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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深渊的回响与母亲的名字

强制成瘾

“除了凌总身边…最亲近、最信任…也最不可能被怀疑的人…”

“还!能!有!谁?!”

陈默那如同淬毒冰棱般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沈聿的心上,将他砸入一个冰冷彻骨、充满背叛与阴谋的无底深渊!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带着令人窒息的绝望感,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思维!

苏蔓?!

那个在陈默口中了解凌砚母亲真相、拥有专业能力、能接触核心文件、甚至可能拥有凌砚私人领域权限的心理医生?!那个看似冷静专业、带着故人之托想要帮助凌砚的…苏蔓?!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比凌砚的暴怒、比静室的囚禁、比咖啡的阴谋,都要更猛烈、更颠覆!如同一张精心编织了多年的巨网,在凌砚最脆弱、最需要信任的时刻,骤然收紧!

“不…不可能…”沈聿下意识地喃喃,声音干涩嘶哑,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陈默的推理冷酷而精准,将所有线索都串联了起来,指向那个看似最不可能的方向——最深的伤害,往往来自最亲近的信任!

陈默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坐在地上,头颅低垂,肩膀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那压抑的颤抖,并非恐惧,而是一种被彻底背叛后、混杂着无边愤怒与深重痛苦的痉挛。他攥着那台显示着篡改图纸的PDA,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仇人的心脏。

“呵…不可能?”陈默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无尽的嘲讽和悲凉,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沈聿,那眼神锐利得能洞穿灵魂。“你以为凌总为什么会有那么深的信任创伤?你以为他为什么像刺猬一样防备所有人?你以为…他母亲的死…真的只是‘抑郁自杀’那么简单吗?!”

母亲?!凌砚的母亲?!

沈聿的心脏猛地一缩!陈默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凌砚在会议室里对城南项目那种异乎寻常的重视(“对他逝去母亲某种难以言喻的承诺”)…他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阴郁…苏蔓的身份(凌砚母亲故友之女)…这一切碎片,在“背叛”这个惊悚的背景下,瞬间被赋予了更黑暗、更沉重的含义!

难道…凌砚母亲的死…也和苏蔓…或者说,和她背后的人有关?!

这个念头带来的寒意,让沈聿如坠冰窟!如果这是真的,那苏蔓潜伏在凌砚身边,就不仅仅是为了商业利益或权力,而是带着更深的、更可怕的仇恨和目的!那份被篡改的、足以毁灭凌砚和无数人的图纸…仅仅是她复仇计划的一部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沈聿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巨大的信息量和阴谋的深度让他感到窒息般的恐惧。

“现在不是讲故事的时候!”陈默猛地打断他,挣扎着站起身,眼中血丝密布,但那份濒临崩溃的绝望似乎被一种更强烈的、孤注一掷的决绝所取代。他迅速恢复了作为特助的冷酷和高效,尽管那冷酷之下是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

“凌总命悬一线!集团内部群狼环伺!凌承志和苏蔓…他们是一伙的!或者…苏蔓根本就是凌承志埋得最深的那颗棋子!”陈默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这份图纸…就是他们准备给凌总和整个凌氏准备的棺材板!一旦城南项目按此建造…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在凌总倒下这段时间,守住一切!找到反击的证据!”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再次锁死沈聿:“而你!沈聿!你现在是唯一一个,既懂这张图纸、又暂时不被他们重点关注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凌总昏迷前还‘看好’的人!” 最后那句话,陈默说得极其复杂,带着一种被逼无奈的赌注意味。

沈聿的心沉甸甸的。他知道陈默的意思。自己从“内鬼嫌疑人”,因为这份致命的图纸和凌砚那句“看好他”,阴差阳错地,被推到了对抗幕后黑手的最前线?一个囚徒,成了守护暴君遗产和性命的…盾牌?多么荒谬绝伦的命运!

“我该怎么做?”沈聿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认命的沉重。他没有选择。为了薇薇,为了自己深陷的冤屈,也为了…那无数可能因图纸缺陷而丧生的无辜者,他必须站在陈默这边,哪怕是与魔鬼共舞!

“第一,”陈默迅速下达指令,条理清晰,显示出他强大的危机处理能力,“这份图纸和注释,是铁证!必须绝对保密!除了你我,在凌总醒来前,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PDA你拿着,贴身藏好!这是我们的底牌!”

沈聿默默接过那台冰冷的PDA,感觉重若千钧。他将它塞进最贴身的衣物内袋,紧贴着皮肤,那冰冷的触感时刻提醒着他肩负的巨大危险和责任。

“第二,”陈默的眼神更加锐利,“你需要证明你的‘价值’!证明凌总的‘看好’没有错!更要证明…你对这份图纸的‘了解’是真实的、有用的!”

“怎么证明?”沈聿不解。

“凌总的情况…非常糟糕。”陈默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失血过多,多脏器功能受损,尤其是脑部…虽然子弹没直接命中,但冲击和失血造成的缺氧…医生说他需要最顶尖的生命支持系统,尤其是持续的高压氧治疗来减少脑损伤…但是…”

陈默的拳头猛地攥紧,指关节再次发出咯咯声响,眼中充满了暴怒和无力感:“集团旗下最顶尖的私立医院里,那台最新型号、也是唯一一台能提供他所需治疗参数的高压氧舱…它的核心控制模块,在两个小时前…也就是下面战斗最激烈的时候…突然…烧毁了!”

“烧毁了?!”沈聿失声惊呼!这也太巧了!巧得令人毛骨悚然!

“对!烧毁了!”陈默咬牙切齿,“备用模块需要从海外调运,最快也要24小时!凌总…等不起!医生说他脑部缺氧的损伤正在不可逆地加重!没有那台机器…他就算活下来…也可能…”

陈默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比任何话语都更沉重。植物人?永久性脑损伤?

“这绝不是意外!”陈默的声音如同寒冰,“是凌承志!或者苏蔓!他们不仅要他死!还要他…生不如死!或者…彻底失去威胁!”

沈聿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对手的狠毒和算计,远超他的想象!

“那台高压氧舱…我见过图纸。”陈默的目光死死盯住沈聿,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它的主体结构并不复杂,但核心控制模块集成度极高!现在模块烧毁,我们等不了备用件!唯一的办法…就是绕过烧毁的集成模块,用最原始、最笨的方法,手动搭建一个临时的、能模拟关键参数的控制回路!把机器先强行运转起来!争取时间!”

“手动搭建…控制回路?”沈聿愣住了,这完全超出了他的专业范畴!他是建筑设计师,不是精密仪器工程师!

“控制回路的核心逻辑,是基于压力、流量、氧浓度等物理参数的反馈调节!”陈默语速极快,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这和你设计建筑结构时考虑的力学反馈、应力分布…在底层逻辑上是相通的!都是对‘力’和‘流’的精确控制!我需要你…看懂那台机器的结构图!找出关键的传感器接口、执行机构接口!然后…告诉我,用最基础的元器件,如何绕过烧毁的集成芯片,把信号连起来!如何手动设置并维持一个相对安全的治疗参数窗口!”

陈默的要求近乎天方夜谭!这需要极强的空间想象能力、物理直觉和对复杂系统底层逻辑的理解!这根本不是普通设计师能完成的!这简直是在赌命!用凌砚的命在赌!

“我…我不行!这太专业了!我…”沈聿本能地想退缩。

“你必须行!”陈默猛地抓住沈聿的肩膀,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疯狂和绝望的逼迫!“沈聿!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证明你不是废物!证明你对凌总有用!证明那份图纸你能看懂也能改!只有你证明了价值,我才能顶住压力护住你!护住沈薇!否则…等凌承志的人彻底掌控局面…你和沈薇…就是第一批被清理掉的垃圾!”

沈薇!这个名字像最后的鞭子,狠狠抽在沈聿的心上!他猛地一颤,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击碎!一股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的狠劲,从他心底涌起!

“图纸!给我图纸!”沈聿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还有…机器现场!我必须看到实物!光看图不够!”

陈默盯着沈聿看了几秒,似乎在评估他眼中的决心是否足够支撑这疯狂的行动。最终,他猛地松开手,快速从西装内袋(避开血迹处)掏出一个折叠的平板电脑,解锁,迅速调出一份极其复杂的设备结构图纸,塞到沈聿手里!

“这是氧舱的核心结构图和原始电路图!你看!用你所有的脑子看!”陈默语速飞快,“现场…我会想办法!但时间不多!外面的人随时可能闯进来!你只有…最多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看懂一台顶尖医疗设备的复杂图纸,并设计出一个能绕过核心芯片的紧急控制方案?!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沈聿不再废话,一把抓过平板,直接盘腿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将屏幕亮度调到最低。他强迫自己忽略门外隐约传来的骚动和陈默如热锅蚂蚁般的踱步,将所有的精神、所有的意志,都投入到眼前那密密麻麻的线条、符号和参数之中!

汗水瞬间从他额角渗出,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他眼神锐利如鹰,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建筑设计的空间感、结构力学的理解、对流体和压力参数的直觉…所有被他埋藏在专业领域内的天赋和积累,在这一刻被死亡的威胁和守护的责任彻底激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无情地宣告着凌砚生命的倒计时。禁闭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沈聿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放大的细微声响,以及他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陈默焦躁地守在门边,耳朵紧贴着门板,倾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带着明显不善意图的脚步声和喧哗。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中的焦虑和暴怒几乎要喷薄而出。

“快点!沈聿!没时间了!”陈默压低声音,嘶哑地催促,如同濒死野兽的低吼。

沈聿没有回应,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图纸的海洋里。他看到了!看到了那个被烧毁的集成模块的位置!看到了它连接着哪些关键的传感器(压力、氧浓度、温度)!看到了它控制着哪些执行机构(进气阀、排气阀、循环泵)!

一个疯狂而简陋的构想,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型!绕过集成芯片,直接将关键传感器的模拟信号线引出来!接入一个可编程的、但极其基础的PLC逻辑控制器(这种基础设备医疗备用仓库应该有)!然后在PLC上手动编写一个最简化的反馈控制程序,只维持最核心的压力和氧浓度稳定!至于那些复杂的温控、湿度调节、安全连锁…全部暂时舍弃!只要核心参数能稳住,就能为凌砚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需要什么?!”陈默猛地回头,看到沈聿眼中那骤然亮起的光芒,急声问道。

“一个基础PLC!型号XXX!至少三个模拟量输入模块!导线!剥线钳!万用表!还有…能进入设备间的权限!”沈聿语速飞快,报出一串东西,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他迅速在图纸上圈出几个关键接口的位置,“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传感器信号线需要从这里断开!执行机构的控制线需要接驳到这里!PLC的输出点对应…”

就在这时——

砰!砰!砰!

沉重的、毫不客气的砸门声,如同丧钟般在禁闭室门外骤然响起!伴随着一个趾高气扬、充满恶意的声音:

“陈默!开门!奉元老会的命令,接管顶层安保!并‘请’沈聿先生过去问话!凌承志先生…可是很关心凌总的情况,也很想‘了解’一下…这位沈先生,在刚才的混乱中…都做了些什么!”

凌承志!他的人来了!而且直接拿着元老会的命令!来者不善!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猛地看向沈聿,眼中充满了血丝和决绝的疯狂!时间不够了!方案还没完全细化!设备还没拿到!

“该死!”陈默低吼一声,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造型奇特、如同战术笔般的金属物件塞到沈聿手里,压低声音急促道:“这是高频信号屏蔽器!能短时间干扰附近监控和通讯!待会儿我开门挡住他们!你找机会…冲出去!沿着走廊往右跑到底!那里有个应急通道!下去就是医疗层的设备间后门!密码是****!进去后反锁门!里面有基础工具!按你的想法去做!快!”

他把沈聿从地上粗暴地拽起来,用力推向门后角落,自己则如同一堵墙般挡在门前,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脸上的暴怒,换上一副冰冷而公事公办的表情,猛地拉开了禁闭室的门!

“吵什么?!凌总需要安静!”陈默的声音带着特助的威严,试图震慑门外的人。

门外站着三个穿着黑色西装、气势汹汹的男人,为首的是一个面相阴鸷、眼神倨傲的中年人。他身后两人,手已经按在了腰间鼓鼓囊囊的位置,显然是武器!

“陈特助,元老会的命令,你也敢违抗?”阴鸷中年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目光越过陈默,贪婪而阴冷地扫向角落里的沈聿,“凌承志先生很担心凌总的安危,更担心…有内鬼趁机作乱!这位沈先生…嫌疑很大啊!我们必须‘请’他回去协助调查!”

“沈先生由我直接负责!凌总昏迷前亲自交代的!”陈默寸步不让,声音冰冷,“有什么事,等凌总醒了再说!现在,请你们离开!”

“等凌总醒了?”阴鸷中年人嗤笑一声,眼神陡然转厉,“陈默!我看你是想包庇内鬼吧?!给我拿下沈聿!谁敢阻拦,按内鬼同伙论处!”

他身后两人瞬间拔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陈默,同时向禁闭室内逼来!

千钧一发!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被陈默挡在身后的沈聿,猛地按下了手中那个高频信号屏蔽器的按钮!

嗡——!

一阵极其尖锐、令人耳膜刺痛的高频噪音瞬间爆发!走廊和禁闭室内的灯光猛地一阵剧烈闪烁!那几个黑衣男人佩戴的微型通讯耳机里爆出刺耳的电流噪音,让他们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动作一滞!

“跑!!!”陈默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猛地撞向离他最近的那个持枪者!

混乱爆发!

沈聿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没有任何犹豫,在灯光闪烁、敌人被高频噪音干扰的瞬间,如同离弦之箭般从陈默撞开的缝隙中冲了出去!朝着走廊右侧尽头,发足狂奔!

“抓住他!”阴鸷中年人的怒吼和枪械上膛的咔嚓声在身后响起!

沈聿能听到身后陈默的怒吼和搏斗声,听到追赶的脚步声!他不敢回头,用尽全身力气奔跑!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部,带来刀割般的疼痛!走廊尽头的应急通道标志在闪烁的灯光下如同救命的灯塔!

近了!更近了!

他猛地撞开通往应急通道的防火门,沿着冰冷的金属楼梯向下狂奔!两层!三层!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如同追命的鼓点!

终于!他冲到了医疗层!按照陈默的指示,找到了设备间那扇不起眼的厚重金属后门!颤抖的手指飞快地在密码锁上按下陈默给的数字!

滴!咔哒!

门锁开了!

沈聿猛地拉开门,闪身进去,用尽全身力气将门关上,反锁!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裂!门外,隐约传来追赶者愤怒的捶门声和叫骂!

暂时…安全了?

他环顾这个弥漫着机油和消毒水味道的设备间。空间不大,堆满了各种医疗设备的备用零件、工具柜和线缆。角落的一个工作台上,果然放着他需要的工具:基础PLC、模块、导线、剥线钳、万用表…甚至还有一台用于调试的便携式显示器!陈默果然提前做了准备!

没有时间庆幸!凌砚的时间不多了!

沈聿扑到工作台前,迅速将PDA上那份高压氧舱的图纸放大到关键接口位置,然后拿起剥线钳和万用表,对照着图纸,开始争分夺秒地操作!他的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但眼神却异常专注和锐利!建筑设计师对空间和结构的精准把握,在此刻转化成了对电路接口的快速定位和连接!

汗水浸透了他的鬓角,顺着下巴滴落在工作台上。他全神贯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连起来!让机器动起来!救活他!

时间在紧张的操作中飞速流逝。门外的捶打声似乎停歇了,但沈聿知道,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终于!在神经紧绷到极限的时刻,他完成了最后一条导线的连接!将手动编写的、最简化的控制程序导入了PLC!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颤抖着手指,按下了PLC的启动按钮!

嗡……

设备间角落,那台连接着临时线缆的庞大高压氧舱控制柜内,发出一阵沉闷的启动声!仪表盘上几个关键的指示灯艰难地、闪烁了几下,最终…稳定地亮起了代表运行状态的绿色!

成功了?!简陋的方案…竟然真的启动了核心功能?!

沈聿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一股巨大的虚脱感袭来,他几乎要瘫软在地。然而,就在这时——

他随身携带的那台陈默给的、用于监听关键通讯的微型加密接收器(之前被陈默塞在他口袋,一直没注意),突然发出了一阵极其微弱的电流干扰声,紧接着,一个断断续续、极其模糊的通讯片段,被强行捕捉并播放了出来!

似乎来自某个加密频道的泄露,信号极差,充满了杂音,只能勉强分辨出几个词:

“…目标…深度昏迷…脑干反射…微弱…”

“…药物… ‘彼岸花’…剂量…已调整…”

“…确保…永不苏醒…或…自然衰竭…”

‘彼岸花’?!永不苏醒?!自然衰竭?!

沈聿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这…这是在说凌砚?!有人在对他用药?!在医疗层?!在陈默和自己拼命争取来的治疗时间里?!

他猛地抬头,惊骇欲绝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设备间的墙壁,射向凌砚所在的重症监护室!

而就在这时,接收器里那个模糊的声音似乎提到了一个关键的执行者名字,虽然被杂音掩盖了大半,但那独特的、带着某种专业冷静感的声线特质,却如同冰锥般刺穿了沈聿的耳膜!

是…是她?!

这个认知带来的恐惧,比刚才得知图纸被篡改时更甚!敌人…就在凌砚的病床边?!就在此刻?!

沈聿再也无法待在设备间!他必须去阻止!他踉跄着冲向门口,准备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门锁的瞬间——

呜…呜…呜…

一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呻吟,通过设备间与重症监护室相连的通风管道,隐隐约约地传了下来!

那声音虚弱、模糊,充满了无意识的痛苦和挣扎。

沈聿的身体瞬间僵住!这声音…是凌砚?!

紧接着,在那痛苦的呻吟声中,一个更加微弱、更加模糊、仿佛用尽最后一丝生命力量挤出的词语,断断续续地飘进了沈聿的耳朵里:

“…妈…妈…”

妈妈……

凌砚在深度昏迷的痛苦中…呼唤着他的母亲?!

沈聿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剧痛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恐惧、算计、仇恨,在这一声来自深渊的、绝望的呼唤面前,似乎都变得苍白无力。

这个冷酷的暴君,这个掌控他生死的仇人,在生命垂危、意识模糊的至暗时刻,剥离了所有的铠甲和伪装,只剩下一个…呼唤着母亲的、伤痕累累的孩子。

沈聿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门外是虎视眈眈的敌人,门内是等待拯救的机器,而一墙之隔的重症监护室里,那个他本该恨之入骨的男人,正被阴谋环绕,在死亡的边缘,呼唤着早已逝去的温暖…

他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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