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的真相

手术室外的电子钟跳动到凌晨三点十七分，消毒水的气味混着众人身上残留的酒气，在寂静中发酵。林知夏盯着地面瓷砖的缝隙，直到张真源递来的热可可凉透，指尖仍残留着余温。

“手术很成功。”主刀医生的声音终于响起。林知夏踉跄起身时，丁程鑫及时扶住她颤抖的手肘。透过手术室的玻璃，她看见母亲苍白的面容，记忆突然闪回七年前那个雨夜——父亲也是这样躺在病床上，仪器发出刺耳的长鸣。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严浩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倚着消防栓，尾戒在冷光灯下泛着冷光，“当年你父亲的事，我们本可以……”

“所以你们就找了替代品？”林知夏突然转身，眼眶通红，“把苏晴打扮成我的样子，用她填补空缺？”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宋亚轩别开脸，刘耀文握紧拳头，贺峻霖点燃香烟的火苗明明灭灭。

空气瞬间凝固。丁程鑫摘下眼镜擦拭镜片，这个习惯动作暴露了他的动摇：“知夏，苏晴只是……”

“她只是个意外。”张真源打断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病历本，“三年前她出车祸被送进医院，急救时抓着我的手腕喊‘别离开我’，那声音、那眼神……”他喉结滚动，“我们都以为是你。”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晴穿着睡裙，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哭过的痕迹：“我听到消息就赶来了……”她望向林知夏的眼神带着怯意，“姐姐，阿姨没事吧？”

刘耀文突然冷笑：“装什么惺惺作态？你明知道她……”“够了！”宋亚轩罕见地提高音量，他看向苏晴的眼神带着歉意，“你先回去，这里不需要你。”

苏晴的嘴唇颤抖着，突然扯开颈间的项链。银色小兔子吊坠与林知夏颈间的几乎一模一样：“原来连礼物都是复制的！”她将项链砸在地上，水晶碎片溅在林知夏脚边，“我每天对着镜子学你的表情、练你的钢琴曲，可你们眼里从来没有我！”

晨光悄然爬上走廊的玻璃窗。林知夏弯腰捡起一片水晶，折射的光斑刺痛眼睛。她终于明白那些相似的衣服、刻意模仿的神态背后，藏着苏晴怎样卑微的渴望。而更令她窒息的，是自己竟在这场替身游戏里，成了无形的刽子手。

“我们都错了。”丁程鑫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七年来的疲惫，“不该把对过去的执念，强加在任何人身上。”他走向林知夏，伸手又收回，最终只是轻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别再弄丢彼此。”

护士推着病床经过，母亲微弱的呼唤声传来。林知夏最后看了眼地上的项链碎片，转身时，七道身影自然而然地跟在身后。这场始于谎言的替身闹剧，终于在破晓时分，迎来了真相的第一道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