑到沈剑心面前,草鞋在泥地里踩出啪嗒声响。

沈剑心垂眸望着微微发烫的指尖,喉结动了动。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与木剑重叠成奇异的弧度:"它......让它听话。"声音轻得像要融进夜风,却惊得跳跳草头顶的花苞绽开,吐出颗缀着金粉的种子。

回寮房的石板路上,夜风裹着药圃残留的草木气息。青岚长老的话还在耳畔回荡——三日后的考核竟是擂台比试,优胜者能入内门观摩藏经阁。路过演武场时,凌尘突然拽住凌渊的袖子。

石阶上,两名佩剑师兄正对峙而立。玄色道袍绣着流云纹的师兄挑眉冷笑:"看好了,让你见识天衍院的'九霄摘星诀'!"话音未落,他周身腾起璀璨白光,灵力如银河倾泻,指尖凝出的光剑竟真如星辰碎片般流转。

另一人沉喝一声,周身灵气凝成气旋,剑招化作漫天竹叶虚影。两相交锋间,虚空震颤,观战弟子们发出阵阵惊呼。凌尘看得目眩神迷,身后突然传来细微响动。转头望去,沈剑心倚着廊柱,木剑无意识地在地上划出星图般的纹路,而他凝视战场的眼神,比场上任何一人都灼热。

回寮房的路上,凌尘突然停住脚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演武场边摆摊卖灵果的师兄。"哥!"他拽住凌渊的衣角来回摇晃,"你说要是在考核那天摆摊,是不是能赚好多灵贝?"

凌渊被扯得趔趄了一下,皱着小眉头瞪他:"不行!长老说了考核期间不能......"

"哇——哥哥不爱我了!"凌尘突然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两只小脚在泥地里乱蹬,眼泪大颗大颗砸在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别的小孩都能卖东西,就我不行呜呜呜......"

路过的师兄们纷纷侧目。凌渊急得满脸通红,看看四周投来的目光,又看看哭得震天响的弟弟,终于泄了气:"别哭别哭!行了行了,你要卖就卖......"话还没说完,凌尘的眼泪就像关了闸的水龙头,瞬间消失不见。他一骨碌爬起来,拉着哥哥的手蹦蹦跳跳:"我就知道哥哥最好啦!"

凌渊正懊恼地揉着衣角,识海深处突然泛起涟漪。一个叼着狗尾巴草的虚影晃悠悠浮现,圆脸蛋上沾着草屑,分明是他元神具象化的灵体“阿荞”。

“又欺负你弟弟。”阿荞含糊不清地嘟囔,草茎随着说话一翘一翘,“不就是卖点破烂,小气鬼。”

“有种你出去!”凌渊压低声音磨牙,余光警惕地扫过周围。凌尘正蹲在三丈外,用树枝认真画着摊位招牌,根本没注意这边。“他在人多的面前一哭,口水鼻涕糊你一脸,看看你会不会这样!”

阿荞闻言“噗嗤”笑出声,吹出个草沫泡泡:“下次换我出去,保准哭得比他还凶,让全宗门都知道凌渊——”话没说完就被凌渊的神识轰得消散,只余一缕草香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演武场的喊杀声渐歇时,凌尘正踮脚趴在自制的木板摊位后,小脸上堆满了自以为“精明”的笑。旁边的凌渊无奈地戳了戳他的背,却被一把推开。

“师兄来看呀!”凌尘扬着手里用符纸折的小剑,纸页边缘还沾着昨晚偷来的金粉,“这可是能‘引气’的宝贝!”

刚从擂台上下来的师兄擦着汗走过来,瞥见摊位上歪歪扭扭的“灵物大卖场”招牌,挑眉道:“这破纸剑多少钱?”

凌尘眼睛一亮,小手指在掌心飞快算了算,突然把符纸剑往师兄手里一塞,奶声奶气地喊:“不贵不贵!就三个灵米糕的钱!”旁边的凌渊瞬间扶额,眼睁睁看着师兄被这离谱的定价逗笑,摸出颗亮晶晶的灵贝丢进凌尘怀里——那足够买十笼灵米糕了。

沈剑心背着木剑经过时,凌尘正踮脚摇晃着褪色的布幡,符纸剑旁不知何时多了串焦黑的烤物。"这位师兄!"凌尘眼疾手快拦住他,举着油滋滋的烤肠直晃,"刚出炉的妖兽肉肠,吃了能长三寸灵力!"

"你弟非常适合做奸商。"沈剑心盯着烤肠上冒黑烟的焦痂,破天荒扯了扯嘴角。凌渊抱着双臂冷哼,发间木簪随着动作轻晃:"他呀,算盘珠子都快从眼睛里掉出来了。"

"各位师兄快来看!"凌尘突然跳上石墩,小胸脯挺得老高,另一只手举起不知从哪弄来的火鸡,油脂顺着鸡爪滴在地上,"除了灵肉肠,还有天外飞鸡!吃一口身轻如燕,吃两口......"话没说完,火鸡突然"啪嗒"掉在地上,沾了满嘴泥。围观弟子哄笑起来,凌尘却面不改色地捡起,继续吆喝:"泥煨火鸡,限量特供!"

沈剑心倚着廊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看着凌尘踮脚给师兄们递烤肠的模样,脑海中突然闪过荒诞念头——若此时冒出个神秘人注资,把这小摊子盘成宗门第一商铺,倒真是有趣。

就在他暗自思忖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凌渊挤过熙熙攘攘的弟子,揉着眼睛难以置信地嘟囔:“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能引来这么多人......”话音戛然而止,他望着摊位前那个锦衣玉袍的少年,瞳孔骤缩。

来人腰间悬着的鎏金令牌刻满繁复纹路,正是宗门财权象征的“聚宝令”。这位传闻中连长老都要礼让三分的第一富豪,此刻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凌尘焦黑的烤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小友这‘天外飞鸡’,可愿与我合开个商铺?”

凌渊僵在原地,喉结上下滚动:“烧焦的......烤肠?”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鎏金令牌在阳光下晃得刺眼,宗门首富竟真蹲下身,用镶玉折扇挑起凌尘手中黑乎乎的食物,“这玩意儿也能......”

“这位小友此言差矣。”首富笑眯眯地转着扇骨,金丝绣着的貔貅纹样泛着微光,“做生意嘛,讲究个‘奇’字。”他突然抬手,空中瞬间凝出九盏悬浮的琉璃灯,映得凌尘摊位熠熠生辉,“这烤肠能让百名弟子驻足,可比藏经阁的筑基丹还稀罕。”

沈剑心攥着木剑后退半步,剑尖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声响:“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我们就是几个外门小孩......”话没说完,首富已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契约,鎏金印泥还带着温热:“我出灵石千贯,占股七成,商铺就叫——‘仙味奇珍阁’。”

凌尘突然“嗷”地欢呼一声,把沾着油的手在首富锦袍上乱抹:“成交!明天就开张!”凌渊盯着契约上龙飞凤舞的“聚宝斋”印鉴,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而沈剑心的木剑“当啷”落地,惊飞了檐角两只打盹的仙鹤。

凌渊张着嘴还没合上,只觉眼前一黑,直挺挺往后栽倒。沈剑心眼疾手快托住他的后背,指尖触到师弟僵硬的脊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那个大豆啊!”

围观弟子的惊呼声中,首富却气定神闲地晃着折扇,鎏金扇坠在凌渊鼻尖晃悠:“年轻人,还是太沉不住气。”他弯腰捡起凌尘掉落的焦黑烤肠,在琉璃灯下转了转,“这烤肠火候虽差,倒有几分‘混沌初开’的意境......”

“意境个鬼啊!”沈剑心蹲在凌渊身旁,拍着师弟的脸颊急得直冒汗。凌尘却扒着首富的胳膊直乐,小脏手在对方锦袍上蹭出几道油渍:“哥哥快醒醒!咱们要当大掌柜啦!”远处飘来的梆子声里,演武场的比试仍在继续,唯有这个歪歪斜斜的小摊位,在琉璃灯的光晕中,诡异地成了全宗门最荒诞的焦点。

白胡子长老拄着龙头拐杖,颤巍巍地穿过人群,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圆:“谁让你们在演武场旁摆摊!成何体统!”话音未落,瞥见摊位前那位手持鎏金折扇的身影,后半句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富、富豪大人?”长老的拐杖在地上磕出闷响,雪白的胡须都跟着发颤,“您怎么会......”

“我不能来?”富豪漫不经心地转着扇骨,琉璃灯的光晕在他眼底流转,“看好了,这可是天衍院未来的‘仙味奇珍阁’。”他修长的手指点向还在昏迷的凌渊,又戳了戳举着焦黑烤肠傻笑的凌尘,“就冲这份胆魄,本少投定了。”

长老呆立当场,嘴里喃喃重复着“仙味奇珍阁”,忽然剧烈咳嗽起来,震得腰间的长老令牌都跟着晃荡。凌尘踮起脚尖,把油乎乎的烤肠往长老面前递:“长老要来一根吗?吃了包您突破元婴期!”围观弟子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而沈剑心默默把凌渊的脑袋往怀里按了按——生怕师弟醒过来,再被这魔幻的场面吓晕过去。

白胡子长老捂着胸口咳得直颤,拐杖狠狠戳了下青石板:“有闲心烤肠,不如去看考核场地!再磨蹭就赶不上抽签了!”话音未落,凌尘嗷地一声跳起来,把油乎乎的烤肠往摊位上一丢,转身就去扒拉还在晕乎的凌渊。

“哥哥醒醒!看比赛场地啦!”他揪住凌渊的衣领来回摇晃,小脏手在对方道袍上印出几个油手印。沈剑心无奈地蹲下身,刚扶住凌渊的胳膊,就见这位师弟突然一个激灵坐起,眼神茫然地盯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烤肠......富豪......我不是在做梦吧?”

“做什么梦!”长老的拐杖敲在三人头顶,“天衍峰第三演武台,半个时辰内滚过去!”凌尘吐了吐舌头,拽着凌渊就往山道上跑,木剑在腰间叮当作响。沈剑心背着木剑跟在后面,回头时恰好看见富豪正用折扇挑起一根焦黑烤肠,在琉璃灯下若有所思——仿佛那不是根烤肠,而是件稀世珍宝。月光漫过药圃的凝露草,远处擂台的钟鸣遥遥传来,三个小身影跌跌撞撞的背影里,藏着天衍院从未有过的荒诞序幕。

凌尘拽着凌渊的袖子在人群里钻得满头大汗,突然在金光闪闪的排行榜前定住脚,仰着脖子大喊:“哥哥快帮我看看!我在哪呢?”

凌渊拨开前面高个弟子的胳膊,目光扫过榜单最末几行,突然瞳孔一缩——在“乙组候补”的末尾,歪歪扭扭刻着“凌尘”三个字。他刚松口气,却听旁边的沈剑心倒抽一口凉气:“我没看错吧?凌渊你在......甲组第十六?!”

凌尘“嗷”地蹦起来,小短腿差点踹到榜前的香炉:“甲组?哥哥你进甲组了?!”他扒着榜单边缘往上够,鼻尖几乎贴到冰凉的石壁,“那我是不是也能去看甲组的擂台?听说那里的师兄能一拳打碎假山!”

凌渊盯着自己名字旁那行“引气三层”的注解,突然觉得后颈发麻——明明昨天测试时还卡在二层,怎么今天就......他下意识摸向袖中那枚沾着油星的烤肠符纸,远处传来的钟鸣里,沈剑心的声音飘过来:“别看了!快带这小财迷找场地,待会儿他该摆烤肠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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