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混账,丝毫没有将阎王殿,放在眼里!”
白无常看着搭档黑无常就这么领了盒饭,心里大颤。
它对黑无常没有那么多感情可言,只是同为阎王殿,对方能随手灭了黑无常,就能随手灭了它。
那肯定得威胁一番。
马嘴大将暴退出去,明明没有敌人,却让整个阎王殿大军陷入险境。
“敢不给孟婆面子?大家一并,将它们都给杀了,一震我们阎王殿的威严!”
牛角大将:“……”
白无常:“……”
枷锁二将:“我们还是先将消息,传给孟婆,然后暂退,等待大军吧?”
喊出冲杀很是气派。
可目的并非在这里浪费时间和生命。
真打起来,且不说对方想走就能走,要伤到老祖级别的,这里的灭城,至少得死上六成,若说重创其中之一,那就是八成!
到时候,仅剩两成的兵力,即便过去了广域又能做什么,看戏吗?
马嘴大将的理智,在劝说下回来,决定先忍气吞声。
然后下令,让阎王殿的诡们,先往后退,并将这里的消息,传回去。
传消息,对于诡异来说,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
原因在于,像骸骨那样的小诡,在哪里都不缺。
换句话说,那种传传消息,身子变大变小的诡技,是最为广泛的。
其中一只便是,以自身的血液为笔墨,书写文字,就会出现在先前标记的任何地方。
在阎王殿内,消息传达:
湘域老祖出没,与另外几尊不知名,但很强的诡,扭打在一起,分辨不出,是敌是友!
马嘴大将话说着要将它们视为敌人,实际上,传回去的话还是不能带太多私人感情。
从外表上看,它们就是在互相打架而已,并没有刻意针对阎王殿的意思……吧?
除了那个玩火的,我是研究墙壁的专家,这绝壁是故意的。
马嘴大将双手握紧,想着势必要给这帮厉害的诡,一点小小的弱者震撼。
思来想去,它决定将黑礼服列为重点,把关于它的所作所为,同样发了出去。
……
同样的话,也出现在率领第一批老诡,前往广域的鱼人身上。
因为距离问题,有一些较远的老诡,需要第二第三批赶去。
至于让它们等。
可笑,谁都不觉得谁有资格,让它们等!
这段话出来,鱼人稍微有一点智商,眉头一皱。
“从湘域打到我们的必经之路,然后停下来了?”
这明显是有问题的。
在群众里,有敌人!
“可是…敌人是谁?”
湘域老祖?
它们好像几乎不问世事,多少年没出来了,犯不着帮一个人类。
那就是…幽冥火焰那批了。
鱼人暗暗做下猜测。
见到大军停下,身后的一尊大妈,走上前来,探了探头,问:
“为何停下?”
“我们的必经之路上,出现了敌人,但还不知道…到底是哪边才是敌人。”
鱼人将消息呈上,大家纷纷瞥了一眼。
当看到湘域老祖四个大字时,皆是皱起了眉头。
大多数诡,都不知道,当代的湘域老祖,究竟是谁,却知道,能被称为老祖的,都是某个时代,这片地域的最强代表。
像八蛊山的老祖,就是如此。
如何成为老祖?
很简单,把原来的杀了便是。
它是一个头衔,也代表了一片土地的最强战力。
几乎是不成文的规矩,你生活在某一片地域,只要你不是老祖,就默认,你不如老祖。
因此,许多强大的诡异,是不能忍受这种评价的,故而会挑战老祖。
也因此,老诡们才会在脸上,显露麻烦二字。
“湘域的老祖,一般不会出没才对,看这样子,那边才是敌人,我们尽快过去帮……”
“不,不对。”
大妈制止了鱼人的猜测,笃定道:“那玩火的,我在湘域见过,它是在为我们这边着想的,是友军。”
它一说,不少之前途经湘域的,皆是纷纷点头。
“对,这个我有印象。”
“没错,如若不是它,我们早就陷入了人类的陷阱。”
“将臣是敌人,它为人类,试图阻挡我们。”
鱼人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竟然陷入的误区,于是紧急,用那段渗出来的血迹,在身上写道:
“穿黑礼服,使用诡火的,是友军,它是攻坚广域,重要的一员!”
消息乘风破浪,来到了马嘴大将这边。
它迷茫的望着明明看得懂每一个字,组起来却不太明白什么意思的句子。
又看了一眼,周围熊熊烈火,同胞们凄惨的哀嚎声。
不是哥们……这是友军啊?
会不会太热情了点。
牛角大将怒斥,“我们退哪它们打到哪啊!”
本来想着避战,主动退出战斗范围。
没曾想,对方越打越猛,还是跟着它们移动的,往前就前,往后就后,左右也是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我觉得,就是那玩火的,在主导,与其避让,不如撩杆子起义!”
“起义是这么用的吗?”
“你他娘管我怎么用,搞死那玩火的!”
牛角大将本来还算是和气生财,奈何对方要置它们于死地,这可不能再忍下去了。
马嘴大将伸手,“等一下!大家误会了。”
枷锁二将瞧着马嘴大将,眉头皱出血来。
这他娘还有误会?看到我眉毛没?看不到吧?
已经被烧光了!
马嘴大将把信息展示给它们,“瞧,那玩火的,才是我们的友军,它在为我们,抵御伤害!”
“?”
所有诡看着那段信息,脑子都有些不明白。
别说有没有脑子,就光是肉眼上看,幽冥火焰的杀伤力,以及覆盖面积,都是最广的。
结果,它反而是在帮我们。
帮我们干嘛,超度嘛。
“别管了,我们以它为中心,将真正的敌人抹除,再质疑它!”
现如今,它们也顾不得怀疑这怀疑那。
都得到消息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在战场上,任何一下迟疑,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兄弟们,杀!”
“杀啊!”
浩浩荡荡的诡异大军,不再后退,反而冲杀上前。
黑礼服心里一惊,“妈的,我竟然忘了,薛主管说过的话!”
狗急都会跳墙,将诡逼急了,可是会反咬的!
阎王殿的那帮弱者,实力不行,可量变引起质变。
再弱,数量一多,也是不可忽视的战力啊。
尤其,它是杀诡最多的,此时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惹火上身!
“寒巫,护住我,别让我消耗太多冥钞!”
寒巫:“……”
在黑礼服严阵以待之际,马嘴大将忽然来上一句:
“我来帮你了!来,我们一块灭了那鲶鱼样的老祖!”
“帮我?”
黑礼服没跟上版本,忍不住问。
“闲聊后面再说,兄弟们赶紧!”
马嘴大将二话不说,领着大军就朝鲶鱼精杀去。
黑礼服伸手拦下了寒巫,“我觉得它们应该误会了什么,不过…好像还行?”
看着自己燃下的道道诡火,阎王殿至少有两成的诡,死在幽冥火焰下,还有一成,是死在其余老祖将臣它们的余波当中。
可以说,它是杀敌最多的。
没曾想,对方不但没有将其视为敌人,还当成了友军。
黑礼服想了想,一团幽冥火焰再次砸到阎王殿的诡群中。
一声声惨叫响起,可它们竟然没有敌意和恨意,眼神里还写着:它是为我们好!
“它们有病?”
寒巫有些不明白。
鲶鱼精莫名遭受一大群灭城的围剿,表情震撼到快要炸开。
“我看你才有病!忘了我们的目的,是杀了这玩火的吗!”
鲶鱼精怒斥寒巫。
阎王殿分不清是敌是友,你寒巫就分清了?
一过来就划水,打情骂俏我就不说了,这会直接停下来,跟它肩并肩聊天?
寒巫不悦,“愿赌服输,它斩了我脑袋,自然是——”
“你敢说斩脑袋的时候,你没有放水!”
“……”
寒巫视而不见,还赏了几道寒刃过去。
黑礼服眉头一挑,难道不是我很厉害的原因吗?
那影子能一拳捶爆老祖的脑袋,我用火线斩下,不是常规操作?
寒巫傲然,“多说无益,现在怎么做。”
嗯?不是说好帮我解决这群阎王殿的吗?
黑礼服试探性,将目的扩大,谨慎道:“守住广域?”
“广域?”
寒巫看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也想到了那即将踏入祸国的孟婆,是打算与广域开战,灭杀那只还没踏上人皇的人类。
只是……
这两域之战,上层是人皇和祸国的对决。
下层是诡异数量的对决。
中层,则是灭城之间。
多它一位寒巫,似乎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
真正打起来,那边的老诡众多,里面兴许就有曾经的老祖呢?
这种事,谁又说得准。
想到这里,寒巫不禁问:
“既然这么艰难,为什么你不把魅、死灵金乌还有玉兔真人它们叫来?”
“……”
寒巫眉头一挑,“舍不得它们受伤呢?”
黑礼服没有说话,望着面前从敌人变成友军的阎王殿,陷入了沉思。
它在想……
刚说的那三位是谁?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听寒巫的意思,我跟它们很熟?
也就是我的朋友?
黑礼服开口,“我并没有联系过它们,也不知道此时它们实力强弱,不知道是否愿意,为广域而战呢。”
“那五千年来,都是我替你传信的,你当然没有联系过,我可以帮你传达,至于愿不愿意,你喊的,它们应该不会拒绝。”
寒巫如此确信,比黑礼服还确信。
整得黑礼服都没自信了。
我的记忆是被篡改了吗?
那说的仨,谁啊?
不管了,广域的灭城,确实很缺。
在上层的人皇和祸国还没出现之时,灭城可是主力军,一旦扛不住,广域狼烟四起,林帆再无称皇称帝的可能!
现在能有一尊是一尊!
“有明言能帮助广域的,都叫过来吧。”
寒巫作为曾经的秘书,掌管黑礼服从来没想搭理的联系方式。
“灭城之下,也要吗?”
“昂。”
黑礼服汗流浃背,这么夸张,我以前原来是一位这么喜欢交友的主啊。
都怪小冤家!
我现在会变得如此抠门,如此内向,都是因为它!
不然怎么解释这一点?
事实上,寒巫并不知道黑礼服不认识这些诡。
黑礼服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些。
只有一位知道——稚女。
当初夜幕机场的业绩,都得由它来绞尽脑汁。
又当财务又当老板,于是假借了黑礼服的名义,替其广交好友。
黑礼服的形象,以及经常出入高贵场所(它并非单纯的抠门,去高贵场所,依旧会消费,例如:办公室的蜡烛,去噩梦餐厅吃饭等。)。
再加上,其自身能操控幽冥火焰,外加数不尽的场景。
说句不好听的,黑礼服的脑袋一掉,就是大场景时代,每只诡都想成为大诡王的时代。
再加上稚女的经营下,对其心生爱慕的诡异众多。
黑礼服只是平时跟它们打声招呼,或是点点头,便完成了认识这个过程。
寒巫,就是稚女的好搭档,只是它并不知道,这些诡都是稚女自个找的。
可怜的钱袋,在黑礼服的迁怒下,又挨了两下打,委屈得跳动了两下。
……
黑礼服与阎王殿忙得不可开交之际。
在山域,青丘旧址——
嘭——
一声轰响,在所有诡异,全都迁往阎王殿,然后选择攻向广域的时候,青丘里的那道枯井,也是永夜入口,赫然炸开!
四处蔓延,那白雾,逐渐笼罩整个青丘旧址。
而在竹林里,也就是青丘的新场景里,高高悬挂的月亮,跟着大震,里面隐约可以看到的狐头,猛地睁开了眼。
望去的方向,是永夜,亦是那不再下坠的月亮。
“祸国之夜……”
月亮里的狐狸,逐渐将四处溢出的白雾,渐渐回缩。
在竹林内,所有的月狐,全都高高仰望,那天空之上,挂着的那轮伪·月。
“是老祖它…醒了吗?”
“它醒了吧。”
“多少年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它终于…终于可以下来了吗?”
……
永夜内。
手握方天戟,身披银氅的月诡,冷视面前,不断涌出的“佛”。
准确来说,是一只只虫子。
它们分为两批,一是死守玄玉,不让它斩破的。
另一批,则是杀向它的。
“快,月诡撑不了多久!”
“没错,它那身上——果然有伤!”
在银氅下,白银盔甲里,藏着一道很长的刀疤。
然而,月诡淡然,没有畏惧或是恐慌,反而闭目,感受周围不断涌现的一切。
“又是一个祸国夜,多少年没见着了,罢了。”
“睡太久,连一群虫子都试图击败我,真是……”
方天戟举起,在银氅夜魇的身后,是一道,一望无际,与月光同色的大戟。
“给它们脸了。”
方天戟下,众生犹如蝼蚁!
在永夜里静音生存的诡异们,纷纷仰望天空。
天空之上,是一道贯穿南北的天堑,其中,一道银光人影尤为突出,在它身后是一只与天同大的虚影。
“双形态…月诡果然,太强了。”
在月光下,被不断汲取本源的灭城们,终于回想起,被月诡统治的那天。
那一年,月诡是皇帝亲自契约的诡将,号称夜里的最强者,于月色中,一人之下,可斩天地。
此戟一出,回忆往昔的灭城们,纷纷伏地。
那道长戟犹如顶破苍穹而下的斩击,朝着玉京岗落下,冲刷落下。
佛像们如堆砌而成的通天塔,试图以虫身带动佛身,触及天穹之上,那如神明般的银氅夜魇。
它们,成功了。
在佛掌击中之时,那长戟也一并落下。
无数玄玉被激荡在空中,碎成一块又一块。
掀起的尘沙和冲击,把半空中飘荡的阁楼,一并冲出了玉京岗外。
一出玉京岗,建筑物就如不可匹敌的炮弹,所有不小心被触及的诡异,全都炸成一地烂泥。
无论是恫吓,还是灭城,没有任何意外。
碰到就是全身炸开。
本源至少亏空四成。
被波及的诡异们,惨叫连连,叫声一起,场景规则就开始汲取它们的本源。
小步快走,躲不过玉京岗的建筑,大步奔跑,发出来的响声能让永夜的规则触发。
这对于很多,没有瞬闪诡技,或是没有某些高速移动的诡,可以说是末日般的场面。
《没重生之永夜大逃亡》
有聪明的诡,选择迎难而上,在大家都往安全的地方跑时,它们选择往玉京岗的方向冲。
“快!玄玉都碎了,这是唯一逃出去的机会!”
“我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是生是死,看能不能出去!”
以上,都是各个诡异的内心活动,并没有真的喊出来。
它们就是一座座建筑穿梭的鬼魅,不断的朝着玄玉靠去。
每一块玄玉砸出来的隧道,都够容纳许多诡异。
月诡注视它们里面,并没有丝毫阻拦。
仿佛一切,都在预料当中。
通天塔崩溃,虫子们死伤大半。
它们自诩为神,乃是神的另一种体现。
可事实上,在银氅夜魇的戟芒下,现出了虫子本该有的面目。
“当初人皇动用了一整国的实力,才将这些佛,通通消灭。”
“如今仅有月诡一尊,且是重伤在身,再强也是逞强!”
如来一合掌,周围金光绽放,身下所有的虫子全都被波及到,浑身的伤势渐渐缓解,一些没有被一击斩碎的玄玉,开始点点愈合。
见它手掌一张。
银氅夜魇胸前,被击中的地方,绽放出了金光,眨眼间,永夜周围,一望到尽头的四周,升起了五根手指。
“观音。”
被它点名,观音立马玉瓶点缀,滴滴水露化为磅礴大雨,倾泻而下,所有被雨滴砸中的诡异,全都被当场洞穿。
就是高高在上的银氅夜魇,此刻盔甲,也都出现了腐蚀,可躲在佛像里的虫子,却能避开危险,甚至,这些雨滴砸在佛像上,还有治愈的效果。
“我们,将卷土重来,收人类为圈养的信徒,全面展开,灭诡。”
以披挂金红袈裟的金蝉子,嘴里轻声念叨,经文一圈又一圈,围在了它的周围。
银氅夜魇静静凝视底下的躁动,只是清点着出去的诡异有多少。
“皇真是…料事如神,多少万年过去了,这一幕,真就被猜得精准,唯一遗憾的,是这帮虫子,无法为皇所用。”
虫子不是诡,它们的示忠可以随时反悔。
也不能像人一样契约诡异。
否则还可以让诡异监督契约者,只要定下的合同合理,诡异能成为绝对的清官,监察百官。
“或许,这是皇给我的试炼,若是连一群虫子都杀不死,出去,又如何为皇效力。”
银氅夜魇的方天戟一动,周围的金光破。
再动,附着金光的小虫们化为灰烬。
三动,十丈以下的玄玉——尽碎!
银氅夜魇身上的刀疤狰狞,明明是几万年前受的伤,此刻却依旧流出了鲜血。
如来脸色铁青,这三动方天戟,让它终于明白,为什么烟杆少女离开时,面带讥讽,它早就知道,银氅夜魇是何等的实力。
更是知道,在场景之内,欲要战胜它,是多么艰难的事。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再等了。
人类再次拥有灭城诡异。
一众老诡倾巢而出。
这是永夜历史以来,最大的变动,如若今日不能将银氅夜魇斩落月下。
此生再无机会,战胜月诡!
虫子们相比于诡异,要更加的团结,哪怕对方展示出无法抵挡的实力,它们也都心怀希望,以必死之心,继续朝着月诡进攻。
在永夜之外,青丘旧址之处。
一团团的白雾荡出,硬生生把整个青丘旧址覆盖,非但如此,还在一点点往外蔓延。
所有从玄玉冲出,踏向外界的诡异们,全都在此处,止住脚步。
“这是哪?”
“青丘?”
“原来永夜的入口在青丘里面。”
“不对…我们真的逃出永夜了吗?”
大家举头望不到明月,低头也没有故乡可以思念,倒是有无尽的不解。
“没有月亮,可以自由说话,发出声音也不会有任何惩罚,可为什么……”
“为什么,这里还是场景里面?”
大家都太久没有说话,一吭声,就是如雷贯耳,似乎要将所有没在永夜里喊出来的声音,都发泄出来。
连走起路来,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恨不能将地给踩穿。
只是,兴奋并没有维持多久。
大家不断往外走,却发现,这雾气正随着它们而移动。
看似近在咫尺的边缘,无论怎么走,都走不过去。
“为什么会这样,这里到底是哪?”
“我们是从玄玉出来的,按理说,应该是随机出现在各个地方才对。”
“怎么会这样,我们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入口没了,永夜的入口没了。”
有的诡回头望去,发现,本来可以回去的永夜入口,也就是那道枯井,如今就是一道坑,没有半点白雾。
陆续,不断有强大的诡异,被涌入了这片,没有任何规则,却怎么都出不去的场景里。
就像是……被圈养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