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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血洗金銮

比翼劫

三更的梆子声被铁靴踏碎在青石板上。江流萤伏在飞檐阴影处,看着六皇子亲卫队如黑潮般涌过朱雀大街。那些玄甲武士的刀鞘竟都缠着白布——这是要伪装成禁军!

“放箭!”城楼上的镇北侯亲兵刚举起弩机,突然浑身抽搐着栽下城墙。江流萤鼻尖掠过一丝甜腥:“箭簇淬了蛇毒!”她反手甩出三枚柳叶镖,将摸上城梯的铁鹞子刺客喉间钉出三朵血花。

最骇人的是队伍中央那架八人抬的鎏金步辇——所谓“狄族使节”端坐其上,青铜面具下传出非男非女的笑声。当第一支火箭射向太极殿时,那面具突然裂开,露出布满蝎形刺青的真容!

“民女有本奏!”

江流萤从梁柱翻落的瞬间,六皇子袖中已射出七枚透骨钉。她旋身用账册格挡,精钢打造的册封竟被钉出蜂窝状的孔洞!萧景琰突然暴起,腰间软剑“铮”地绞碎三枚透骨钉,第四枚却擦着他锁骨划过——血珠溅在龙椅扶手的龙睛上,那颗夜明珠突然迸发刺目血光!

十二名死士从藻井扑下时,江流萤的软剑正缠住第三人咽喉。她突然撤力后仰,让那具尸体替萧景琰挡住三支弩箭。第四支毒箭已到面门,却见镇北侯掷出金锏,“铛”地一声将箭杆劈成两半,箭簇仍擦破江流萤耳垂,霎时流出的竟是黑血!

看看你们护的是什么东西!"六皇子萧景礼撕开锦袍,心口蝎纹竟在渗血。他猛拍鎏金步辇扶手,机关弹开的暗格里“铮铮铮”飞出九把回旋弯刀——正是狄族皇室秘传的“狼噬”!

萧景琰一个铁板桥避开首刀,第二刀却削断他玉冠束带。散落的长发间,他瞥见江流萤正用染血的簪子在地上画符。当第三把弯刀呼啸而至时,她突然将簪子掷向殿角的青铜鹤灯。

“轰!”

鹤嘴喷出的火龙瞬间吞噬弯刀。原来那簪头早蘸了火药,而地上血符竟是引线!萧景礼踉跄后退时,老皇帝撞翻的香炉里滚出半块玉佩——萧景琰生母那半块突然发出莹莹青光,将剩余弯刀全部吸坠在地!

萧景礼袖中弩机“咔”地轻响时,江流萤正被两名铁鹞子缠住软剑。她眼角余光瞥见那支泛着幽蓝寒光的箭簇已对准萧景琰后心——是狄族秘制的“锁魂箭”,中箭者会经脉逆行而亡!

“萧景琰!”

她竟脱口喊出这个从未敢当众宣之于口的名字,飞身扑去时,软剑脱手绞住一名刺客的咽喉借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撞进萧景琰怀中。箭矢入肉的闷响伴随着她一声压抑的闷哼。

萧景琰接住坠落的身影时,掌心触到她锁骨处那颗朱砂痣。温热的血浸透他前襟,恍惚间与三年前梅岭雪夜的记忆重叠——那个蒙面女子替他挡下致命一箭后,指尖也是这般死死攥住他衣领,在雪地上拖出五道血痕‌。萧景琰只觉得胸口一热,怀中人儿的鲜血已浸透他前襟。

那支箭从她右肩胛骨下方贯入,距心脉仅半寸。箭尾的孔雀翎羽沾了血,竟诡异地舒展成蝎尾形状——正是当年北境战场上,那个为他挡箭而亡的副将遗物!

“景琰哥哥...快走...”江流萤咳着血沫,手指却死死攥住他衣领。这个姿势让萧景琰突然浑身剧震——三年前梅岭雪夜,那个蒙面救他的女子,也是这样抓着他喊“景琰哥哥”!

“‌是...你?”萧景琰颤抖的手抚上她惨白的脸,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突然清晰——梅岭山洞里,少女用体温替他抵御寒毒;朱雀桥上,她戴着青铜面具为他挡下毒镖;而最后那个雪夜,她浑身是血地把半块玉佩塞进他手里:“活下去...等春天...”

啊啊啊——!"

萧景琰突然仰天长啸,发冠崩裂,黑发如瀑散开。那颗沉寂多年的夜明珠竟从他怀中飞出,悬在半空迸发刺目血光——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龙睛”!

萧景礼见状大骇:“不可能!你明明喝了...”话未说完,萧景琰已鬼魅般掠至眼前,徒手捏碎了他手骨。萧景礼痛苦的瞪大眼睛,看着萧景琰瞳孔变成妖异的竖瞳——这是萧氏皇族“真龙血脉”觉醒的标志!

“这一箭...”萧景琰抱起昏迷的江流萤,染血的手指轻点她眉心,“本王要整个大殿中人陪葬!”

萧景礼突然狂笑扯开衣襟,心口蝎形刺青竟渗出黑血:“你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小医女?”

他猛拍步辇扶手,九把回旋弯刀从狄族死士袖中飞出,“她可是春燕堂最后的...”话音戛然而止。

“轰!”

第一把弯刀被雁回剑击碎时,萧景琰的瞳孔已变成赤红色。他徒手抓住第二把弯刀反掷回去,刀身竟在半空燃起赤焰,将三名狄族死士穿胸而过‌。

江流萤的鲜血浸透了萧景琰的衣襟,温热的触感让他指尖发颤。三支毒箭仍钉在她后背,孔雀翎尾羽上的蝎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寒光,毒素已蔓延至她苍白的唇边。

“流萤......”他低唤她的名字,声音嘶哑如砂砾摩擦。

突然,一股灼热的力量自他丹田炸开,顺着经脉直冲双目,萧景琰猛地抬头。

“咔嚓!”

他漆黑的瞳孔如琉璃般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两轮血月般的赤红竖瞳!龙椅扶手上的夜明珠应声爆裂,十二枚碎片悬浮半空,每一片都映出江流萤不同时期的模样:药王谷采药的稚童、梅岭雪夜救人的少女、如今为他挡箭奄奄一息的女子‌。

‌“护好她。”萧景琰将江流萤轻轻放入赶来的女暗卫怀中。那暗卫银甲覆面,唯有眼角一滴朱砂泪痣鲜艳如血——正是三年前本该死在北境的赤焰族女将苏沉舟‌。

江流萤染血的手指突然抓住他袖角,气若游丝:“别...走......”她竟在昏迷前摸出银针,试图封住他睛明穴阻止血脉暴走‌。

萧景琰握住她的手贴在额前,龙瞳赤光更盛:“这一箭之仇,我要他们百倍偿还。”

当他转身时,萧景礼正狞笑着扯开衣襟,心口蝎形刺青渗出黑血:“觉醒又如何?赤焰龙血需饮至亲…”话音未落,萧景琰已鬼魅般掠至眼前。

他徒手贯穿萧景礼胸腔,五指扣住脊骨“咔嚓”捏碎。鲜血喷溅在老皇帝脸上。

老皇帝瘫坐在龙椅上,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鎏金扶手,他浑浊的瞳孔里倒映着萧景礼扭曲的尸体——那具胸腔塌陷的躯壳正汩汩涌出血沫,将御阶染成暗红色。

“景琰……你……”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喉结上下滚动着,却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龙袍下摆突然洇开一片深色水痕,带着腥臊气的液体顺着台阶滴落,与鲜血混作一处。这位曾经诛杀权臣、平定叛乱的帝王,此刻竟失禁于龙椅之上。

萧景琰甩了甩腕间的血珠,抬脚碾碎地上半块玉玺。碎裂声惊得老皇帝浑身剧颤,他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尖笑:“报应……这是报应啊!”指甲抓挠着自己胸口,在明黄缎面上撕出几道裂痕,“当年梅岭……朕就该把你们母子……”

话音戛然而止。萧景琰的剑尖已抵住他咽喉,冰凉金属贴着跳动的颈脉。老皇帝终于崩溃,眼泪混着口涎流进皱纹深处:“别杀朕……朕立你为太子!传位诏书就在……”

“父皇。”萧景琰突然俯身,沾血的手指抚过老人颤抖的眼皮,动作温柔得像在合拢逝者的双目,“您当年毒杀大哥时,他可曾这样求过您?”

‌九把回旋弯刀袭来,萧景琰赤瞳一闪,刀身瞬间燃起赤焰。火舌倒卷,将狄族死士烧成焦骨,焦臭味弥漫整个大殿。

鎏金步辇中的面具人终于出手,青铜面具裂开露出布满刺青的真容。萧景琰却抢先一掌拍向其天灵盖。

青铜面具在萧景琰掌风下轰然炸裂,碎片如流星四溅,划破步辇垂落的鲛绡纱帐。面具下露出的面孔布满猩红刺青。

“姬珩?”萧景琰的指尖在触及对方天灵盖的刹那骤然收力,改掌为爪扣住其咽喉——这个本该死于三年前宫变的北燕质子,此刻正用那双浑浊的灰瞳对他诡笑。

步辇四角的金铃无风自响,面具人喉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萧殿下……可知当年梅岭……”话音未落,萧景琰已拧断他脖颈。

“轰!”

穹顶壁画应声龟裂,露出背后血池密室。沸腾的血水中浮起半块雁形玉佩,与江流萤腰间残玉严丝合缝‌。

穹顶壁画碎裂的瞬间,一股腐朽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像是打开了尘封二十年的伤口。萧景琰下意识屏住呼吸,眯起眼睛适应昏暗的光线。密室中央的池子早已干涸,池底沉淀着暗红色的结晶,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的目光被池底一抹温润的玉色吸引——半块雁形玉佩静静地躺在那里,边缘处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萧景琰俯身拾起,指尖触到玉面刻着的"燕"字时,心脏猛地一缩。这是先帝赐给赤焰军的信物,他曾在兵部的档案中见过图样。翻转玉佩,本该刻着“忠勇”二字的背面却被人刻意磨平,只余下粗糙的刮痕。

“这池子...”苏沉舟突然单膝跪地,指尖沾了池壁上的暗红结晶,在鼻尖轻嗅,脸色骤变,“是赤焰军当年...”

“是刑场。”萧景琰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个字都带着锋利的棱角,“二十年前赤焰军十二将领,就死在这里。”

江流萤在昏迷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萧景琰立刻撕开她后背的衣衫——毒箭周围的皮肤竟浮现出细密的刺青纹路,那蝎子的形状与六皇子心口的一模一样。

“锁魂散需要定期服用解药。”苏沉舟突然扯开自己的袖口,露出手臂内侧同样的蝎形刺青,青黑色的纹路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我们这些活下来的赤焰旧部,都被种了这种毒。”

“所以流萤是...”萧景琰的声音有些发颤。

“慕容将军的遗孤。”苏沉舟缓缓摘下银甲,露出被烈火毁容的半边脸,狰狞的疤痕在火光下显得格外骇人,“而您,殿下,您才是真正的...”

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铁甲碰撞声,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萧景琰反手将昏迷的柳流萤推给苏沉舟,力道大得几乎让她踉跄了一下:“带她走密道。”

“那您...”苏沉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景琰凌厉的眼神打断。

他弯腰拾起地上染血的“雁回”剑,剑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映出他眼中决绝的杀意:“我去会会这些'铁鹞子',看看他们还记得不记得这把剑。”

当第一支羽箭破窗而入时,萧景琰的身影已经如鬼魅般掠出。没有传说中的龙瞳异象,没有超自然的血脉力量,有的只是二十年沙场磨砺出的杀人技艺。

剑尖如毒蛇吐信,在雨幕中划出一道银线,精准刺入铁鹞子面甲与颈甲的缝隙。金属刮擦的刺耳声中,剑锋穿透皮肉,颈椎断裂的“咔嚓”脆响刚传出便被惊雷吞没。

那铁鹞子还保持着举刀的姿势,头盔却已诡异地歪斜——就像被顽童扭坏的木偶‌。

背后偷袭者的刀风触及后颈汗毛的刹那,萧景琰旋身如陀螺。剑刃自下而上斜撩,劈开精钢护心镜时迸出几点火星,随即深深楔入肋骨间隙。

他手腕一拧,剑身在胸腔内绞出螺旋状伤口,滚烫的鲜血呈扇形喷溅在青石地上,与雨水交融成蜿蜒的小溪‌。

箭雨笼罩的瞬间,他化作一道残影突入敌阵。剑光游走似银龙摆尾,所过之处弓弦尽断,绷紧的牛筋线反弹抽在射手脸上,带出数道血痕。

当最后一个弓箭手捂着喉咙踉跄后退时,喉间那道细如发丝的红线才缓缓渗出珠串般的血滴——快得连痛觉都来不及传导‌。

最后一滴血珠顺着剑脊滑落,在青石地上绽开一朵暗红的花。萧景琰收剑的动作极慢,仿佛在品味这场杀戮的余韵。他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着青白,虎口处新添的裂痕渗着血丝,却丝毫不影响他收剑入鞘时那声清脆的“铮”鸣。

雨水冲刷着满地尸骸,将血水汇成蜿蜒的溪流。萧景琰踏过一具具铁鹞子的尸体,靴底碾碎了一枚染血的铜制腰牌——上面“御前亲卫”四个鎏金小字正在雨水中渐渐模糊。

萧景琰站在大殿中央,目光沉沉地凝视着龙椅上的老皇帝。殿外雷声轰鸣,闪电划破天际,惨白的光映在他紧绷的侧脸上,衬得那双眼睛愈发幽深。

老皇帝瘫倒在龙椅上,龙袍凌乱,面容枯槁,早已没了昔日的威严。他微微喘息着,浑浊的目光与萧景琰对视,却再难激起半分威慑。

萧景琰的手指缓缓收紧,骨节在寂静的大殿中发出“咔咔”的声响。他胸口起伏,恨意与不忍在眼底交织翻涌。弑父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却又被某种更深的情绪死死压住。

最终,他闭了闭眼,转身离去。密道的机关在他身后缓缓闭合,将雷雨声隔绝在外,也将他与那个曾经至高无上的身影彻底分隔。

他终究没能下手。萧景琰的指尖抚过石壁上一道新鲜的剑痕,那是三刻前苏沉舟留下的暗记。潮湿的空气中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混着铁锈味的血腥气,让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殿下?”前方传来女暗卫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警惕。

前方转角处,女暗卫的轮廓在火把摇曳的光影中若隐若现。她怀中的柳流萤像片凋零的枫叶,素白的中衣被血浸透了大半,袖口金线绣的流云纹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萧景琰突然加快脚步,玄色大氅在身后翻卷如夜枭的羽翼。他伸手的姿势像在夺取战利品,却在触及柳流萤肩头的瞬间放轻了力道——这个细微的转变让女暗卫的瞳孔骤然放大。

“您的手...”

“无碍。把她给我。”他的声音冷硬,不容拒绝。

女暗卫迟疑了一瞬,但最终还是将柳流萤递了过去。萧景琰接过她的瞬间,指尖微微收紧,仿佛在确认她的存在。

“殿下不信任我?”女暗卫低声问道。

萧景琰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寒:“信任?”他嗤笑一声,“这世上,能让我信任的人,已经不多了。”

他抱着江流萤,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女暗卫紧随其后,却始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这是萧景琰划下的界限,无人敢逾越。

密道的尽头是一间隐蔽的石室,烛火微弱,映照出墙上斑驳的刀痕。

石室的烛火被突如其来的穿堂风吹得明灭不定。萧景琰用剑柄挑开床幔的动作惊醒了角落里假寐的灰隼,猛禽扑棱翅膀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出去。”

他头也不回地下令,声音比剑锋擦过铠甲时还要冷硬。女暗卫退到门边时,看见自家主子正用染血的袖口轻拭江流萤额角的冷汗——这个画面比方才那场杀戮更令她毛骨悚然。

当石门最终闭合,萧景琰才允许自己流露出半分疲惫。他解下腰间玉佩压在江流萤枕下,玉上“雁回”二字正好贴着她散开的发丝。窗外忽有惊雷炸响,照亮了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萧景琰从暗格中取出金疮药时,瓷瓶在他掌心留下潮湿的汗印。他掀开锦被的动作顿了顿——江流萤右肩的箭伤狰狞外翻,周边的皮肉已经泛起不正常的青灰色。

“淬了毒...”他咬肌绷紧,从靴筒抽出匕首在烛火上反复灼烧。当刀刃贴上伤口时,昏迷中的江流萤突然剧烈颤抖,冷汗瞬间浸透了鬓发。

“忍一忍。”他低声道,左手扣住她挣扎的手腕。这个在战场上剜肉疗伤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却因掌中纤细腕骨的颤动而动作微滞。腐肉被剔除时发出的黏腻声响中,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敷药时他的指尖擦过她锁骨处的旧疤——那是三年前春猎时为救他留下的箭伤。萧景琰突然想起当日太医包扎时,这丫头明明疼得嘴唇发白,却还笑着对他说“殿下欠我一命”。

绷带缠绕到第三圈时,江流萤的睫毛突然颤动。萧景琰立刻收手后退,却在下一秒被她无意识抓住袖角。少女滚烫的指尖勾住他袖口的云纹刺绣,像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

“...母亲...”她的呓语让萧景琰浑身僵硬。烛光下,他看见有泪珠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没入散开的青丝中消失不见。

他的指尖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动作罕见地轻柔。

“殿下,您该休息了。”女暗卫低声提醒。

“出去。”他头也不抬,声音冷得像冰。

女暗卫张了张嘴,最终沉默地退了出去。

石室内只剩下萧景琰和昏迷的江流萤。他坐在床边,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轮廓都刻进记忆里。

“流萤……”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自从被至亲之人背叛后,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可唯独对她,他无法放手。

他只有亲自守着她,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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