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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暖玉认亲缘

永恒之子之万流童剑

老婆婆盯着地上腥臭的鳞片,桃木拐杖重重顿地:“好狠的妖怪,连孩子都不放过。”话音未落,凌渊突然感觉后颈发凉——不知何时,数根透明丝线已缠上三人脚踝,线头在老婆婆袖中若隐若现。他刚想挥剑斩断,却见那些丝线突然爆发出金光,如蛛网般罩向残余的夜魇鳞片。

“嘶啦——”鳞片触碰到丝线的瞬间,竟化作青烟湮灭。凌渊瞳孔骤缩:“这是……千机锁妖丝?”这种失传已久的炼器手法,竟被眼前的老婆婆用枯瘦手指随手布下。沈剑心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血纹在晨光中消退,他这才发现老婆婆裙摆下露出的玄铁护膝——那是九重天关独有的制式甲胄。

“当年守血渊防线时,老婆子我最烦这些偷摸咬人的东西。”老婆婆抖了抖袖口,丝线收回时带起一串火星,将墙角最后一点腥气烧成灰烬。凌尘扒着灶台边缘探头,见晨光里飘着的丝线竟织成了“镇”字符文,忍不住小声问:“奶奶,你到底是谁呀?”

老婆婆突然咳嗽起来,咳出的痰里带着细碎的金粉:“不过是个等着儿子回家的老东西罢了。”她转身时,腰间挂着的令牌叮当作响,正面刻着“天衍”二字,背面却嵌着半块与凌渊碎裂玉佩纹路相同的暖玉。巷口传来其他老人的脚步声,他们手中的拐杖都缠着同样的锁妖丝,在朝阳下泛着微光,宛如一支暗藏锋芒的残兵。

老婆婆蹲下身,粗糙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凌尘的脸颊,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亮:“瞧瞧这圆脸蛋,跟我那臭小子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忽然抓住凌渊的手腕,盯着他腰间的碎玉吊坠直叹气,“当年我儿子带着孙儿下山历练,至今没回来……”

“孙子?”凌渊下意识想抽手,却被老婆婆攥得更紧。凌尘突然叉着腰仰起脸:“奶奶你孙儿有我这么可爱吗?”话音未落,凌渊屈指在他脑门上敲了个爆栗:“小屁孩懂什么可爱。”

“哎哟喂,这脾气倒真像!”老婆婆笑得直拍大腿,桃木拐杖戳了戳凌渊的衣角,“当年我儿子也总这么损他弟——喏,就跟你现在一个样。”晨光穿过她发间的银饰,在地上投出细碎的光斑,凌渊忽然发现,她令牌背面的暖玉碎口,竟能和自己的玉佩严丝合缝拼在一起。

沈剑心揉着发僵的后颈往旁边挪了挪,断剑在掌心转得哗哗响——明明是三个人的屋檐,他却觉得自己像根杵在灶台边的油烛。这时凌尘突然拽住老婆婆的袖子:“奶奶,为什么夜里总有怪物呀?”

老婆婆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星噼啪溅在铜锅里:“这事啊,得从血渊防线说起咯。”她指了指窗外渐渐清晰的镇墙,那些斑驳的石缝里嵌着无数箭头,“当年九重天关破城时,守将用精血封了十八道妖门,可总有漏网的夜魇顺着地脉钻过来。”

凌渊摸着腰间碎玉,忽然发现灶台砖缝里渗着微光——竟是用锁妖丝混着骨灰砌的。老婆婆舀起热粥的木勺顿了顿:“现在镇守边疆的娃娃们,哪个不是拿命堵着妖口?咱们这些老骨头守在这儿,不过是给后辈们……”她突然咳嗽起来,粥沫溅在补丁摞补丁的围裙上,“给他们回家时,留盏亮灯罢了。”

沈剑心望着窗外晨光里巡逻的老人,他们拄着拐杖的背影在墙根拖得老长,像一排排插在地上的断剑。忽然间他觉得这灯泡当得也挺好,至少能在这满是碎玉和老故事的镇子里,听老婆婆把没说完的从前,拌着热粥的香气,慢慢讲完。

老婆婆搅着锅里的粥,木勺撞得锅底叮当响:“想当年咱们守关时,哪个不是把后背交给兄弟?现在倒好——”她突然用勺柄敲了敲灶台,溅起的粥星子在锁妖丝上烫出白烟,“听说中原那些宗门,为了块破令牌争得头破血流,连玄尘那号用傀儡术夺权的都能当宗主?简直是瞎了眼!”

凌渊握着碎玉的手猛地收紧,指缝间渗出血珠。沈剑心盯着灶膛里跃动的火苗,血纹又开始在眉心发烫:“老婆婆,您知道万流宗……”

“知道?”老婆婆突然把木勺往锅里一摔,粥水溅得满灶台都是,“当年我儿子带着孙儿去万流宗拜师,就是看中他们‘以剑护道’的规矩!哪成想现在倒养出玄尘那种东西——”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从怀里摸出个布包,抖落出半张泛黄的拜师帖,上面“万流宗”三个字的落款处,赫然盖着与凌渊玉佩同纹的印鉴。

凌尘扒着灶台边缘,看见帖角绣着的小剑穗,突然指着凌渊腰间:“哥哥你看!跟你的碎玉一样!”话音未落,屋外传来急促的梆子声,老婆婆猛地塞给凌渊那半张拜师帖:“快藏好!夜里别再乱跑——有些内讧啊,早就从宗门里,烧到咱们这老骨头守的镇口了。”

晨光漫过青石街道时,凌渊踢开脚边一个锈迹斑斑的拨浪鼓——满街都是卖藤编拐杖、艾草香囊的摊子,连空气里都飘着晒干草药的味道。凌尘踢着石子打哈欠:“哥哥,这里的糖人都是拐杖形状的,不好玩。”

“天天就知道玩。”凌渊敲了敲他脑袋,目光扫过街角老人摆的象棋摊——棋盘竟是用碎掉的护心镜拼成的。忽然间,一个卖桂花糕的老婆婆朝他们招手,竹簸箕里的糕点还冒着热气:“娃娃过来,奶奶请你吃!”

凌尘眼睛一亮,刚想扑过去就被凌渊拽住后领。但那老婆婆已经颤巍巍递过油纸包,枯瘦的手指在他掌心塞了颗暖玉:“多吃点,长结实了好打妖怪。”旁边修鞋的老汉也探出头,往凌尘兜里塞了把炒栗子:“慢吃,别烫着。”

凌渊看着弟弟被一群老人围着塞吃的,忽然发现他们围裙下都隐隐露着玄铁护腕,修鞋匠的锤子上刻着符咒,卖桂花糕的老婆婆袖口缠着锁妖丝。当凌尘捧着满满一兜食物笑得眯起眼时,巷口传来梆子声,老人们突然齐刷刷望向镇门,腰间陈旧的令牌在阳光下晃出冷光,像一群随时会出鞘的断剑。

"参见城主!"

满街老人突然齐刷刷跪下,拐杖撞地的声响惊得凌尘手里的糖糕掉在地上。凌渊下意识将弟弟护在身后,却见前方台阶上站着的老妪身披玄铁披风,腰间令牌刻着斗大的"关"字——正是昨夜用锁妖丝灭怪的老婆婆。

"都起来吧。"城主拄着龙头拐杖扫视街道,目光落在凌尘沾着糖霜的脸上时,突然抬手宣布:"传令下去,凡镇内孩童,三餐、汤药一律免费!"

"哎?"凌渊摸着自己刚过七岁的脑袋发懵,直到旁边修鞋匠把热乎的豆腐脑塞到他手里:"你也是娃娃,当然算!"沈剑心靠在饭店门框上扯了扯嘴角,看着凌尘被老人们围在中间塞糯米团子,突然觉得手里的阳春面不香了——多久没见小孩?看这阵仗,怕是把他俩当行走的宝贝疙瘩了。

城主突然走到凌渊面前,粗糙的手指拂过他腰间碎玉,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当年我孙儿也是这么大,总爱攥着糖糕往城墙上爬..."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操练的梆子声,老人们纷纷起身整理甲胄,锁妖丝在晨光中泛着微光,而凌尘捧着免费的糖葫芦晃到凌渊身边,糖渣沾了一衣襟:"哥哥你看,我又有免费桂花糕啦!"

沈剑心刚夹起一筷子阳春面,就见饭馆老板攥着围裙跑过来,满脸堆笑地往桌上搁了碟酱牛肉:“这位小哥,您旁边这俩娃娃算在内了!”他指指埋头扒饭的凌尘,又瞅了瞅一脸茫然的凌渊,“城主刚下令,只要是小孩就全免单,您这桌账我给销了!”

凌渊咬着免费的桂花糕差点噎着,看着老板往沈剑心碗里猛添肉片,突然觉得自己这七岁的年纪格外占便宜。沈剑心盯着碗里堆成小山的牛肉,筷子悬在半空哭笑不得——合着在这镇子里,只要长着张娃娃脸,连吃碗面都能吃出御膳的排场。隔壁桌的老兵突然端来盘糖霜花生:“小子,多吃点,赶明儿跟爷爷学耍锁妖丝!”

窗外传来老人们操练的呼喝声,夹杂着锁妖丝划破空气的锐响。沈剑心扒拉着免费的牛肉,忽然看见凌尘把碗里的荷包蛋夹到凌渊碗里,奶声奶气地说:“哥哥你也免费吃!”老板在灶台边擦着汗直乐,灶膛里的火光映着他袖口露出的护腕符文,像极了夜魇被劈开时炸开的碎光。

极北冰原的狂风卷着雪沫子,刮得追兵甲胄上的冰棱咔嚓断裂。为首的玄尘宗弟子跺着冻僵的脚,指着地上逐渐模糊的传送阵痕迹吼道:“那几个小崽子肯定躲在附近!给我挖地三尺——”

“老大,真找不着啊!”一个士兵裹紧破烂的披风,睫毛上结的冰碴子簌簌掉落,“这天儿零下几十度,再找下去咱们都得冻成冰雕!要不先找个背风的山洞烤烤火?”话音未落,他突然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震得肩头积雪扑簌簌往下掉。

另一个士兵搓着冻紫的手指,望着远处被风雪吞噬的冰川直犯怵:“听说这冰原底下全是妖窟,万一钻出个冰鳞蝎……”话没说完就被玄尘弟子一脚踹在屁股上:“闭嘴!宗主说了,活要见人——”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白气在半空凝成冰花,“死要见尸!找不到人,你们谁也别想回宗门烤火!”

风雪越来越大,远处隐约传来冰层断裂的轰鸣。士兵们缩着脖子互相取暖,兵器上的符文早已被冻得黯淡无光,唯有腰间追踪符还在徒劳地闪着红点——却不知那红点正牢牢钉在千里之外,沈剑心随手丢弃的半块碎玉上。

极北冰原的暴雪劈头盖脸砸下,一个士兵突然指着蜷缩在冰缝里的人影大喊:“老大!军师他……他冻硬了!”玄尘弟子拨开积雪,只见军师的胡须上挂着冰棱,瞳孔凝固成灰白。另一个士兵抱着发高烧的同伴瑟瑟发抖,那人铠甲下渗出的汗水正迅速结冰,牙齿打颤的声音在风雪中格外清晰。

“废物!全是废物!”玄尘弟子一脚踹碎身旁的冰柱,冻裂的指尖渗出血珠,“管不了那么多了,再不走谁也活不了!”他扯掉腰间冻僵的追踪符,却在触碰到符纸的瞬间愣住——那红点竟还在微弱跳动,指向冰川深处某个诡异的热源。

“等等……”他眯眼望向风雪尽头,那里隐约有座黑黢黢的山洞,洞口飘出的竟不是寒气,而是若有似无的硫磺味。士兵们互相搀扶着刚挪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冰层碎裂声,发烧的士兵猛地睁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脖颈处突然鼓起数个青黑色的包——那些包裂开时,钻出的竟是浑身覆冰的细小妖虫。

“是冰蛭!”玄尘弟子瞳孔骤缩,挥剑斩断爬向自己的虫群,却见更多冰蛭从积雪下涌出,在死去的军师身上织成一张闪烁寒光的虫网。他咬着牙踹开扑来的士兵,头也不回地冲进暴风雪,铠甲缝隙里漏出的血珠,刚落地就冻成了暗红色的冰碴。

玄尘弟子在风雪里连滚带爬,冻得发紫的嘴唇刚吐出半句“阁下”,就见前方雪袍男子的衣摆被狂风掀起,露出下摆绣着的冰莲暗纹。他连滚带爬追上去,嘶哑着嗓子喊:“大人!我等是玄尘宗弟子,能否……”

雪袍男子脚下未停,甚至没回头,靴底踩碎冰棱的声响在呼啸的风雪里格外清晰。随行的士兵拽了拽玄尘弟子的袖子,哆嗦着指他后背——不知何时,那人肩上落着片巴掌大的冰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边缘泛着诡异的青芒。

“他……他不是人!”士兵突然尖叫起来,雪袍男子闻声顿了顿,缓缓转过身。兜帽阴影里露出的半张脸覆着冰壳,右眼位置竟是个空洞的冰窟,无数冰蛭正从里面钻出,顺着下颌凝成的冰柱往下爬。玄尘弟子瞳孔骤缩,握剑的手突然被冻在剑柄上,眼睁睁看着雪袍男子抬起手,掌心绽开的冰莲瞬间将方圆十丈冻成镜面,那些还在挣扎的冰蛭,全被封在冰层里,像无数嵌在水晶中的黑色纹路。

“搭车?”冰窟里传出嗬嗬的笑声,雪袍男子迈出的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冰莲印记,“万流宗的小娃娃,也配踩我极北冰君的地界?”话音未落,玄尘弟子感觉脚踝一紧,低头看见冰层里伸出的冰手正攥住他的脚腕,而雪袍男子已转身走入更深的风雪,身后留下一条由冰蛭和碎骨铺成的暗红色小径。

玄尘弟子膝盖刚触到冰面,就听见身后冰层发出“咔嚓”脆响。士兵拽着他袖子哆嗦:“老大,这冰君说话不对劲啊……”话音未落,雪袍男子突然转身,兜帽下的冰窟里渗出幽蓝光芒:“想走?”

“对不起!我这就走!”玄尘弟子连滚带爬想逃,却见冰莲印记顺着地面疯长,瞬间缠住脚踝。雪袍男子一步步逼近,掌心冰莲绽开时,无数冰蛭从他袖口涌出:“方流宗的杂碎,拿什么换命?”

“我……我拿宗门换!”玄尘弟子猛地抬头,冻裂的嘴唇渗出血沫,“只要放我们走,傀儡术、破界符……全给你!我还能帮你吞并其他宗门!”冰窟里的笑声戛然而止,雪袍男子突然掐住他脖颈,冰甲指缝间渗出的寒气让他瞬间冻僵半边脸。

“吞并?”冰蛭在男子肩头织成冰冠,他凑到玄尘弟子耳边,声音像碎冰摩擦,“三百年前,你祖师就是这么求我的。”话音未落,玄尘弟子感觉喉咙一凉,视线里最后闪过的,是雪袍男子胸口露出的半块玉佩——纹路竟与凌渊的碎玉分毫不差,只是上面凝结的不是暖玉,而是无数挣扎的冰蛭尸骸。

玄尘弟子冻得牙齿打颤,却猛地瞪大眼睛:“你……你活了三百年?!”冰窟里渗出的寒气裹着冰蛭,在雪袍男子肩头凝成冰晶耳坠,他掐着玄尘弟子脖颈的手突然用力,冻得对方眼珠都泛起白霜:“三百年前,你祖师跪在我面前,拿半块‘天衍令’换方流宗苟活——”

冰莲印记突然暴涨,将挣扎的士兵全冻在冰层里。雪袍男子掀开兜帽,整个头颅竟由冰晶构成,无数裂痕中嵌着发黑的符纸:“知道为何方流宗分裂吗?”他指尖挑起玄尘弟子腰间令牌,符文在寒气中滋滋作响,“当年老宗主把令符劈成两半,一半镇血渊,一半……”冰晶头颅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曲的冰蛭王,“就喂了我这‘怪物’。”

玄尘弟子瞳孔骤缩,看着冰蛭王吐出的信子卷住自己令牌,突然想起宗门密卷里那句“北境有妖,以令为食,食则灭宗”。雪袍男子抬手时,冰层里的士兵已变成冰雕,眼球位置全是蠕动的冰蛭:“现在该轮到你了——用玄尘宗所有傀儡,换你全尸如何?”话音未落,冰蛭王猛地咬碎令牌,溅起的符纸碎片里,竟飘出半张泛黄的拜师帖,落款处“万流宗”三字正在冰雾中缓缓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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