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显示屏的数字不断跳动，徐望舒盯着自己在鞋尖，张真源站在半步之前，他今天喷了极淡的香水，雪松混着琥珀的味道在密闭空间里若有若无地萦绕。
“紧张？”他突然开口，声音在电梯运行声中显得格外低沉。
徐望舒摇头：“呼安真的记得我？”
“它记得所有给它冻干的人。”张真源轻笑，电梯“叮”的一声停在23楼，“不过你例外，它记得你手腕上的铃铛声。”
走廊尽头的门牌上挂着木质柴犬形状的“呼安之家”标志。张真源掏钥匙时金属碰撞声格外清脆，徐望舒突然按住他的手腕：“等等。”
她飞快地从包里掏出小镜子检查口红，又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张真源安静地等着。
门开的一瞬，一团棕色的影子端坐在玄关地垫上，脖子上还系着表白那天戴过的蓝色小领结。呼安比照片上还要圆润，琥珀色的眼睛在见到陌生人时眯成两条细线。
“它真的在等...”徐望舒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柴犬端庄的坐姿与胖乎乎的身形形成奇妙反差，爪子并拢得像个小绅士。
张真源弯腰解开皮鞋带，声音不自觉地软下来：“呼安，这是妈妈。”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住了，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徐望舒蹲下身，裙摆铺散在木地板上，与呼安平视时闻到它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你好呀，”她伸出食指停在呼安鼻尖前，“我是那个被你偷过三文鱼的人类。”
呼安歪头嗅了嗅，突然用湿润的鼻头碰了碰她的手指。张真源蹲在另一边，他伸手挠了挠呼安的下巴，立刻发出呼噜声，脑袋往他掌心蹭。
“它喜欢你。”徐望舒小声说，看着呼安在张真源修长的手指间撒娇。
“它喜欢所有会挠下巴的人。”张真源推了推滑落的眼镜，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要抱抱看吗？”
没等徐望舒回答，呼安突然轻盈地跃入她怀中。沉甸甸的温暖一下子填满臂弯，它将脑袋靠在她锁骨处，徐望舒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跑这份突如其来的亲近。
“它从来不对陌生人这样。”张真源的声音突然很近，他单膝跪在她身旁的地板上，手指轻轻梳过呼安背部的毛发，“看来我的审美很一致。”
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将两人一猫笼罩在金色的光晕里，呼安在她怀里摊成一张毛毯，爪子勾住她毛衣上的线头。
“它把我当新买的小窝了。”徐望舒笑道，感觉呼安的心跳透过毛发传来，又快又轻，像远处敲击的小鼓。
张真源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发梢：“有毛毛。”他展示指腹上那根金色的细丝，却没有扔掉，而是随手夹进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里。
“这是什么仪式吗？”
“标本采集。”他合上笔记本，“证明徐望舒同学于今日下午三点十八分正式成为我的女朋友。”
呼安恰在此时伸了个懒腰，肉垫按在徐望舒脸颊上，留下轻微的刺痛感。她笑着躲开，抬头时发现张真源正望着她
徐望舒害羞地把脸埋进呼安蓬松的毛发里，藏起突然发热的眼眶。温暖的躯体在她怀中起伏，而张真源的手轻轻搭在她肩头，三个心跳在这个安静的午后渐渐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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