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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医院

寒水似月

温馨提示:第二章 第三等有伏笔哦。

在夜灯瞎火的房间里只剩下安静的房间与孤独的人,纪念和爱情成若隐若现的灰尘,自己所有的希望变成了泡沫无时无刻地想着追逐那个方向,可惜并没有作效。

林雁舟蜷缩在床上,摸索着唯一没有被发现已经在那年体育摔倒时已经坏了的项链,早早在当时他没有发现这个已经坏了。

捡起来了地当时放学去每个地方才修好的东西,现在只有遗憾与分离的东西。

他疯了一样地站起身,观察着每个地方才发现好的就直接撞向墙上,让他的头突然流出了血也昏昏沉沉地倒了下来。

快闭上眼睛时看到了模糊的人影与熟悉的脸和慌张的表情与手机掏出来打给医院那边后艰难地微笑就小声说了一句:"我以为你跑了....清墨啊。"

说完后,闭上了眼睛也不知周围大声与广播等的声音。

黑暗如墨,将林雁舟彻底吞噬,刘霄杉赶到时,入目是满室狼藉,以及血泊中那个曾经鲜活、此刻却毫无生气的身影。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林雁舟!”刘霄杉冲过去,膝盖重重磕在地上,滚烫的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他颤抖着将人抱起,林雁舟额头上的血还在缓缓渗出,顺着韩清墨的指尖滑落,滴在满是褶皱的床单上,晕开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

医院的长廊里,刘霄杉守在手术室外,双脚像是被钉住,每一秒都无比煎熬。他不断回想着林雁舟昏迷前那句“我以为你跑了……清墨啊”,疑惑与感慨的心情如潮水般将他淹没。才惊觉林雁舟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自己心中需要的最重要的把手。

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走出的瞬间,刘霄杉几乎是扑上去的:“怎么样?”医生擦了擦汗,说道:“暂时脱离危险,但患者头部创伤严重,后续还要观察,而且……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有自伤倾向,你们得多留意。”

病房里,林雁舟缓缓睁眼,看到守在床边的刘霄杉,眼神先是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去。“救我的是你啊,刘霄杉”他声音微弱,带着几分冷漠。

刘霄杉握住他的手,力道很轻却又很重:"你怎么那么傻呢!林雁舟,你就为了他。"

窗外,夜色渐退,曙光初现。林雁舟望着刘霄杉,过往的委屈、痛苦与此刻的安静与沉默化作眼中闪动的无言。而刘霄杉知道,这场因爱与遗憾交织的旅程,在林雁舟受伤的这一刻,才真正开始愤怒与沉默,未来的路,自己需要把他的创伤康复,可自己做不到一点。

林雁舟的呼吸在寂静中起伏,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将刘霄杉的声音隔绝在耳廓之外。刘霄杉看着他紧绷的脊背,那道曾经在篮球场上挺拔如松的线条,此刻却像被风雨摧折的枝桠,脆弱得让人心惊。

他蹲下身,视线与林雁舟埋在枕间的侧脸平齐,指尖悬在对方露在被外的手腕上,终究没敢碰下去。"我去给你打点热水。"他站起身时,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涩意。

病房门开合的轻响里,林雁舟的睫毛颤了颤。其实没睡着,刘霄杉那句"还有我"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他紧绷的神经。可这温暖太轻了,轻得托不起他心里那片沉甸甸的绝望——那绝望里,全是韩清墨的影子。

他摸索着想去碰颈间的项链,才想起被送进医院时早被护士收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那枚修好的银链上,挂着半片碎掉的篮球形状吊坠,是高二那年体育课后,韩清墨把自己的吊坠掰成两半塞给他的,说"这样就算摔散了,也能凭着这个找到对方"。

当时只当是少年人冲动的玩笑,如今却成了刺进心口的碎玻璃。

刘霄杉端着热水回来时,正看见林雁舟盯着抽屉的方向发怔,眼眶红得像浸了血。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拉开抽屉拿出那枚项链,用指腹擦了擦链身上的凉意,轻轻放在林雁舟手心里:"护士收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了,想着你大概会要。"

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林雁舟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低头看着那半片篮球吊坠,忽然笑出了声,笑声里裹着哭腔,听得刘霄杉心口发紧。

"你说他是不是很可笑?"林雁舟抬起头,眼里的泪珠子滚得又急又密,"那时候他说这话,我偷偷高兴了好几天,现在想想......就是个笑话啊。"

刘霄杉想说"不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沉默。他不懂韩清墨的摇摆,更不懂林雁舟为何要把自己困在这场无望的等待里,可他看着对方破碎的样子,所有的质问都堵在了喉咙里。

傍晚时护士来换药,看见林雁舟手背上的针孔被攥得发红,轻声劝了句:"病人情绪别太激动,对恢复不好。"

刘霄杉点头应着,等护士走后,他把林雁舟的手重新放进被子里,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开始讲起两人初中时的糗事——谁上课偷偷吃辣条被老师抓,谁运动会跑八百米摔在跑道上还硬撑着爬起来......

林雁舟起初只是听着,后来渐渐有了些反应,偶尔会插一句"你当时还说要替我背锅呢,结果自己先招了",声音虽然还哑,却总算有了点活气。

夜色漫进窗户时,林雁舟终于累得睡了过去。刘霄杉替他掖好被角,起身走到窗边。

楼下车灯汇成流动的河,远处的霓虹在云层上染出淡淡的橘色。他拿出手机翻到韩清墨的号码,指尖悬了很久,终究还是按灭了屏幕。

有些债,得让韩清墨自己来还。但现在,他只想守着林雁舟,等他醒过来时,能第一眼看到一张安稳的脸。

床头柜上的水杯冒着袅袅热气,项链被林雁舟攥在掌心,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刘霄杉知道,这场漫长的愈合里,他或许成不了林雁舟的光,但至少能做堵墙,替他挡住那些会再次将他拖入黑暗的风。

林雁舟望着天花板上缓缓滴落的输液,指尖在被单上轻轻划着圈。刘霄杉刚才僵住的背影总在眼前晃,像根细小的刺,扎得他心口发闷。

“护士说你恢复得不错,下周就能试着下床走走了。”刘霄杉端着排骨汤进来时,语气已经恢复了往常的轻快,仿佛刚才病房里的沉默从不存在。

他把保温桶放在床头,舀出一勺汤吹了吹,递到林雁舟嘴边,“我妈特意少放了盐,你尝尝。”

林雁舟张嘴喝了,温热的汤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肉香。“阿姨费心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刘霄杉又喂了他几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对了,这个给你。”

是枚崭新的篮球吊坠,银质的,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上次那个……被血浸得没法戴了,我找了好几家店,才找到差不多款式的。”他说着,耳根微微发红,“你要是不喜欢……”

“喜欢。”林雁舟打断他,声音轻却清晰。他抬起手,刘霄杉会意,小心地帮他把项链戴在颈间。

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奇异地让人安下心来。

“其实不用特意找的。”林雁舟摸了摸吊坠,“都过去那么久了。”

“过不去的事,就得换个方式带着。”刘霄杉收拾着保温桶,语气淡淡的,“总不能让过去的影子,一直跟着你。”

林雁舟没说话。他知道刘霄杉指的是什么——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那些被辜负的期待、被耗尽的热情,还有深夜里反复咀嚼的委屈。

下午阳光正好,刘霄杉扶着他在病房走廊里慢慢走。林雁舟的脚步还有些虚浮,刘霄杉的手臂始终稳稳地环着他的腰,像座可靠的支架。

“你看那棵树。”林雁舟忽然停下,指着窗外的梧桐树。树干上有块明显的疤痕,是高中时他们偷偷刻下的名字缩写,当时被教导主任发现,罚着清理了一下午。

“还在呢。”刘霄杉笑起来,“去年回学校看,就它长得最茂盛。"

林雁舟望着那道疤痕,忽然笑了。风从走廊尽头吹过来,掀动他额前的碎发,眼底的阴霾像是被吹散了些。“那时候真傻,为了点小事就能高兴半天。”

“现在也不晚啊。”刘霄杉扶着他往回走,“以后咱们还能一起去爬学校后面的山,去吃巷口那家涨价了的麻辣烫,把以前没做够的事,慢慢补回来。”

林雁舟的脚步顿了顿,侧头看他。刘霄杉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很柔和,睫毛很长,像初中时帮他挡住飞来的篮球时那样,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好啊。”他轻轻应了一声。

回到病房时,床头柜上放着个包裹。刘霄杉拆开一看,是些画册和颜料。“是张老师寄来的,”

他翻着画册,“说你以前爱画画,让你没事涂涂画画,放松心情。”

林雁舟拿起一支画笔,指尖触到熟悉的木质笔杆,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高中时他总爱在笔记本上涂鸦,刘霄杉就坐在旁边,偷偷把他画坏的纸团捡起来,攒成满满一盒子。

“你还记得我画砸了的那幅星空吗?”林雁舟蘸了点蓝色颜料,在纸上轻轻抹开,“当时觉得难看得要命,哭了半节课。”

“记得。”刘霄杉坐在旁边看着他,“

后来我偷偷拿去给美术老师看,老师说你配色特别好,就是笔锋太急了。”

他顿了顿,笑着补充,“我还被老师罚抄了三遍美术笔记,说我上课不专心。"

林雁舟的画笔顿了顿,颜料在纸上晕开一小片蓝,像片安静的海。“刘霄杉,”他轻声说,“谢谢你啊。”

这次刘霄杉没说“客气什么”,只是嗯了一声,伸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终于交汇的路。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输液管里的液体还在缓缓滴落,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颜料混合的味道,寻常,却又带着种安稳的暖意。

林雁舟低头继续画画,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里,藏着无声的誓言——那些曾经被辜负的时光,或许不必再回头望,眼前人,脚下路,才是该握紧的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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