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落地窗，黎苏语盯着休息室茶几上的热美式发呆。杯壁凝结的水珠在玻璃台面晕开，像极了谢宴礼昨天递咖啡时指尖的温度。自从那晚在剧院决裂后，他开始出现在她每个排练场，有时只是默默放下润喉糖便转身离开，有时会在深夜发来音乐会的乐评——字字句句都精准戳中她编曲时的巧思。
"苏语，谢先生又在后台等你。"助理抱着乐谱探头进来，语气里带着八卦的兴奋。黎苏语慌忙合上琴谱，镜中的自己耳尖泛红。上次露天音乐会突降暴雨，谢宴礼撑着伞在后台守了三个小时，西装肩头洇着大片水痕，却笑着将保温桶递给她："知道你喜欢那家店的花胶鸡。"温热的蒸汽模糊了镜片，也模糊了她心里最后一道防线。
霓虹初上的夜晚，黎苏语在画廊转角撞见谢宴礼。他正专注地盯着墙上她的肖像画——那是新锐画家以她演奏时的侧影创作的作品。察觉到她的目光，谢宴礼喉结滚动："原来你已经这么耀眼了。"他的声音混着画廊流淌的古典乐，让黎苏语想起留学时独自练习到深夜的无数个夜晚。此刻他眼中的惊艳与欣赏，和记忆里那个冷漠转身的少年判若两人。
然而这份悸动在遇见苏晴的瞬间碎成齑粉。高级餐厅的水晶灯下，身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优雅地放下咖啡杯，无名指上的鸽子蛋钻戒折射出冷光："黎小姐想必知道，宴礼父亲的公司和我家是战略合作伙伴。"她指尖划过菜单上的法式鹅肝，"联姻是两家长辈定下的事，你觉得自己能改变什么？"
黎苏语握紧发烫的咖啡杯，指甲几乎要嵌进杯壁。落地窗外车流如织，倒映在苏晴精心打理的卷发上。"感情从来不是商业筹码。"她起身时带翻了糖罐，方糖滚落的清脆声响里，她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谢宴礼的选择，或许该由他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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