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禾依旧僵在原地,掌心那点残留的温度正被冷风一点点吞噬殆尽。
丁程鑫的手指在门把上微微收紧,金属的“咔哒”声细碎而短促。
脚边的赤狐精神体炸毛而起,尾尖如同一团燃烧的小火苗般抖动着。
他轻轻笑了一声,可那笑声却冰冷刺骨,像冬日里的一阵寒风刮过耳畔。
丁程鑫你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吗?
宋亚轩缓缓抬起头,蓝灰色的发丝滑落眉骨,像是深夜海底摇曳的海藻。
半空中,透明的蓝鲸精神体逐渐显现,鲸尾一扫,顶灯的光晕随即泛起水波般的涟漪。
宋亚轩能说这句话的人,最没资格的就是你。
他的嗓音不大,却透出一种少见的强硬与执拗。
沈清禾猛然回过神来,耳根瞬时染上一层红晕。
她试图后退,可后腰已被墙壁抵住,退无可退。
沈清禾不是……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丁程鑫已经大步走到两人面前。
赤狐灵巧地跃出,尾巴有意无意擦过沈清禾的脚踝,像是宣誓领地一般带着几分挑衅意味。
空气中仿佛有细小的火星跳跃,无声炸裂。
两人目光对撞,一方眸色温暖却含冰,另一方冷意深沉却似燃火。
沈清禾夹在中间,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入了刀锋般锐利的硝烟气息。
就在她张口欲言之际,肩膀突然被一股更为强势的力量向后拽去——刘耀文不知何时站在那里,黑色连帽衫的帽子低低压在额前,只露出一双如墨般漆黑的眼睛。
刘耀文借过。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刚运动完的粗粝感,如黑狼踏过枯叶发出的声响。
未等丁程鑫和宋亚轩有任何反应,他已牢牢握住沈清禾的手腕,将她半拖半护地带离这个紧张的局面。
丁程鑫下意识伸手,指尖却只抓到了一片空荡的空气。
赤狐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尾尖焦躁地拍打着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
宋亚轩的耳机“啪”地掉落在地,滚了几圈,最终停在蓝鲸精神体的尾鳍旁。
丁程鑫宋亚轩。
丁程鑫唤出他的全名,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股隐忍的情绪波动。
丁程鑫计划里面,可没有谁动心这一条。
宋亚轩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捏紧,耳机线绕上指节,勒出一圈苍白的痕迹。
宋亚轩那么,你心里也明白这不过是一场计划罢了。
他终于抬起眼,第一次没有选择躲避,目光直直迎上去。
宋亚轩既然如此,就别装作你真的毫无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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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的步伐虽不急促,但迈得极大,沈清禾几乎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夜晚的校园安静得只剩下蛐蛐的鸣叫和彼此的心跳声。
路灯一盏接一盏往后退去,两人的影子时而被拉长,时而又被压扁,好似橡皮糖被反复揉搓变形。
刘耀文他们吵他们的吧。
刘耀文忽然开口,语调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刘耀文跟我走。
沈清禾仰头看向他,只能瞥见他帽檐下紧绷的下颌线条,以及若隐若现的一点犬齿白光。
她没有追问去往何处,仅仅轻轻应了一声,“嗯。”
于是刘耀文唇角微勾,掌心顺势下滑,直接扣住了她的五指。
路灯下,黑狼的精神体随之显形,尾巴一摆,仿佛为她清扫掉了前方所有的荆棘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