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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小】恭喜毕业

伽小:他们的独家报道

1.

夜色如墨,细雨无声地浸润着废墟。断壁残垣在微弱的光线下投下扭曲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潮湿泥土混合的沉闷气味。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小小身影,正蜷缩在一堵半塌的墙壁下,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浑身湿透,沾满泥污,但一双酒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却亮得惊人,没有丝毫孩童应有的惊惶,只有一片冰冷的、近乎麻木的沉寂。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而有力,踏过积水的地面,发出清晰的声响。一个高大的蓝色身影停在了废墟前。他穿着一件深色的长风衣,肩头已被雨水打湿,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这片死寂的残骸。

伽罗,这片区域的新主人,刚刚经历了一场与敌对帮派的血腥冲突,来这里巡视战果,或者说,清理战场。

他的目光很快锁定了那个墙角的黑影。那孩子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

伽罗缓步走近,在他面前蹲下。雨丝打湿了他蓝色的发梢,但他毫不在意。“就你一个人?”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孩子抬起头,酒红色的眼睛对上伽罗深邃的蓝色眼眸,没有丝毫闪躲。他点了点头,动作轻微得几乎看不见。

“叫什么名字?”伽罗又问。

孩子沉默着,只是看着他。

良久过后一个带着颤音的声音传来:“小心”。

伽罗打量着他。这孩子虽然狼狈,但眼神里的某种东西让他心中微微一动。那是一种极度压抑下的坚韧,一种他非常熟悉的东西——在绝境中求生的眼神——他自己,以及他身边许多人,都曾有过这样的眼神。

战争摧毁了他们的家园阿德里星,迫使他们这群幸存者不得不在这灰色地带挣扎求存,用一些不见光的手段,守护仅剩的族人。

“愿意跟我走吗?”伽罗的声音不自觉地放缓了些许,“至少有个地方可以遮风避雨,有口热饭吃。”

孩子依旧沉默,但几秒后,他慢慢地、试探性地点了一下头。

伽罗伸出手。孩子看着那只骨节分明、带着些许旧伤疤的大手,迟疑了一下,才将自己冰冷的小手放了上去。伽罗轻轻握住,将他拉起来。孩子的手很小,很凉,带着细微的颤抖,但握手的力度却异乎寻常地稳定。

伽罗脱下自己的风衣,裹在浑身湿透的孩子身上。风衣很大,几乎将孩子整个包裹住,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和那双过于冷静的酒红色眼睛。

“以后,你还是叫小心吧。”伽罗看着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决定性的力量,“跟着我,我会收养你,叫我父亲就好。”

小心。这是他唯一真实的标签。而“父亲”这个称呼,只是是他任务的一部分。

小心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嘲讽。任务目标编号9527——伽罗,即将成为他杀手生涯中第4441个要结束的目标。他自六岁起被灰心军方的秘密机构选中并培养,洗脑、训练、执行各种暗杀任务,直到今天,被“投放”到这片预定好的“战场”,等待被目标人物“捡到”。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为了他在星星球那温暖小家里的真正的家人,他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不受灰心军方的骚扰和威胁,他自愿走上了这条路。

那喊他一声“父亲”,又算得了什么。

他披着带着伽罗体温的风衣,被牵着走向废墟之外。雨还在下,他微微侧头,最后看了一眼那片埋葬了他“过去”的废墟,然后毫不犹豫地转回头,跟着他的“目标”,也是他暂时的“养父”,步入了更深沉的夜色。

那一年,小心十二岁。

2.

时间流逝得很快,一晃就是六年。

阿德里基地并不像灰心军方宣传的那般阴森恐怖,更像是一个拥挤、嘈杂但颇有活力的大家庭。基地设在一条旧街区的深处,外表看是几家连在一起的修理厂和仓库,内里则别有洞天。空气中常常混杂着机油、香烟、还有粉焰做的饭菜的香味。

六年时间,小心已经从一个沉默寡言的黑发小男孩,长成了一个身形清瘦、眉眼越发精致锐利的少年。他依旧话少,喜欢独处,常常一个人待在屋顶或者训练室的角落,摆弄他的武器(在伽罗等人看来,那只是男孩子都会喜欢的模型),或者只是安静地待着。

但他已经彻底融入了这里。伽罗对他极好,这种好并非溺爱,而是严格中带着无声的关怀。他会亲自指导格斗技巧,会在小心完成高强度训练后递上一瓶水,会在寒冷的夜晚检查他房间的暖气是否足够,会在出远门回来时,给他带一些当地特色的、不那么起眼但味道不错的小吃。

伽罗的话不多,性格严谨甚至有些古板,可他的谋划布局总是一丝不苟,对下属要求严格,但对着小心,那份严格底下总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和心软。

伽罗的伙伴们也很快接受了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小少爷”。红发的阿卡斯脾气火爆,但心思简单,总喜欢揉小心的头发,尽管每次都会被小心面无表情地躲开;粉焰像个爱操心的大姐姐,总是担心小心吃得太少,变着法给他做好吃的;年纪稍小的阿奇则把小心当成可靠的玩伴和哥哥,喜欢缠着他问东问西。

小心凭借着特有的动手能力和冷静观察力,很快将基地内外摸得一清二楚,也在这个过程中,一点点颠覆了最初的认知。

伽罗他们确实在做一些游走于法律边缘的事情,收取保护费、经营地下赌场、甚至偶尔会有械斗。但他们从不对普通百姓下手,收取的保护费也确实换来了这片区域畸形的安宁,免受其他更凶残势力的侵扰。他们经营的场所规矩严格,禁止毒品和过度欺压。伽罗甚至会用赚来的钱,悄悄资助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阿德里孤儿。

小心发现,伽罗和他一样,都是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才走上这条无法回头的路。伽罗背负着整个阿德里幸存族人的期望,在夹缝中求生存,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他并非十恶不赦,只是一个被时势逼出来的、用黑暗手段守护光明的男人。

这种认知让小心偶尔会陷入短暂的沉默。他酒红色的眼睛望着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伽罗,或者望着会议室里凝神部署的伽罗,会闪过一丝极快、极难以捕捉的迷茫。但他很快会将这丝情绪压下去。

他是杀手,他的家人还在灰心司令的控制之下。

命令高于一切。

这六年的温暖,不过是任务所需的伪装和……一场过于逼真的梦。

3.

今天是小心十八岁的生日,也是他的成人礼。基地里热热闹闹地布置了起来,彩带和气球挂得到处都是。粉焰做了一个巨大的蛋糕,阿卡斯和阿奇吵吵嚷嚷地打着下手,就连一向严肃的伽罗,嘴角也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小心,生日快乐!”阿奇第一个冲过来,把一个包装得歪歪扭扭的礼物塞到他怀里,“这是我攒钱买的最新款游戏卡带!”

阿卡斯大笑着拍小心的肩膀:“臭小子,终于成年了!以后可以跟着我们出去干大事了!不过酒还得再等等,哈哈哈!”

粉焰端上蛋糕,温柔地笑着:“小心,许个愿吧。”

伽罗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礼盒,眼神温和地看着被围在中间的黑发少年。少年今天依旧穿着惯常的黑色卫衣和长裤,但脸上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神情。

伽罗想,也许是长大了,所以有些感慨吧。

小心看着跳跃的烛光,周围是真诚的笑脸和祝福。他沉默着,依言闭上眼睛。

许愿?他能许什么愿?愿任务顺利?愿灰心司令守信放过他的家人?还是愿……

他睁开眼,吹灭了蜡烛。周围响起一片欢呼和掌声。

“生日快乐,小心。”伽罗走上前,将礼盒递给他,“看看喜不喜欢。”

小心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把造型古朴但极其锋利的匕首,刀柄上刻着细致的纹路,和他惯用的武器制式不同,更精致,也更……像一份真正的礼物,而非杀人利器。

“谢谢。”小心低声说,手指拂过冰凉的刀身。这匕首很称手,伽罗显然观察过他平时的习惯。

“你喜欢就好。”伽罗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自然,“成年快乐。”

庆祝活动持续了一下午。小心配合地参与着,吃蛋糕,收礼物,甚至被阿卡斯和阿奇拉着玩了几局游戏。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动作间似乎比平时柔和了一些。

他慢慢地走在基地的每一个角落,仓库里堆放的物资,训练场磨损的器械,餐厅里那张被阿卡斯磕掉一个角的桌子,屋顶他常一个人坐着看星星的地方……这里不比灰心军方基地的富裕整洁,甚至有些杂乱破旧,但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和温度,承载了他六年的时光。

他发现自己……有一点点不舍。

但这丝不舍很快被强制压了下去。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庆祝的人群渐渐散去。小心走到伽罗身边。

“父亲,”他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能陪我去河边走走吗?”

伽罗有些意外,小心很少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但他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基地,来到了不远处的河边。夕阳的余晖将河水染成橘红色,河面波光粼粼,带着傍晚的凉意。周围很安静,只有流水声和偶尔经过的风声。

他们沿着河岸走了一段,谁都没有说话。伽罗以为小心只是喜欢这里的安静,或者有什么心事想单独待会儿。

直到小心停下脚步。

伽罗也随之停下,看向他:“怎么了?”

小心转过身,面对着他。夕阳在他身后,将他的面容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只有那双酒红色的眼睛,清晰而冰冷。他抬起手,手中握着的,正是下午伽罗送他的那把新匕首。锋利的刀尖,稳稳地指向伽罗的心脏位置。

空气瞬间凝固。

河水的流淌声似乎也消失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伽罗看着那指向自己的刀尖,又看向小心毫无波澜的脸。他的脸上没有露出惊讶,没有愤怒,甚至连一丝意外都没有。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小心,深邃的蓝色眼眸里,像是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刻,又像是透过这一幕,看到了更深的什么东西。

长时间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终,伽罗先开了口,声音异常平静,甚至比平时更加低沉:“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问得直接,没有质问,没有斥责,只有一种近乎包容的探究。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未曾完全相信过小心那“完美”的背景,或者说,他或许相信了小心这个人,但从未相信过命运会如此轻易地赐予他一份毫无代价的温暖。

小心意料之中地耸了耸肩,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伽罗的反应在他预料之内。这个男人太聪明,太敏锐,这六年来,自己真的能毫无破绽吗?或许伽罗早已从某些蛛丝马迹中知晓了他的来历,只是选择不说破,甚至……选择等待这一刻。

事已至此,伪装再无意义。双方心知肚明,却僵持不下。

小心没有刺下去,伽罗也没有动手制服他。

诡异的僵持中,小心忽然收回了匕首。他转过身,不再看伽罗,而是走到河岸边,坐了下来。他望着眼前流淌的河水,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有些单薄。

伽罗看着他的背影,默然片刻,也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两人并肩看着河水,仿佛刚才那剑拔弩张的一幕从未发生过。伽罗甚至习惯性地、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小心的背脊,这是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动作。

小心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他们威胁你?”伽罗的声音很轻,随着晚风飘过来。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他能想到的,能让小心这样做的理由,只有这个。

小心沉默着,算是默认。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干涩:“嗯,家人。在星星球。”这是他第一次对伽罗提起宅家的人,“宅博士,开心,甜心,花心,粗心……他们对我很好。”所以当年才会自愿加入灰心杀手组织,换取他们更好的生活保障。

伽罗一直没有太大起伏的表情,在听到这句话时,终于出现了裂痕。他的身体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侧过头,看向小心被暮色勾勒出的侧脸轮廓。

微垂的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露出了震然的神情。

那不是因为被背叛的愤怒,也不是因为计划失败的懊恼,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难以言喻的震动。

仿佛一直以来的某种认知被彻底打破。

伽罗似乎一直都是孤身一人。阿德里星毁灭,族人零落,他肩负重任,在黑暗泥泞中跋涉,身边虽有伙伴,但内心深处,他始终是孤独的。

因为现在这个家庭是他强求又东拼西凑的。

直到捡到小心,这个孩子沉默、倔强、像极了当年的自己。他自愿和他走,所以他把他带回来,倾注心血抚养教导,某种程度上,小心填补了他内心关于“家”的一部分空缺。

他以为小心和他一样,是无依无靠、被世界遗弃的那类人,他以为他们可以一直彼此依靠,他以为他们成为对方仅有的家人。

可现在小心告诉他,他不是。

小心他一直都有家人,有真正的、爱他的家人。在另一个地方,有另一群人在等着他。

那这六年算什么?

自己这个“父亲”,又算什么?

伽罗的脸上,极少见地掠过一丝微妙的无措和清晰的伤感。但那情绪很快被他压制下去,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他只是更久地注视着小心,仿佛要重新认识这个他养了六年的孩子。

小心那时并未完全明白伽罗那瞬间的震然和伤感究竟从何而来。他只是觉得伽罗的反应有些奇怪,但并不影响他的决定。

“杀掉你。”小心继续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灰心司令承诺,就放过我的家人,给我自由。”

伽罗沉默地听着,目光重新投向河面。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天色暗沉,河水的颜色变得深邃起来。

“你想这么做吗?”伽罗问。他问的是“你想”,而不是“你要”。

小心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冰凉的触感让他保持清醒。“我不知道。”他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迷茫,“但我知道,即便杀了你,我和我的家人,也永远无法真正自由。”甚至伽罗的阿德里族人也永无宁日。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河水哗哗地流着,带着无尽的思绪流向远方。

那天晚上,他们最终并没有动手。小心收起了匕首,和伽罗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基地,仿佛只是进行了一次普通的散步。基地里的人似乎并未察觉任何异样,依旧热情地和小心打招呼,调侃着他成年后的第一夜感觉如何。

4.

之后的日子,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小心依旧留在基地,伽罗依旧是他的“父亲”。但有些东西悄然不同了。他们之间多了一种无形的默契,关于那晚河边未曾说破的一切。

伽罗开始更频繁地外出,布局更加隐秘谨慎。小心则变得更加沉默,但他训练得更刻苦,出任务时也更加拼命,仿佛在为什么做准备。

变革的风暴比想象中来得更快。灰心军方的倒行逆施早已引起多方不满,超人联盟和联合军终于找到了契机,发动了总攻。长期被灰心军方压制的地下力量,包括伽罗领导的阿德里势力,也在暗中提供了不少关键性的帮助。

战争持续了数月,最终以灰心司令的被捕和灰心军方的溃败而告终。消息传来时,基地里一片欢腾。

阿卡斯兴奋地大吼大叫,粉焰喜极而泣,阿奇蹦跳着欢呼。

小心站在人群中,酒红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亮光。

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

灰心军方垮台了,他的家人安全了!他可以回去了,回到星星球,回到宅博士和开心超人他们身边,真正地、自由地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他激动地几乎要颤抖。联合军和超人联盟开始清理战场,释放被灰心军方控制的人员。小心很身份?养父?可笑。敌人?更不合适。

他似乎只是一个……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的、不该再出现的过去式。

所以他选择了安静地退场。

在小心他心心念念的真正家人终于团聚的时刻,在小心即将开启全新人生的时刻,他无声无息地离开,不打扰,不告别,不留一丝痕迹。

仿佛这六年的时光,从未存在过。

热闹的欢呼声包围着小心,人们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对未来的憧憬。可是小心却感觉周围的声音在迅速远去,一种冰冷的、尖锐的刺痛感,毫无预兆地击中了他的心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酒红色的眼睛怔然地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前方,视野似乎模糊了一瞬。

原来……是这样。

他一直告诉自己,自己是一个成熟的杀手,冷静、理智、情绪控制完美。任务目标就是任务目标,不能投入任何感情。即使最后任务失败,他也该清醒地抽身而出。

可6年太长了,长到他对一个人改观。6年又太短了,短到来不及说一声再见。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六年不过是伪装,是手段。他很快就能回到宅家,那才是他真正的归属。

可是……

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那六年的每一天,每一次训练后递过来的水,每一句虽严厉却精准的指导,每一个生日时看似随意却用心准备的礼物,每一次无声的维护,河边那平静包容的眼神,甚至最后那了然于心的放手和离开……这一切的一切,难道真的仅仅只是“任务”的一部分吗?

他真的……从来没有把伽罗当成父亲或者家人吗?

那个依旧保留他“小心”名字,教他生存技能,在他沉默时只是陪着他,在他遇到危险时总会第一时间出现,明明可能早已看穿他的身份却依旧选择相信他、甚至最后帮他解决了最大隐患的男人……

他真的希望伽罗就这样消失吗?

希望他永远孤独一人,没有任何归宿吗?

小心一遍遍地在心里重复着杀手的信条,试图压下那汹涌而来的、陌生而剧烈的痛楚。他是杀手,伽罗是编号9527的任务目标,是他第4441个目标,也是他最后一个目标……

最后一个目标……不是死亡,而是……离别。

一种巨大的、迟来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悲伤和悔意,如同这夜幕般将他彻底笼罩。

他失去了什么?

他好像直到彻底失去的这一刻,才懵懂地意识到那究竟是什么。

恭喜毕业,小心。

你成功摆脱了杀手的身份,获得了自由,回到了家人身边。

你……弄丢了你或许从未真正意识到,却早已嵌入生命的、最重要的东西。

少年站在一片欢腾的背景中,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酒红色的眼底,是一片无人能懂的、荒芜的痛楚。那痛楚如此深刻,后知后觉,却足以在往后的漫长岁月里,细细研磨他的心脏,永无止境。

恭喜毕业。

小心望向远方,微风拂过他的面庞,带着夏末的气息和自由的味道。气息和自由的味道。

但他的自由,似乎缺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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