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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沉默的筹码与倒下的暴君

强制成瘾

那沉重如巨兽叹息的嗡鸣,持续地、低沉地震颤着空气,也震颤着沈聿紧绷的神经。死寂笼罩着禁闭室,门缝下透进的红光彻底熄灭,只剩下绝对的黑暗和那令人心悸的嗡鸣,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拖入了地底深渊。

沈聿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蜷缩在角落,掌心死死攥着那枚冰凉的U盘。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汗水浸湿了金属外壳,带来滑腻的触感。这小小的东西,像一块烧红的炭,既灼烧着他的手心,也灼烧着他混乱的思绪。

赢了?输了?凌砚怎么样了?陈默呢?还有薇薇…凌砚最后那句“特殊看护升级”的命令,在警报响起前已经下达!沈聿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窒息。混乱中,薇薇会不会被强行转移?甚至…受到更直接的威胁?

恐惧和担忧如同毒蛇噬咬。但手中这枚意外得来的U盘,又像黑暗中的一丝微光,吸引着他去触碰那未知的危险。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如果是核心数据,哪怕只是片段,或许能成为他谈判的筹码?证明他价值的钥匙?或者…是更致命的陷阱?

时间在压抑的嗡鸣中缓慢流逝。沈聿的呼吸渐渐平复,但大脑却在高速运转。他需要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需要读取这枚U盘!

禁闭室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电子设备。他摸索着自己身上——除了单薄的衣物,一无所有。手机?早就被收走了。绝望再次袭来。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指尖触碰到了裤子的口袋。里面…似乎有什么硬物?他猛地探手进去,摸到了一个冰凉、扁平的…金属卡片?

是门禁卡!

沈聿的心跳骤然加速!这是陈默后来提供的衣物口袋里放的?是疏忽?还是…某种默许?他迅速将卡片掏出,在绝对的黑暗中摸索着它的形状——标准的感应式门禁卡,但没有任何标识。它能打开哪里的门?显然不是这间禁闭室。

一丝希望的火苗重新燃起。虽然现在没用,但这张卡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信号!一个可能在未来的混乱中,提供一丝逃脱或探索可能的信号!他小心翼翼地将门禁卡塞回最隐蔽的口袋深处,与那枚U盘分开存放。

U盘…还是需要读取设备。沈聿强迫自己冷静,回忆着之前被带来时经过的走廊和陈默进入的那个监控/设备间。那里…会不会有电脑?

这个念头带着巨大的风险。但坐以待毙的绝望,更甚于冒险。

时间在煎熬中又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十分钟,也许更久。那沉重的嗡鸣声终于开始减弱,频率变低,最后彻底消失。死寂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彻底,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然后,门外传来了动静。

不是脚步声,而是…沉重的拖拽声?夹杂着压抑的喘息和低低的、急促的指令。

“轻点!小心他的头!”

“快!这边!医疗队!医疗队跟上!”

“陈助!凌总他…”

凌总?!凌砚?!

沈聿猛地扑到门边,将耳朵死死贴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心脏狂跳!

拖拽声、喘息声、混乱的脚步声在门外迅速接近!似乎有一群人正抬着沉重的担架或人,急匆匆地经过禁闭室门口!沈聿甚至能听到担架轮子碾过地毯的沉闷声响,以及…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呻吟?!

那声音…虽然微弱变形,但沈聿绝不会认错!是凌砚!他怎么了?受伤了?!很严重?!

“让开!都让开!” 陈默嘶哑的声音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暴怒,像一头受伤的困兽!“直接去医疗层!启动最高预案!快!”

脚步声、轮子声、呼喊声如同潮水般从禁闭室门口涌过,又迅速远去,消失在走廊深处。只留下一片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浓重的消毒水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

沈聿瘫软在门边,浑身冰凉。凌砚重伤?在下面指挥战斗时受伤了?严重到需要担架和最高医疗预案?!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不亚于一场地震!那个冷酷强大、仿佛不可战胜的暴君…倒下了?

混乱的思绪中,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如果凌砚重伤甚至…那他的命令呢?对薇薇的“特殊看护升级”…还会被执行吗?看守他的人…会不会松懈?

就在这惊魂未定之际,禁闭室的门锁,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沈聿浑身一僵,猛地抬头!

门被推开一条缝隙,走廊里昏暗的光线透了进来。一个身影闪了进来,迅速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界。

是陈默。

但他此刻的样子,让沈聿倒吸一口冷气!

陈默那总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不堪,几缕湿发贴在额前。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额角那道疤痕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更触目惊心的是,他深色的西装外套上,沾染着大片大片深色的、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不是溅射状,而是浸染状,仿佛他曾近距离地、用力地按压过某个出血的伤口!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不再是平日的冷静或疏离,而是充满了血丝,交织着极度的疲惫、深重的恐惧,还有一种…近乎崩溃的疯狂边缘的绝望!

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钩子,瞬间攫住了角落里的沈聿!那眼神里的复杂情绪——愤怒、怀疑、痛苦,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急切?

他…他怎么样了?”沈聿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他问的是凌砚。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沈聿,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他一步一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强大的压迫感,逼近沈聿。

沈聿下意识地想后退,但身后是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陈默在沈聿面前一步之遥停下,高大的身影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他猛地伸出手,却不是攻击沈聿,而是摊开掌心,伸到沈聿面前!

在他的掌心里,赫然躺着——

那枚银灰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神秘U盘!

沈聿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瞬间停跳!他怎么会知道?!他什么时候拿走的?!自己明明藏在……

“这东西,”陈默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血腥气,死死盯着沈聿的眼睛,“是从哪里来的?!”

沈聿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让他无法思考。他下意识地摇头:“我…我不知道…我捡的…在门口地毯上…”

“捡的?”陈默猛地俯身,那张沾着血迹、充满戾气的脸几乎要贴上沈聿,浓重的血腥味和压迫感让沈聿几乎窒息!“在核心区域遭受最高级别入侵、凌总重伤昏迷的当口,你‘捡’到了一个不明U盘?!沈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凌砚…昏迷了?!重伤昏迷?!

这个消息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沈聿心头!但他此刻更恐惧的是陈默的状态!陈默显然认为这U盘是他与入侵者勾结的证据!

“我真的不知道!是刚才警报停后,在门缝外看到的!就在地毯上!”沈聿急切地辩解,声音因恐惧而尖利,“我…我用衣服布条勾进来的!我只是…只是好奇!”

“好奇?”陈默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残忍、极其冰冷的弧度,眼神里的疯狂更甚。“好一个‘好奇’!你知道这枚U盘是在B3区物理隔离门最终落下前,从一个被击毙的入侵者身上掉出来的吗?!它差点就被带走了!”

沈聿彻底懵了!入侵者身上掉出来的?!差点被带走?!那这U盘里…岂不是…?!

“而你,”陈默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一种更深沉的痛苦,“一个被严密看守的‘囚犯’,在混乱平息的第一时间,就‘恰好’捡到了它?还费尽心机把它弄了进来?沈聿,你的‘好奇’,可真是时候啊!”

他猛地直起身,攥紧了那枚U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仿佛要将它捏碎!他眼中血丝密布,声音因为极度的情绪而扭曲:“凌总昏迷前最后一句话…是‘看好他’!他到现在还认为你是关键!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沈聿嘶声力竭地喊道,巨大的冤屈和恐惧让他浑身颤抖,“我是被陷害的!从一开始就是!咖啡!袖扣!现在又是这个U盘!都是有人设计好的!是凌承志!一定是他!”

“凌承志?”陈默的眼神猛地一凝,那疯狂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锐利的寒光,但随即被更深的痛苦和愤怒淹没。“证据呢?!就凭你空口白牙?!凌总现在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就是拜你们这些内鬼和外面的豺狼所赐!”

他猛地喘了几口粗气,似乎在极力压制着暴走的情绪,额角的疤痕因为激动而显得更加狰狞。他死死盯着沈聿,那眼神变幻不定,仿佛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禁闭室里的空气凝固到了极点。血腥味、消毒水味、恐惧和疯狂的情绪在狭小的空间里激烈碰撞。

几秒钟的死寂,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突然,陈默做出了一个让沈聿完全意想不到的动作!他猛地将攥着U盘的手收了回去,另一只手却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沈聿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沈聿的骨头!

“啊!”沈聿痛呼出声。

“听着!”陈默的声音压得极低,嘶哑而急促,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他凑近沈聿的耳边,灼热而带着血腥味的气息喷在沈聿的皮肤上,“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废话!凌总的情况…非常危险!子弹擦着心脏过去,失血过多,脑部受到冲击…能不能醒过来…都是未知数!”

这个消息让沈聿浑身冰凉。子弹?!凌砚是中了枪?!

“集团内部…已经乱了!”陈默的声音带着一种深切的恐惧,“凌承志的人…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他们很快就会知道凌总重伤的消息!到时候…你我…还有沈薇…谁都活不了!”

沈薇!这个名字像针一样刺中沈聿!他猛地抬头看向陈默。

陈默的眼神极其复杂,痛苦、挣扎、还有一丝被逼到绝路的疯狂。“现在…能暂时压住消息的…只有我!但撑不了多久!”他抓着沈聿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这个U盘…现在成了烫手山芋!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它是从入侵者身上掉出来的!它可能是罪证!也可能是…唯一的线索!”

他猛地将沈聿的手腕甩开,后退一步,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沈聿,一字一句地说道:

“沈聿,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陈默的声音冰冷刺骨,“我立刻把这枚U盘,连同你‘企图藏匿入侵者证物’的行为,报告给正在赶来的集团元老和凌承志的人!后果是什么,你应该清楚!沈薇会第一时间被‘处理’掉!”

沈聿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

“第二,”陈默的眼神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挣扎的光芒,“你帮我!”

“帮我?”沈聿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完全无法理解。

“对!帮我!”陈默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现在集团技术部的核心人员,要么在下面抢救数据,要么被凌承志的人盯着!我信不过他们!我身边…没有能绝对信任的技术专家!”

他再次逼近一步,目光如炬,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急切:“你是建筑设计师!你懂结构!懂图纸!也懂数据!更重要的…你现在和他们没关系!你的命…和你妹妹的命…都捏在我手里!”

沈聿瞬间明白了陈默的意思!他要自己…读取并分析这枚来自入侵者身上的U盘?!

“这东西…可能加密了…可能是个陷阱…我…”沈聿本能地想拒绝,这太危险了!

“你没有选择!”陈默厉声打断他,眼神凶狠,“要么赌一把,找出里面的东西,或许能找到反击凌承志的线索,或者证明你清白的证据!要么…现在就和你妹妹一起下地狱!”

他再次摊开掌心,那枚染着血(不知是他的还是凌砚的)的U盘,静静地躺在他手中,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幽冷而致命的光泽。

“选!”陈默的声音如同最后的通牒,带着毁灭一切的压力。

沈聿看着那枚U盘,看着陈默布满血丝、充满疯狂和绝望的眼睛,听着门外隐约传来的、象征着更大风暴即将来临的遥远骚动…

他想起薇薇苍白的小脸,想起自己深陷的冤屈,想起凌砚昏迷前的“看好他”,也想起那个隐藏在幕后、步步紧逼的凌承志…

绝境之中,这枚来自敌人的U盘,竟然成了他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多么讽刺!

巨大的压力如同巨石压顶。沈聿的嘴唇翕动着,喉咙干涩发紧。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嘶哑而沉重的字:

“…好。”

陈默紧绷的身体似乎几不可察地松懈了一丝丝,但那眼神里的疯狂和警惕丝毫未减。他迅速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不是手机,而是一个比手机更厚、看起来更坚固、带有物理按键和一小块屏幕的加密通讯器。

这是加密PDA,物理隔离网络,只能读取本地数据。”陈默的声音依旧急促,他将U盘粗暴地插进PDA侧面的接口,然后将整个设备塞到沈聿手里!“拿着!在这里看!不准连接任何东西!不准复制!看到什么,立刻告诉我!记住,你和你妹妹的命,全在它上面!”

沈聿的手心瞬间被那冰冷沉重的PDA填满,像握住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屏幕上,随着U盘的插入,开始闪烁起读取数据的进度条。

陈默不再看他,转身快步走到禁闭室门口,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如同一只警惕的猎豹。他的背影依旧挺直,但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紧握的双拳,暴露了他内心的巨大压力和濒临崩溃的边缘。

沈聿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他低头,看着手中PDA屏幕上跳动的进度条,心跳如雷鼓。幽蓝的光映着他苍白而布满冷汗的脸,也映着他眼中那交织着恐惧、决绝和一丝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的疯狂。

进度条…走到了100%。

屏幕一闪,一个极其简洁的文件夹界面跳了出来。里面只有一个文件。

文件名是一串毫无规律的、由数字和大小写字母混合的乱码。沈聿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赴死般的决绝,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点向了那个未知的文件。

沈聿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赴死般的决绝,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点向了那个未知的文件。

文件瞬间打开。

PDA屏幕的光,照亮了沈聿骤然收缩的瞳孔!

屏幕上呈现的,并非他预想中的复杂代码、机密文件或是攻击指令。

而是一张…图纸?

一张极其精密、极其复杂的三维建筑结构透视图!

线条清晰,标注详细,每一个节点,每一处支撑,都标注着精确的力学参数和材料规格。沈聿作为专业设计师,一眼就认出了图纸的核心——那独特的复合型阻尼支撑设计!那被咖啡毁掉、被黑客攻击、被敌人拼死抢夺的核心结构节点!

这正是他设计的城南项目核心结构图!

但…这图纸,和他提交给凌氏的最终版本,有细微的、却致命的差别!

在第三支撑点的阻尼器设计参数旁,一个不起眼的注释框里,用醒目的红色标记着一行小字:

**“冗余系数临界点:1.5 (原设1.8,安全阈值1.6。此参数下,极端载荷叠加共振频率,应力集中点将于18个月内达疲劳极限,结构失效风险:97.4%)”**

结构失效风险…97.4%?!

沈聿的血液瞬间冻结!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不是他设计的参数!他设定的冗余系数明明是1.8!远超安全阈值!这个1.5…是被篡改过的!是一个埋藏在核心结构里的、致命的定时炸弹!一旦建成,在特定条件下,整个核心枢纽将在一年半内面临崩溃的风险!

而这份标注着致命缺陷的图纸…竟然是从企图强攻凌氏核心数据库的入侵者身上掉出来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有人不仅想毁掉原始图纸(防止真相暴露),还想将这份篡改后的、会导致灾难性后果的图纸…植入凌氏的数据库?!让凌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按照这份有致命缺陷的图纸去建造城南项目?!

一旦项目建成,灾难发生…那后果…将是毁灭性的!不仅是对凌砚的商业帝国,更是对无数无辜的生命!冷汗瞬间浸透了沈聿的后背!他猛地抬头看向门口如临大敌的陈默,声音因为极度的惊骇而变调:

“陈默!这图纸…这图纸被篡改了!有人要害凌砚!要害死所有人!城南项目会塌的!”

陈默闻声猛地转过身!当他看清沈聿脸上那绝非作伪的极度惊恐,以及PDA屏幕上那刺眼的红色标注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

“你…你说什么?!”陈默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他一个箭步冲过来,夺过沈聿手中的PDA,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图纸和那行猩红的注释。

几秒钟的死寂。陈默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那不仅仅是因为愤怒,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沈聿,那眼神里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暴怒,有后怕,甚至…还有一丝极其隐蔽的、被验证了某种可怕猜测的…绝望?

“冗余系数…1.5…疲劳极限…”陈默的声音如同梦呓,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他猛地攥紧了PDA,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响声,仿佛要将它捏碎!

他的目光缓缓从PDA屏幕移开,再次落到沈聿脸上,那眼神锐利得如同手术刀,仿佛要重新解剖眼前这个人。

“沈聿…”陈默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心悸的凝重,“告诉我实话…”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

“你当初提交给锐界的最终版图纸…冗余系数…到底是多少?!”

沈聿毫不犹豫,斩钉截铁:“1.8!绝对是1.8!我有原始计算备份的草稿!虽然被毁了,但我记得清清楚楚!安全阈值是1.6,我设了1.8!这个1.5是被人恶意篡改的!”

陈默死死盯着沈聿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实性。几秒钟后,他眼中的疯狂和戾气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和一种…近乎悲凉的明悟。

“呵…呵呵…”陈默突然发出一声低哑的、充满无尽嘲讽和冰冷的笑声,那笑声在死寂的禁闭室里显得格外瘆人。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手中的PDA无力地垂落。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天花板,眼神空洞,仿佛穿透了层层阻隔,看到了某个令他无比痛恨又无比恐惧的身影。他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沈聿的耳中:

“原来…他要的根本不是毁掉数据…也不是抢走图纸…”

“他想要的…是让凌总…亲手给自己…给整个凌氏…建造一座…注定崩塌的坟墓!”

沈聿浑身剧震!如同被一道冰水从头浇到脚!

陈默缓缓转过头,那双空洞而冰冷的眼睛再次聚焦在沈聿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惨淡、却又洞悉一切的弧度。

“沈聿…你以为…是谁…有能力在最终送审前…神不知鬼不觉地…篡改核心参数…”

“又是谁…能精准地知道图纸备份的位置…并引导黑客攻击…”

“还能…在凌总的私人领域…留下那枚恰到好处的袖扣…”

陈默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每一个字都带着致命的寒意:

“除了凌总身边…最亲近、最信任…也最不可能被怀疑的人…”

他猛地停顿,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恨意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痛苦,一字一句,如同最后的审判:

“还!能!有!谁?!”

沈聿的脑海“轰”的一声!仿佛有无数惊雷同时炸响!陈默的暗示…指向性太明确了!

一个名字,带着冰冷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感,瞬间浮现在沈聿的脑海,让他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不可能…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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